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办退园手续,收拾必要的生活用具……,「对了,你那个服装店怎么办?」他忽然想起还有这码事。
「转出去,到西安如果坐不住再开一家。」夏丽虹说。
「那就得看什么时候能转出去了。」
「这个没关系,我可以托苗翠芬她们给我转。」
「那就两三天,我就送你们去西安。」张清河说,夜长梦多,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下决定和做事变得很果断了,甚至有点雷厉风行的味道。
夏丽虹看着沉默的张清河,头脑里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整整折磨了她半年的恶梦,这么快就要结束了?不知怎么,她总有一种不真实不踏实的感觉。
第146章:咱们睡会儿
「清河,你真的……真的能原谅我?」夏丽虹欠起身来,握着张清河的手问。
张清河疑惑地看着夏丽虹,她怎么了?这已经是决定下来的事呀。
看张清河不作声地看着自己,夏丽虹又说:「你要想明白,我背叛了你两年多,又被骗走了几乎所有的钱,还……」
「那钱我不是已经追回来了?」
「那是你追回来的,可不是我要回来的呀。」
「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清河,你会不会心里总憋着一块儿,总不痛快?」
这能避免得了吗?张清河想,总得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啊,就说:「我想我总能想通的,毕竟我是一个大男人。」
就是大男人才怕想不通这样的事呢,夏丽虹想,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好不容易盼得云开日出,不要一句话说不对再把这和谐的气氛破坏掉了。
「你脱了衣服,咱们睡会儿?」她脸红红地看着他小声说。
张清河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堵在了胸口,像别了一根棍子。他挣开了她的手看看表说:「不了,还得去接儿子,不要耽误了。」
「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睡半个小时。」夏丽虹就着张清河的手腕上看看表说。
「真不能了,儿子等不到大人又会哭哭啼啼。」张清河别过脸去说,他的脸热热的,感觉外面仍然还套着一层膜似的,抹不开去。
夏丽虹看他那样子,心里不由得罩上了一层阴影,看来他们感情的冰冻层很厚很厚,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容易融化掉的啊。
不过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来病容易去病难,慢慢地再去除他的心病吧。
「我和你去接儿子。」她坐起身来边穿衣服边说。
「行,我在外面等着,你利索点。」张清河说着走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坐在沙发上就想吸一支烟,但夏丽虹过去向来容不得家里有烟味,想想还是算了,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着慢慢等夏丽虹穿衣和化妆。
夏丽虹看着张清河带上门出去,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缸一样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夫妻穿衣服当然没什么可避讳的,谁的身上的什么什么的谁没见过呀,哪里长了一块儿痣,哪儿有一块小划痕,哪里是敏感部位,连那最神秘最**的部位也不知摸弄了几千遍上万遍了。
她的服装店隔壁有个胖老婆好说荤话,有次就给她说,其实男人的手吧,就是女人的那什么的盖子,这话初听起来让人脸红,细一想可不是?过去睡觉时,张清河的手总就在她那儿放着,连睡着了也不挪开。
有次她扳开他的手说,你别老摸弄我这儿了,你手上有细菌,不要给我带了病。张清河说:「我这手是灭过菌的,再说你那里面也有天然灭菌的水水,怎么会给你带了病?」她听了这话也就没话了,以后他晚上一不回家,没人摸弄还觉得那儿空空的,还睡不着觉。
夫妻也唯有这点才能叫成夫妻,没有了这个那就寡溜稍淡的没意思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夫妻真是比父母亲,比孩子也亲,在父母孩子面前你还得有个避讳呢,夫妻之间就不用。
现在张清河连她的身体也避讳看了,这真让她的心里不是滋味。
慢慢穿上了衣服,就觉得肚子里动了一下,她心里一紧,出了一身冷汗,就想着得赶快把他弄掉了。但不知怎么的,也许他在她的身体里呆久了,慢慢地就让她产生出一点疼惜来,唉,这也是她的一个孩子啊,还没来到这世间就要被她无情地打掉了,对这孩子可真是不公平呀。
孩子啊,不是作妈的不心疼你,妈这也实在是没办法啊。
这么杂七杂八地乱想着,总算穿好了衣服,化好了淡妆,最后再照照镜子走出了卧室。
张清河抬头看她一眼--也许是好久没用正眼好好看她了--这一眼看得让他不由得心里动了一下,凭心而论,夏丽虹确实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的中最美的,
第147章:遇到高福昌
张清河和夏丽虹接了儿子,去神木城南头的杏花滩公园玩。以前他们一家三口经常来这儿玩,这半年多他们这三口之家在风雨飘摇中动荡不安,自然谁也没来这儿玩过,更别说一家三口一齐来这儿玩了。儿子晓奔显得特别快乐,下了车就直往林荫浓密的曲折的小径里跑。
「慢一点,小心摔倒!」张清河和夏丽虹在后面并着肩走,一边叫着儿子。
「再过十年,不,再过二十年,他就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就该找对象了,那时呀,他挽着恋人在前边走,咱们老俩口在后面走,那时就该他叫我们小心了。」夏丽虹感慨地说,她的手蠕动了一下,想去挽住张清河的手,但终于没去挽。
「那时我们也不老,还不到五十岁,还强健得很,用不着他那么关照我们。」张清河有些不服气地说。
「不老不老,你永远年轻!」夏丽虹笑
道。
迎面走过一个大个子,是高福昌。一道阴云就笼上了张清河的额头,他想起了那次软禁。
夏丽虹也浑身僵硬了一下,神木真是太小了,随时都会碰上令自己倍感难堪的人。
「转哪?」高福昌看着夏丽虹说,同时眼角余光扫过了张清河。
张清河觉得那道余光里的意味是那样明显:挽着你那被别人玩了无数次的老婆玩哪?那头上的泥巴还没把你压沉啊?
他勉强淡淡地笑了一下,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这屈辱当然得忍着。
「高总也转呢?一个人好潇洒呀。」夏丽虹说,暗讽他只是一个形单影只的孤家寡人。
「没事做,心烦,出来转转。」高福昌没有听出夏丽虹话中的那层嘲讽意味,因为他压根儿就没为老婆去世而伤心,他的老婆去世前也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家庭妇女,在人前都拿不出手的。
人家说,对于男人来说,升官发财老婆死是三件大喜事,他没觉得老婆死是件喜事,但也并不伤心,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她的长相,那张放在人堆里就很难再找出来的脸。
和张清河、夏丽虹擦肩而过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正遇到张清河的目光,他就假装向上望了一下天空,也没想望天空是不用掉回头的。
张清河回头看高福昌是因为警觉,看到了他和夏丽虹重归旧好,高福昌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贺正勇,那么贺正勇不可能不有所行动。
那么贺正勇会做出什么动作来呢?直接暗害?再次向警方诬陷?还是其他什么样的动作?
「你怎么了?」夏丽虹看张清河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