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了。
主推户型是五百六十九平的五室!两厅!」
「哇真好这样的客户我也要带。
」朱闪闪接过传单给店内每个人都先
分发了一张包括房似锦。
「这就是大家的任务。
梳理一下门店近十年来的vp客户尤其是买房满五
年或者是家里新添丁的。
用你们智慧的眼睛和虔诚的心去找到有意愿购买
的客户。
组织带看!」徐文昌一番激励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现实的门店众人
打了鸡血一般开始沸腾。
「还要注意有老人生病的需要与儿孙同住。
」房似锦在一旁补充道。
「子女年满十八岁新货的购房资格的也不能放过。
」老油条也紧跟上一句。
「加油!」
有能力卖房的打了鸡血朱闪闪却在一旁犯了花痴。
她眼睛弯成月牙状笑
呵呵说道:「哎我跟你们说啊你们手头有重要客户的资料可以给我外
的也行说不定回头跟你们签单的就是我呢。
哎你们可都要对我好一点啊小
贱贱特别是你。
」
「我单身我外我可以吗?」楼山关四个指头摸着下巴有气无力问
道。
「前提是要买得起这么贵的房子呀。
」
「那人家有上千万凭什么看得上你呢?」面对朱闪闪的回答楼山关不留情
面回击道。
「讨厌。
」
「脑子瓦特了。
」楼山关冲着朱闪闪办了鬼脸然后闷头找房源。
见楼山关不再理她朱闪闪有些无聊这屋内和她聊的来的大多都沉浸在工
作中不方便打扰而坐在她对面的王子健此刻正呆坐在工位上闷闷不乐的。
「小贱贱今天怎么状态不好?」
王子健仍是没有理他。
下午朱闪闪去派发传单其他人也都抱着自己的金主不放手被房似锦魔
鬼般的开单速度刺激的众人深深意识到门店亟需改变。
房似锦像是一条鲇鱼钻
进了这堆懒散的沙丁鱼里。
快到了下班时间又是个周五其他带客的员工打过电话徐文昌放任了他
们早些回家而朱闪闪被刘家定通知了一声后也直接带着跳跳虎衣服回家清洗
店内只剩下无所事事的刘家定和抱着妞妞想阿尔法的徐文昌。
苗阿姨买完菜妞妞也回家后刘家定走进了徐文昌办公室。
「怎么了?胳膊缝了几针啊。
」刘家定一进来就趴在徐文昌的桌子上让正
在幻想撸狗的徐文昌有些不知所措。
「几针?几针呗还能是几针?等等我来不适合你白话的。
」刘家定扬起
脑袋浓重的黑眼圈中是一双沾了些眼
屎显得十分迷茫的眸子。
「徐文昌我
要你给我写份保证书。
」
徐文昌双手交叉在胸前他也被那双迷茫的眸子感染下意识递过去一张
湿纸巾道:「什么保证书?」
「别跟我装傻充愣啊我知道你这不缺白纸快笔赶紧写。
」
「写什么啊?你没病吧?」徐文昌呆愣看着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纸笔大
脑一瞬间短路形成了空白。
「保证书啊保证绝对不会对房似锦有非分之想同居时要保证房似锦的人
身安全以及物质需求得到满足。
性除外。
保证绝对不会和房似锦发生性关系要
不然……要不然死后身败名裂尸骨无存。
」
「你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面对着认真的刘家定哭笑不得的徐文昌只能提
起笔按照刘家定所说的一条一条攥写好。
「好我写。
不过你这词不太文雅啊。
」
「文雅能当饭吃?文雅能保证老婆不出轨?赶紧提你伤心事怎么了我这
正难过着呢。
你别等会我缓不过劲你写了保证书我都得有心病。
对了加上一
条我若和她生下儿女生儿代代为奴生女世世为娼。
这回够文雅了吧金庸
老先生的词脏不了您上海首屈一指的老洋房大家的笔。
快点写别一会人回来
了看到不好。
」
刘家定如连珠炮一般的脱口而出让徐文昌头上血管暴起他又气又笑却
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写下了安家天下静宜门店的又一份不平等条约。
徐文
昌停了笔刘家定戳了戳左下角示意他继续签名。
待徐文昌三个大字深深印在
白纸上后刘家定又不知道从什么方摸出一盒印泥。
徐文昌定睛一看还是上
等的朱砂。
「这这是好朱砂啊你让我拿它按手印?」他皱着眉语气有些
严肃。
刘家定和谐的点了点头。
按完手印徐文昌松了一口气这份保证书像是要了他半条命一般。
他瘫坐
在椅子上眼角扫过双手捧起保证书的刘家定心中有些烦躁。
「好了吧没事
的话晚上去瓜哥那喝点我这几天如果不喝酒晚上睡不着。
」
徐文昌说完双手支在桌上正欲起身只见刘家定弯腰鞠躬手里换上一
张新的4纸和笔再次高高举起。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啊!」徐文昌双目圆瞪与此同时刘家定的腰再弯一
度甚至能摸到脚尖。
「你把腰弯的这么低是想干什么!刘家定我告诉你我
不可能再写……好我写一式两份是吧把那份拿来我抄一遍。
」
徐文昌本身是抗拒一式两份的但是平时视作自己命根子的尤克里里出现在
刘家定手中时他放弃了。
那一刻就像一九九八年的世界杯上本能成为英格
兰英雄的贝克汉姆被红牌罚出场外他的世界改变了。
