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贤爽快答应了,“行吧,就当早上练大字了。”
然而当写完吹干盖上印后,曾乐心卷起老父的字,“那就说好了,咱俩换换,我的归你了,这个归我。”随即扬长而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写的呢!”
“晚上回来告诉你,我现在也不知道~”
曾广贤气愤难平地和孙子小宝吃了早饭,不知谁家办喜事,鞭炮声阵阵,小宝和邻家几个小伙伴出去看热闹了,曾广贤仍惦记着陋室铭的作者,这篇文章写到他心坎里去了。
虽然他现在早已功成名就,但年轻时候,也曾穷困潦倒,并在自己的陋室中发下宏图大愿,当年那些话仍记忆犹新,但住的破房子早就不见了。
想到这,曾广贤再次挥毫泼墨,笔走龙蛇,流畅之至,仿佛要把自己的前半生的志向都宣泄出来,一个个汉字像是有了灵魂一般,生气勃勃,水准比早上的随意之作高了好几个等级,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状态了,写完之后,仍久久凝视!
满意的曾广贤吩咐吕叔,“小余,送到景福轩纪师傅那里裱上。”
随即他联系起几个依然住在陋室的老朋友,第一句通常是“最近有没有新作问世啊?”
如果是否定回答,那么第二句通常是“那有没有听说什么新的佳作啊?”
问了一圈,毫无头绪,这时反倒有人来问他,是景福轩的纪师傅,“曾老,您这篇文太好了,怎么没有落款啊?”
“纪师傅,几十年前,我有写这篇文的冲动,但没有足够的学识,现在,学识够了,但我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我了,”曾广贤叹道,“文是好文,但不是我写的。”
……
“你画的什么啊?”封寒好地盯着韩舞的卷轴。
“你怎么不让我看看你拿的什么~”韩舞哼道,她早就发现齐楚手上多了一个锦袋,里面装着一柱状物。
“哈哈,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呵呵,反弹。”
两姐弟斗着嘴,中间夹着苏苏,一家五口早早出门去了熊家。
熊结实是东扬,乃至整个婺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现场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场面很大。
因为是婚娶大事,当事人熊迪和他的父母都穿上了传统服装,以前的封寒可能会觉得有点羞耻,不过现在的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氛围和习俗。
虽然大夏立国之初,也曾被西方强国压迫过,也有过摒弃旧传统,全面学习西方的经历,公历制、星期、君主立宪、现代大学、国际标准度量、西装革履、短发都是那时候传过来的,但随着大夏国力的后来居上,传统习俗逐渐复苏,每逢节假集会,大家都愿意穿上华美的改良汉服走在街上,又漂亮又方便,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有几套压箱底的漂亮汉服,尤其是女孩子,这是争斗艳的制胜法宝。
封寒在这里能看到不少同龄人,男男女女都有,不过并不熟,因为那都是大熊小鹿的高中同班同学,他们小学初中虽然是一个班的,可到了高中,封寒的成绩跟不上,这才分道扬镳。
东扬一中这届有26个班,最优秀的是编号01到04的班级,并以梅兰竹菊四君子代称,后面的05~26班则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作为代号,也就是天干班和地支班。
今天来的基本都是竹班(3班)的同学,而封寒很不幸,他是丑班(16班)的,在那些好学生眼里,熊迪鹿皓歌有他这样的朋友,简直匪夷所思。
大家不是一路人,所以,封寒选择跟在小舞姐身边,苏苏则挂在妈妈身上,大家分头活动。
跟着小舞姐,接触的都是搬迁之前的老邻居们,已经有些年头没见了,不过韩舞都还能准确叫出称呼,这婶那姨他奶奶的,大家都夸韩舞长大后更漂亮更懂事了。
至于封寒,他的人设就是和外人疏远,更何况他接触这些人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也就是跟着小舞姐点个头而已。
应付走了这些人,韩舞不耐道,“喂,你老跟着我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