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手里的筷子掉了一地,她久久的震惊,无法作出相应地答复,自那天起,她连看这个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再用从前的目光了,她甚至生出了想要乘着黑夜逃跑的心思。
再然后她的结局可以容易的被想到,发现主人秘密的人,是绝不可能活着离开的。
女孩子的探索仍未由于线索中断而停下,她开始转移内部矛盾,去能看到其他异性的地方寻找答案,学堂里有不少男学生,这些学生多半是小镇有财有望的子弟,他们追随美丽的目光从未被女孩子在意过,但从那一天起,她开始对他们好奇了。
她把其中一个孩子叫到一处假山里,对他说:给我摸摸。
那孩子不仅吓到,甚至还因为逃跑时太过激动落水而着了凉,当夜女孩子被扒开裤子打屁股时,她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爹爹总是打我!又不告诉我为甚么!我只好自己去看看为甚么!我摸他,又不会摸坏他,他也没有变大,只有爹爹的会变大!我一摸爹爹,爹爹立刻就变大了!
此语一出,惊雷一般震动了房间里每一个人的心脏。
周严恍然大悟,他的心情错乱起来,他不能再看一分一秒对女孩子的惩罚,他只能快步离开,他自认为身为养母的角色在此夜轰然倒塌,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只是少爷的仆人、是这个家庭的工具,他是一个局外人,他最大的罪恶,便是在十几年前捡了这个孩子。
而对于陆沉,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件事:他对自己的女儿可以勃起,他对她,有性欲。
但这性欲还不是爱欲,此时的爱依然是家人一般的爱、类似兄长、类似叔伯、类似有血缘但不亲密、无血缘却总依偎的爱,这股欲却是纯粹的、男女的、天地所容、伦理不存的,性的欲望。
超出预判的事发生了,让他无法接受。
于是他下手更狠了一些,小姑娘雀儿一般,一开始还叽叽喳喳的叫,放狠话,说些下次给你揪断我用嘴咬断之类的胡话,鞭子动了硬地再补几下,她开始哀哀叫痛,乌云蔽月下起暴雨时,小鸟已经不会叫,闭上眼睛疼昏过去。
隐在黑夜中的男人额头浸满了大颗大颗的冷汗,他不停地喘气,结实的手臂也在不断颤抖,他从未如此慌张,他一向应该是沉稳的、运筹帷幄的、他是理智的冷静的,不对么?失态意味着失衡,他们的关系,失衡了。
他在心底,竟然开始接受这件错事的发生。
从那一天开始,他收回了女儿所有亲密的权利,他甚至不许她接近他,从道德到身体,通通不许,他连称呼都换了,一声干爹,斩断了所有过于背德的愧疚感,我养你,我是你的养父,你与我毫无瓜葛,只是寄生。
只是小鸟儿是无法忍受主人不爱她的,她没甚么心思,只会讨好喂养她的,喜爱爱她的,一旦她觉得她的爹爹、她的主人不爱她,她立刻就会想挣脱笼子飞一飞,不飞远,只是暂且飞一段,告诉主人自己有翅膀可以走掉,再飞回来叫主人怜惜她就好。
但她也从未曾想,自己刚从鸟窝出来,伸开翅膀一飞,就是飞去了那般远。
2
查理苏的洋房一清早起来便由佣人仔细清洗洒扫,你被从被子里抱出来时还迷迷糊糊,查理苏接了通电话匆匆离去,你发呆想了一会儿想起似乎是查理苏的父亲要来,于是十分卖面子,甚至乖巧的像个贵族小姐一般端着茶杯陪他父亲喝茶。
查兆澎身上一股香水的腻味,保不齐是刚从哪房太太住处出来,他那狐狸般精明的眼在你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上溜来溜去,最后笑咪咪的得出结论:或许在哪见过。
他立刻开始操持儿子的家事:不会读书么?找女人嘛,性情好些便足够啦!
这人又坐下准备用午饭:查理苏是我们查家的独子,我最疼爱的孩子,自幼他想得到什么便能得到什么,所以养出一副天真骄纵的性子。他待你怎么样?好极了?是吧,他一向是个爱满足别人的好孩子。
他又看了看你脖子上的戒指:哎哟!这可了不得!
查兆澎擦擦嘴巴,放下刀叉,鲜红的汁液顺着剖开的鹅肝流出来,滴在雪白的餐布上:我儿总是将东西乱放,这是他母亲留下的戒指,怎么叫你收着了呢?来,给叔叔拿着,等他回来好好还给他。
戒指被查兆澎取下去,你脖颈儿上的丝线光秃秃一条虚挂着,本来有重量的枷锁忽然释了力气,反倒叫你不适,你本想着等查理苏晚上归来告诉他,但他没有回来。
你拨电话过去,拨到他常办公的大楼里,他有接:这边的生意出了点事,你先睡。
第二日、第三日,查理苏依然没有出现,洋房花圃里的花早已被你剪的稀巴烂,终于有电话拨进来,你跑过去接,一接听,不是查理苏。
很失望吗?对方笑。
等等,别挂断,陆沉说:我叫人送了份报纸在洋房门外,去取来看看,我在后门等你。
艳阳高照的日子里,你被他的话激出一身冷汗,你越来越看不透干爹想要做什么,你似乎根本就不认识他,甚至连你们一同生活的过去都已经模糊了,你感到越来越不快乐,有人按住了你的臂膀,叫你朝另一个方向去飞。
你慢慢的挪动身体,捡起报纸,一张大大的黑白相片,是查理苏赠予你的那枚戒指,旁边白纸黑字:沪市远洋商会查兆澎独子查理苏与苏州织布局李总督之女于昨日良辰订婚。。。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