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小声和季寒川咬耳朵,问他旁边的姐姐是谁呀。
季寒川遗憾地摸摸女儿头,说:“一个小朋友,想和她玩吗?”宁宁眼睛微微睁大。她还是个小孩,就已经能看出日后花明玉净容颜。季寒川捏捏女儿的脸,看宁宁骤然害羞起来,往自己身后躲去,磕磕巴巴,又有点期待,问:“可以吗?”季寒川叹气,说:“如果你邵佑爸爸在就好了。”他记得上一轮游戏里,邵佑摸了摸宁宁头发,而后那个租衣店的店员就能见到宁宁、与她讲话。
宁宁眼里的光彩一点点黯淡,委屈巴巴,“哦。”季寒川有些愧疚,又哄了宁宁片刻。期间背后墙壁坍塌,无数只“猫”对他虎视眈眈。程娟在一边催促:“快点!没时间了!”季寒川站起来,说:“没关系。”宁宁离开。
但季寒川已经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刚刚宁宁进入眼前墙壁——季寒川视线侧开一点,不看女儿,所以宁宁直接从墙壁之中穿了过去——然后回来告诉季寒川:“前院什么也没有。”季寒川问:“前院?”宁宁眨了眨眼睛,摸一摸自己的发卡。这是不确信、话里有隐藏含义时会有的一点小动作。
季寒川一下子明白。是,什么都没有——仅限于前院。
此刻季寒川翻去墙中,却见到村长老婆,正在前院里洗衣服。
她显然已经洗了很久,旁边地上带着水渍,这会儿正在用力拧水。
虽然不是冬天,可井水依然很凉。村长老婆有一双很粗糙的手,为村长操持家务。她的丈夫频频出轨,她的婆婆也不为她说话。她艰难地住在这个家里,闹过凶过,最后化作沉默。
她拧衣服。衣服被卷起来,上面水“哗啦啦”淌下。村长老婆坐在小矮凳上,两条腿岔开,不让水淋上裤子。
盲目地、机械性地动作。
如果此刻从高空俯瞰,会见无数个她,在做同样的事。她的人生囿于深山,囿于这样一个院落。
程娟有些焦灼,一次次望向身后。墙壁在鼓噪,即将再度坍塌。村长老婆似乎听闻了什么声音,于是转头看向身后,脸上带着三分诧异七分疑惑。
季寒川记起之前,宁宁起先曾用态度告诉自己:不能说。
那次进入“膜”中院落,她的确见到了什么。
从“不能说”到“前院什么都没有”,这说明一件事。
——她为什么要强调“前院”呢?
因为在屋子里,在后院,依然有东西“不能说”。
季寒川抬眼。堂屋通透,一下子见到后院,村长正从厨房中出来,手上拿着一把炒黄豆,扔进嘴巴。
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叫:“春燕,你看好咱妈,我出去一趟。”村长老婆张了张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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