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可以。”陆子安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而且我身份特殊,下去怕引起麻烦。”
这个理由陆爸倒是可以接受,想想也是这样,便放过去了。
陆子安抚额,闭上眼睛:他倒是想下去,但是问题是不能动啊这个混球。
感受着身体的压抑,陆子安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等不到她大学毕业了,等她满二十就吃了吧。
这么熬下去,他怕身体会憋出毛病来。
终于,考完了。
因为七月初就要填志愿,所以陆子安他们没有耽搁,在姚馆长期待的目光里,一家人一起订了去西安的航班。
二十四个徒弟全都来送行了,一个个一点离别时的伤感都没有,反而个个兴奋得很。
陆子安一看就知道他们都在期待什么,笑骂道:“都皮紧了是吧?别太明显了啊,找个筏子,懂吧?”
“懂的!懂的!”应轩猛点头,嘻嘻哈哈地道:“我们都想好了嘿嘿,绝对不会师出无名!”
一听这话尾陆爸就知道要坏,心里叹了口气,捂住脸没眼看。
“嗯,那就好,这几天我们电话都会打不通,有事找卓鹏。”陆子安拍拍应轩的肩,语气凝重了些:“他们,我就交给你了。”
应轩感觉胸膛之中一股热流涌过,忍不住挺胸抬头,声音宏亮地道:“嗯嗯!师父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师弟他们的!”
众小徒弟都只是笑,但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感动。
这一步棋,走得很是冒险。
但是他们都无所畏惧!
这个机会,他们等了很久了!
送陆子安他们离开之后,众人返回了公寓。
进了房间后,所有人对视一眼,轰地一声笑了。
“兄弟们,打起精啊!明天上战场啦!”
“哦嘞哦嘞噢嘞……”
哄闹声几乎要把天花板都给掀了。
一片喧嚣中,应轩拿起一木盒子重重一拍:“都给我安静!”
笑闹声为之一静,陆阿惠笑道:“大师兄,怎么啦!”
“凯哥有打电话来,吕家的那个吕二少,明天会去买材料。”应轩严厉地扫视着众人:“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今天晚上都早点睡!把事情搞砸了,会有啥后果懂的吧?”
“懂!”异口同声,然后便是轰地一声笑开:“谁搞砸的,咱让他菊花残,满地伤!”
“咳咳……”应轩脸红了,这些家伙当真荤素不忌。
总的来说,一切都是非常和谐的。
第二天接到吕二少出门的消息后,原定的两个小弟子在众人的鼓励中赶了过去。
挑这吕家为突破口,是经过众人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这位吕二少,故名思义,就是吕家的二儿子。
正值中二期的年纪,喜欢别人叫他少爷。
以前还让人叫大少爷,后面被他哥削了一顿,老实了不少,然后让人叫他,二少爷。
平日里斗鸡走狗不学无术,但是看在他老子的份上,大家对他还算客气。
不过所谓二少的称谓,在众人眼里鄙夷嘲讽的成分居多。
就是这么个人,在所有人的眼里,他的形象基本已经定型了。
反正如果惹了事,一般都是他的错,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既然是要找事,找这样的人才,自然是最合适的。
被应轩他们派出来的,是两个技艺在众师兄弟里比较弱势的赵崇杉和方毅。
赵崇杉擅长玉雕,尤其是俏色巧雕,技艺精湛,但是木雕就比较弱了。
而方毅则刚好相反,他擅长木雕,尤其是镂雕技艺非常厉害。
吕家素来以玉雕扬名,吕父更是馥安省的玉雕大师,但是这个称呼大部分都被取消了。
他之所以坚持呆在守旧派里,就是因为舍不得这名号,才坚决要跟陆子安对立。
不过有意思的是,吕大反而不喜欢玉雕,喜欢木雕,还真让他闯出了点名头。
虽然才三十九岁,但是已经收了三个徒弟。
有这样的父亲和大哥,吕二少更是被比得狗屁不是。
于是他就更加放飞自我了,平时里没少得罪人,真正的人憎狗嫌。
“快一点!”吕二少板着张脸,坐在车里头,不耐烦地冲着外头嚷嚷:“热死人了,你们快点搬!”
今天他来材料街,就是为了给他大哥拿定好的木料回去。
本来这事轮不着他,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哥的三徒弟脚全扭了。
真是倒霉透了,害他这么热的天还要跑出来。
哼哧哼哧抬材料的工人们连白眼都懒得翻,默默地把木料放下。
远处走过来两个小白脸儿,抬着个箱子,满头大汗。
“哎哟,宋老板!叫个伙计过来搭把手儿!”隔老远地,那人吆喝了一声:“我实在是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