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捅了解雨一下。
「怎么这么晚呀!」
解雨飞奔过来嗔道,她的意识还停留在苏州,那时我悠哉游哉的岂像现在这般早出晚归。
「你相公要为稻粱谋喽,不然,你们的小嘴儿都要喂不饱啦!」我嬉笑道,悄声告诉她和她大哥商量事儿去了。
魏宁两女闻声也停了下来。以往这时,都是宁馨飞快扑进我怀里,可现在她却瞥了依偎在我怀里的解雨一眼,接过丫鬟送上的毛巾擦起汗来,直到我笑问她剑练的如何,她脸上才绽出灿烂的笑容。
「陆姐姐说我的进境一日千里哪!」
「那是你姐姐溺爱你,让三哥试试你的武功,看剑!」
话音甫落,细长的佩剑如空山新雨轻灵地刺向了宁馨,剑法是偷学的几招恒山剑法,内力也只用了两成,模拟的却是宁馨还算熟悉的师姐静闲。
「千山雪!」
宁馨轻叱一声,向左疾跨一步,手中长剑数道流光,反攻过来,似乎正是在武林茶话会上见识过的那招「千山雪」,只是出手的时机方位却与练青霓那一招稍有不同。
「好!能料敌机先,知道三哥舍不得伤你!」我赞了一声:「雪阻蓝关!」回剑在胸前舞起一团剑光,便听得「叮当」一阵金铁交鸣,宁馨倏地退后,收剑喘息起来。
「不错,你真是大有进步哩!」我忙上前助宁馨调匀内息,她趁势偎进我怀里,噘着小嘴嗔道:「三哥最会哄人高兴啦~」
「有它哄你就够了。」用有点伸头伸脑的独角龙王顶了顶她,调笑了一句,又道:「宁馨儿,说几天功夫你就凭空多上几分内力,那是哄你高兴。真正说起来,你是渐渐领悟了使用内力的方法,原本你只能使出三分本事,眼下却可用上五成,这和你长了内力可是同样的效果哩!」在她腰间轻捻了一下:「去,好好谢谢你陆姐姐。」
宁馨流瞳轻转,甜甜一笑,拧身去谢魏柔了。
东厢房的何雯、何霏姐妹听到我回来的动静,此刻也跑出来腻在我身边爹呀爹地乱叫,两小自幼没有尝过父爱,对我便极亲热,我也在她们身上重温着做父亲的快乐。
化名李依的白牡丹招呼大家吃饭了,她和解雨一样,为了心上人充耀而开始向万氏学习厨艺。
弹琴的女子都有一双灵动的手,而百花楼又是个食不厌精的地方,于是见多识广的她手艺很快就超越了万氏,从长宁侯府搬出来,喜爱美食的宁馨倒是没在这上感觉出什么差异来。
魏柔却还有意无意保持着她在隐湖养成的习惯,对宁馨的奢侈也偶有微词。
其实对我来说,女人花自己相公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我不想魏柔的思想一下子为我改变那么多,地位的剧烈变化已经让她的心灵相当脆弱,眼下只能用我的爱心来温暖呵护她。
不过她身上还是越来越多地出现奢侈的迹象,就像细布衣衫下已不是同样材质的肚兜亵裤,而是换了名贵的湖丝制品,因为我说,她娇嫩的肌肤实在应该受到绫罗绸缎的呵护,而这样的话,恐怕任何一个做了人家媳妇的女子都不会拒绝。
席上四女唧唧喳喳倒是话题多多,从琴棋书画到衣食住行,似乎没有她们关心不到的事情。
四女眼界俱宽,虽然见解思想有差距,但各自广征博引,听着就相当精彩。
我并不插言,这种辩论对彼此了解对方十分有益,只有彼此了解,才有可能结下友谊;即便没有友谊,也会多一分尊重。
我若是冒然参与,很难做得不偏不倚,反倒坏事。
不过,女孩们却没忘了我,不时拉我出来助阵,话题正说到饮茶需用「山上水,江中水,井下水」,可究竟哪一种更佳却是各执己见,宁馨非要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先是笑曰:「相公才不管是什么水哪,总之一经媳妇的手,那味道就甘美无比。」
说得三女都心花怒放,随后却是心头一动,沉吟道:「真要说起茶来,对门的唐先生可是大行家,明儿就去请教他一番吧!」
【第十九卷·第十章】
第十九卷·第十章
「……李公子?」
老管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自从我搬进口袋胡同以来,就再没上过唐家的门,骤然看见我,他难免有点奇怪了。
我把几样滋补药品和特色点心送上,笑道:「远亲不如近邻,在下早该来看看唐先生的,只是杂七杂八的事情拖着,直到今天才得出空来,唐先生身体还好吧?」
老管家这才明白我的来意,连忙把我让了进去,一面说我真客气,一面说老爷他身子骨还不大好,病虽见强了,可多数时间还卧床不起,眼下也正躺着歇息哪!
「那唐先生得的什么病,大夫又怎么说?」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才道:「老爷他是极严重的哮喘,大夫说他是肝肾阴虚,血燥气郁。」
「哦?唐先生是劳欲久病,延迁不愈,导致病情加重;还是因情志所伤,五志过极化火,肝火灼伤肝阴,下汲肾水,才缠绵床榻的?」
「原来李公子是个行家。」老管家一怔,打量了我几眼,才道:「老爷他以前病得倒没这么重……」
「那就是遇到了难心事儿,心火交加,一病不起。」我心道,他被迫卖屋,想来是赔了生意,也难怪他着急上火了。
「老管家,在下想去探望一下唐先生,可方便?」
「不成!」老管家脱口道,可话一出口,他顿觉不妥,讪讪解释道:「老爷是个凡事都讲究的人,来了客人自然要好好招待,老头是怕他太耗神了,对身体没好处。」
「是这样……」我却疑心顿起,老管家的解释当然可以作为一种理
由,可他回绝的态度却不像是个生意人的管家,对待上门的朋友,就算主人不方便,管家也该是婉言相拒,而他倒像是在瞒着什么似的……
疑心加上因蒋迟而起的好奇心,我遂试探道:「老管家,在下初通医术,或许在下能给唐先生的病提点意见。」
老管家面有难色,似乎还要拒绝,正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走进客厅道:「是对门的李公子吗?我家老爷有请。」
一模一样的格局让我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家,只是屋子里浓重的草药味提醒我,这里住着的其实是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