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爸爸也没用!变态!”
“大腿爸爸,救我,救我,咱们是队友啊!别理这个蛇精病啊,我还有救,别放弃我……”
邹凯心狠手辣再补一枪:“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他最恨、最怕的,就是人妖!
简直少年阴影!
这人简直是欠揍!亏他还好心带他混曼曼的队!
陆子安想起当初他被吴羽吓得爬窗的往事,也忍不住笑了笑,将果盘搁到一边。
见沈曼歌瞅了几眼,想吃却又没空,便随手拿牙签戳了一块递她嘴边。
沈曼歌正在跑毒,猛然看到一小块苹果出现,心都停了半拍。
子安哥是怎么知道她想吃的啊……
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见陆子安含笑望着她,便迅速咬了一小口,目光重新回到屏幕。
【好,现在我们来做一个愉快的数学题:主播两手都在键盘上,问:她是否有第三只手可以拿到苹果?】
【报告老师!一定是她养的猫!说好的建国后不准成精呢?】
【我的鼻子闻到了,这是狗粮!汪汪汪!】
邹凯一玩游戏嘴就闲不住,叭叭地说着:“嘿嘿,安哥,今天有个妹子勾搭我哎,啧啧,可惜也很平,她发了张照片给我,问我可不可爱。”
直播间粉丝们很给面子,追问他怎么回复的。
“我当然实话实说啦,我说,看着吧,感觉你挺有钱的,你家都修得起飞机场了。”
“……”
陆子安挑了挑眉:“邹凯,我说句实话啊,你这么混下去,你绝对会把所有人得罪光的。”
“怕啥。”邹凯吊儿郎当地笑:“我这是目光长远!”
倒还有理了,陆子安哦了一声:“怎么个长远法?”
“你看,如果一个人活的足够的久,他晚年将会逐一参加每个朋友的葬礼,这未免也太残忍了,肯定经常活在悲痛里!”
陆子安很怪:“这很正常啊,这跟我说的内容完全没关系吧……”
“但是呢!”邹凯兴奋地道:“如果我多结点仇家,这样晚年时将会迎接一个又一个的喜讯!每天都是好心情!所以,为了我晚年的幸福生活,我要多得罪点人!仇家越多越好!”
说着,他欢快地打了两枪空枪。
“……”
他竟无言以对!
【这个理由我是服气的!】
见他们玩的开心,陆子安投喂到沈曼歌摇头说吃不下了,直接把盘子往邹凯面前一推:“自己吃吧。”
【哈哈哈哈哈哈!这骚操作我喜欢!】
【忽然发现我们不是最惨的,有人的狗粮是热乎乎的!】
邹凯泪流满面:“我决定了,我要重新加上那个妹子的好友,我要脱单!”
【慢着,我忽然想到,咱们老大好像是有男朋友的?】
【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无双公子吧!】
【那么问题来了:请问,刚才那投喂的人是???】
【啊啊啊!老大!爸爸!跪求镜头转一下!啊啊啊我要看无双公子!】
沈曼歌看了眼陆子安,理直气壮:“不行,他是我的!”
陆子安哭笑不得,摸了她头发一把:“别玩太晚,我先走了。”
“好的,么么哒!”沈曼歌说话之际,将对手一枪爆头。
嗯,对她的么么哒陆子安还是很受用的,只是……如果她杀人的时候能够温柔点就更好了。
陆子安刚出来,迎面看到应轩一脸困惑地抱着个大纸盒子走了过来:“师父……”
“这是什么?”
“有个老人家送来的,他说想见你……我问他有没有预约,他说他不懂预约,让我把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愿意见他就走。”应轩说着把纸盒子打开来。
灯光直射,露出里面一片银辉。
陆子安怔了怔,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捧起盒子仔细看了看。
“就这么一个怪怪的圆球,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我拿上来……”应轩嘟囔着道:“我,我就是看着天挺晚了,外边又挺冷的,就没忍心……”
“你把他请上来吧。”陆子安这时已经认出这是什么了,轻声叹了口气:“送茶上来。”
“哦。”
老爷子年纪已经很大了,拄着拐杖显得很疲惫,每一步都非常小心。
他身边跟着一个瘦巴巴的十来岁的小姑娘,显得很是害怕,一直垂着头抠自己手指头。
“您好,请坐。”陆子安请他坐下:“请问您贵姓?”
老爷子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免贵姓任。”
陆子安将盒子里的银丝球取出来放到桌面,微笑着道:“原来是任老先生,请问您送这个过来……”
“相信无双公子您已经认出来,这其实是城都“四大名旦”之一的民间银花丝制作技艺。”任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黯哑,目光浑浊:“我老啦,我儿子死了,儿媳妇改嫁了,留下家里这小孙女,这门技艺怕是要失传了……”
陆子安看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心里也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能轻声道:“节哀……”
“嗐,我没事儿。”任老爷子性情倒还算豁达,拍拍腿:“到了我这个年纪啊,什么都看开了,唯有这门手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这次来,就是想求无双公子您一件事情。”
像这样一辈子坚守这门技艺的老人家,陆子安还是很尊敬的。
只要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不会拒绝。
“……您请说。”
任老爷子迟疑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我听说您的木雕技艺出入化,能将一项技艺用木雕展现出来,我想请您将银花丝工艺也这样做出来,就放到您的博物馆里头……”
他伸出手,拿过小姑娘手里抱着的布包:“您放心,我不会让您白做工,这是老头子一辈子的积蓄,应该工钱还是够的,哈哈。”
陆子安坐在原地,看着他打开布包,摸索着将其放到了桌面。
一片金银光芒闪现,原来那布包里全都是些碎金碎银,加起来应该也能换个两万来块钱。
然而陆子安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上面,他定定地看着任老爷子,久久未动。
那张苍老的脸上,一双眼睛仿佛不曾染有世尘的情感,浑浊,没有聚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