第二次写完徐文昌的右手开始颤抖等他按好手印习惯性的收拾好印泥
时才发现这盒上等朱砂是他一次当专家上电视节目时获得的赠品。
他强行压制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怒火双目里似乎要溅出血花咬牙切齿道: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卧槽你到底要我写几份?」
「一式三份还要有保人的。
」
「保人?你想让谁来给你作保?」
「瓜哥。
」
「瓜……瓜哥?」冷不丁徐文昌声音开始发尖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
一头短发隐隐有竖起的趋势。
「嗯你要是不写我可以复印一份你看是这份凌乱的好呢还是这第二
份工整的合适呢?哎呀这是个难题啊。
徐咕咕你给个主意。
」
刘家定乖巧的表情落在徐文昌眼里只留下了欠打二字。
他深吸一口气颓
然坐回椅子第三次工工整整的抄写下保证书又从柜子里拿出印泥按好手
印。
徐文昌仰天长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高跟鞋戳的声音不用看两人也知道是
房似锦回了店里。
徐文昌收下第一份保证书又找了两个牛皮纸袋放好第二份和第三份保证书
郑重的递交给刘家定。
刘家定转而掏出手机给徐文昌
微信转了五百元。
「你去
买菜做点好吃的说好不醉不归。
还愣着干嘛?走啊一会我锁门。
」
两人推搡着徐文昌被推出了门店偌大的静宜店内只留下了刘家定和房似
锦。
「刘老板人怎么样?」说话的时候刘家定有些拘谨连他也没有意识到他的
声音有些磕绊。
「嗯人不错敲定了下周一来开合同。
你……你怎么受伤了。
」房似锦
坐在工位上一双手翻来覆去的摆弄资料。
「昨天喝多了街上和人打了一架小伤缝了几针。
」
「严重吗?」
「挺严重的。
」
「哦。
流了很多血?」
「流了很多血。
伤口倒是不深皮外伤。
」
「还疼吗?」
「有点能忍。
」
「那就不要忍。
」
「好。
」
刘家定静静看着房似锦与其说他是原谅了她更不如说是于心有愧。
有
时候心中扎了根刺不拔出来就会慢慢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颗大树树下还有
一群埃及人在建设金字塔金字塔上盘还坐着一只猫……只是他拔刺拔得有点过
了火他甚至从未考虑过徐文昌如果发现了他和张乘乘的奸情会做出什么事情。
三本书翻了几十次房似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她说:「我和徐文昌……」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不用解释了。
好好学他在老洋房上的造诣足够你学
上很久你想取代他要走好远好远的路。
不说了我去和徐文昌喝酒你要来
吗?」
「我还要整理资料明天上午十点严叔和宫大夫要来签合同一会自己随便
吃点就行了……你去吧少喝点酒。
」
「好。
」
「你们两个这回可不要喝多了要喝多也行先把帐结了然后找好人来送
你们回家别和上次一样让我跑回店里喊你们房店长接人。
两个老男人加起来六
张多了还这么幼稚。
」正太酒馆内瓜哥从后厨里端出两份安格斯牛排这是
徐文昌的拿手好戏。
紧跟着他徐文昌也推开厨房的帘幕现了身。
「怎么可能呢瓜哥你这是看不起我俩啊好歹我们也是有自律性的成功男
人是不会沉溺于酒精麻痹的快感之中的。
」徐文昌拎着两瓶白酒轻轻放在
桌上引得店内顾客一阵骚动。
「徐姑姑又要和人拼酒了。
」
「那哪叫拼酒是自杀啊徐姑姑手艺这么好也不多做几道菜再喝我看
他就没打算走着出去。
」
「等等他对面那个好像不能喝酒。
」
「你认识?」
「认识你们才来多久早些年瓜哥还小的时候这店他和徐姑姑一直帮衬
着。
我记得你入职的时候第一次来晚上喝酒喝的胃疼有人给你讨了一碗皮
蛋瘦肉粥就是他。
奶油面包……不是他的粥原来是店里一绝可惜了。
」
「是他?你这句可惜了让我以为他凉了呢。
」
「哪有他嫌熬粥太累反正有人做饭大部分人不是冲粥来的也就不做
了。
你等等家定哥!今晚有粥吗?」
距离甚远的刘家定一直看他们指指点点心中有些恼火这时被人喊出名字
正想嘲讽回去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店也不是自己的。
他只能强起笑容夸
张回应道:「没有想喝粥你得等。
」
「等多久啊?」那人一脸期待的看向刘家定。
「世界和平吧。
「
「切。
」
三人落了座徐文昌先给刘家定满上酒以表示自己的歉意然后自己举起
酒杯仰首饮尽。
「你们就这么干喝啊。
」
刘家定从瓜哥惊讶的表情中感受到一丝异样的快感似乎和平常不同眼前
的瓜哥突然回到了过去那时父母双亡独自一人继承酒馆的年幼瓜哥……他擦
了擦口水甩给了瓜哥一个纸袋。
「什么啊这是?」瓜哥手忙脚乱接住文件袋本想打开它却被徐文昌伸
