他蓦然意识到。
季寒川的衣服的确让雨淋透了,可他身上不止有雨水。
还有大片大片,已经凝固了的血渍。
这让吕和韵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妙的预感。
韩川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吕和韵扪心自问:如果我陷入了和韩川一样的境地——我又没有能力逃脱升天?
大抵是季寒川的语气太从容,冲散了先前僵硬的气氛。德义叔又转回脸去,成了那个带着点迷信,可平日热心为村里人看病、治头疼脑热的老中医。他慢吞吞地陷入回忆,说:“那是多少年前来着?”季寒川问:“德义叔,您今年多大啦?那会儿您是小孩子呢,还是中年人?”老中医摇摇头,说:“老头子我都七十五咯。”不过话说回来,村子里有的是比他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兰婆的年纪更是没人记得。只是但凡数起岁数、论起排行,总要把兰婆放在第一位。
他回想,说:“那会儿我还是个小娃娃。”吕和韵猜测:“难道是饥荒那几年?”之前被灌了一耳朵“山”吃得饱、吃不饱,所以眼下,他第一反应,还是和“吃”有关的年份。
季寒川却摇摇头。
他没有开口。
吕和韵起先疑惑,后面自发地理解:那天,说是战乱年代,“山”总能吃饱。这么看来,饥荒时遍地饿殍,对“山”来说反倒是一顿又一顿美餐。
老中医想了半天,最终说:“我不大记得。”两个玩家:“……”“但是,”老中医道,“我还记得啊,那年,村子里办山祭……”说着说着,几人已经到了方婶家门口。
老中医咽下之后的话。村支书不明所以,仍然要追问。可接下来,就是老中医去东屋看方婶与兰婆的伤势,村支书有些尴尬,不好进门。他老婆主动提出,自己是女人,做事方便。于是老中医准许她加入,一起给兰婆、方婶看伤。
剩下三个大男人等在门口。片刻后,村支书老婆出来说:“德义叔说,你缝得不错,但有的地方还得再处理。他那边有消炎药,给方婶、兰婆吃了,能好。”这么小声说了一会儿,又道,“去烧点水,有用。”季寒川与吕和韵一起表示,自己不会干农活儿。
村支书狐疑,觉得这两人是有意支开自己,韩川之前不是还说他煮了棉线吗,怎么转眼又不会干农活儿了?但他还没说什么,老婆就推了他一把,说:“快去!”村支书只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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