手阻止。
一杯白酒下肚徐文昌眼开始涣散他拉过瓜哥到身旁轻声说道:「给
我个面子不要打开这里面是个秘密我和你家定哥是相信你才把它寄存到
你这。
」
「这么严重?」瓜哥隐隐有些不相信她点点头有些犹豫放进了酒馆的
保险箱内。
「今天做了什么?别说就这两块牛排?我可没这么好打发。
」觥筹交错刘
家定很快便有了醉意和徐文昌拼酒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情刘家定这么想着
嘴里也是这么说的。
「一会……一会炸点东西吃对了杨处长一会要过来你要不要给他熬点
粥?你别说一天
不喝粥我现在浑身难受。
」徐文昌的吃相很优雅每一块牛排
都嚼的彻彻底底才会咽下。
刘家定擦了擦手有些不满意的站起身。
「艹早说啊杨处长的面子还是
要给的。
瓜哥把那块今夜有粥的牌子挂出来我去给你熬一锅久违的皮蛋瘦肉
粥。
对了切首g弦上的咏叹调。
」刘家定的嗓门不大但是他的声音像是有着
魔力穿透进酒馆内每一个人的耳膜。
他摇摇晃晃的拖着徐文昌进了厨房。
锅里烧上水刘家定右手有伤加喝多了为由靠在橱柜边没事人一般看着
徐文昌切肉。
不知怎得他突然想起了张乘乘于是清了清嗓开口问道:「你
嗯你就不打算和张乘乘复婚了?」
「张乘乘?她给你打电话了?」徐文昌右手一滑本来薄如蝉翼的肉片中突
然多了一张残次品。
「没好问问。
我刚才脑中很乱嗡嗡的。
你说假如张乘乘怀了你孩子
你会怎么办。
」
「怎么办?你有完没完啊不是说好了不聊这个。
话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
个问题?」徐文昌切好肉片用橄榄油封好放在了一旁。
「你三十五了我也三十了。
其实在上海这个年纪不结婚或者单身或者没
孩子的二人世界或者有孩子的离婚了的单身汉有的是。
我们不特殊。
」
「是啊我清楚我和张乘乘婚姻不稳很大一部分是没有孩子。
她说还年轻
想玩我就听她任她咯。
谁曾想?」
「乘乘姐说的没错你们离婚了嘛也不算出轨戴绿帽子。
复婚后好好过
日子乘乘姐这么漂亮你不怕……」
「照你的意思我徐文昌很差吗?三十多岁的黄金年龄还是个店长要钱
有钱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而且长得还好看。
追我的女人那可是能排到外滩的
好吧了。
」
「纠正一下你现在要钱?钱全在张乘乘那要车……一辆代步车又不
壕。
要房你是说张乘乘名下那两套房子吗?你真要要回来还得找涛哥帮帮忙的
好伐那颗不容易的。
而且三十多岁说是个店长。
翟云霄为什么派房似锦来
你心里不清楚?长得帅长得帅有什么优势吗。
你三十五了啊哥哥帅还能吃几
年四十多了还出去卖屁股?」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吃桃子了?」徐文昌有些忍受不住解下围裙
走出了厨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瓶啤酒。
「没我就在想我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等房似锦。
」
「你啊搞不懂。
水开了熬粥吧。
」徐文昌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划
过喉咙爆发出大量的气泡。
「咳咳」
「我也搞不懂馋人家身子?我不止一次想过假如她怀了孩子没有离开
过我会是怎样?再说在中介混日子年轻还行。
这年纪大了点头哈腰的事情
我快干不来了。
你现在是专家上海老洋房首屈一指的业内人士安总可能想把
你调进北京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过等你离开了不论是被房似锦挤兑的干
不下去还是进京赶考我可能也不干了。
」
「嗯?话里有话啊。
」
「回头干点小买卖干什么不好伺候人的活太难了。
」
「说的是你熬粥也没什么特殊的啊为什么会比我熬的好喝呢?」
刘家定眼角耷拉着徐文昌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他也不止一次回答过。
「用心啊。
做事情要用心的这是你……」
「用心啊。
用心啊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我都会背了。
」
「我认真的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
」徐文昌看着刘家定严肃表情
不禁笑出了猪叫声。
「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你赶紧炸点东西吃。
你们城里人是不是就好吃个西餐嚼个牛
排啊。
天天这么素不吃碳水怎么减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