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思,划水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远远游在前面的解宋两女大概一直在关注着我俩,见状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两人不约而同地回游过来,待看清楚我和魏柔脸上的表情,解雨狠狠白了我一眼,嗔道:「相公,你是不是累了呀?」
「知道还不快过来帮你相公一把。」
解雨闻言立刻眉花眼笑,伸手扶住了我的肩头。
她虽然大度,可毕竟是个女人,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抱着别个女人,再偷偷摸摸地防着她、背着她,她心中不生醋意才怪呢!
不若大大方方地把一切都摆在她面前,只要不太偏心,她反而容易接受,果然,魏柔见解雨凑过来,便想去把着她,却被她又推回了我怀里。
有惊无险地上了岛子,辎兵们已经换好了战袍,正围在火堆旁擦拭各自的兵器,周围堆放着粮食和行军营帐,那战袍和粮食都是被裹在了营帐中由招宝镇的小伙子运送上岸的,几乎没被海水打湿。
而这林子虽然不算太大,可外面也看不到火光,只是柴火都被雨水打得湿透了,冒起的浓烟呛得辎兵们不时发出压抑的咳嗽声。
等三女换好了衣服,鲁卫已经生好了另一堆火,叫来辎兵的两个小头目,一齐开起了战前会议。
「越过这片树林是一道山谷,那里是敌人防御的第一道防线,我和鲁大人探察估算,该地大约有八十至一百名倭寇,几乎全部是战斗人员,只是防守相当松懈;而山谷的另一侧,尚有五百倭人,不过妇孺占了一半。我们的最高目标是,利用七天七夜的时间,以游击战的方式,消灭岛上所有的倭寇,最不济也要吃掉布置在山谷中的倭寇,破坏敌人的粮草、船坞和其他防御工事,以利日后大军的攻击。」
我一边在地上画出简略的地形图,一边讲解战斗任务,最后道:「此岛地域广大,地形复杂,东西两座大山虽然不算太高,可丛林密布,极易隐匿行踪,今夜攻击之后,鲁大人率辎兵东进东山,我与魏、解、宋组成突击小组,白天继续骚扰敌寇。」
按照我的计划,除了在坡顶监视盆地中倭寇动向的两人之外,其他人员全部秘密开进到了离谷地七星大阵天权星最近的一片树林中,林子和那座宅子之间,是五十丈的开阔地,虽然长满了一膝高的灌木杂草,可多是长着倒刺的荆棘,没有砍刀开辟道路,根本无法匍匐前进去接近敌营。
「大人不必烦恼,这可是俺们辎兵最拿手的活儿。」
两个辎兵一人拎着一把大铁剪子走到队伍最前头并趴在地上,剪子扎进地面两三寸用力一剪,一只荆棘便被拔起,顺手一抹,地面上连个扎人的东西都没有。
两人把荆棘互相插在对方背上战袍的接缝处,再往地上一趴,远远看去,就像两蓬荆棘一般无二。
我不禁喜动颜色,如此前进的速度虽然缓慢,但接近到敌人的眼皮底下也不容易被发觉。
二十几人如长蛇一般蜿蜒向前,一路行来,更发现了辎兵的好处,沿途那些陷阱和暗埋的竹子地刺等等障碍也被他们一一排除,而松涛海浪声,又将行军的声音掩去,只是到了离那天权位置五丈远的时候,已经费了大半个时辰。
我示意队伍停下,时近子夜,其余六座宅子里的灯光都已熄了,只天权星位置上的宅院依旧闪着灯光,屋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知在争论着什么,院子里的箭楼上依旧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铜灯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曳。
「这帮贼人在说什么?」
跟素卿学了几个月的倭语,除了日常会话,便是闺阁中的谑语,方才竟隐约听到屋子里的人似乎提起了男人的阳物,又间杂着两声女人的嬉笑,心中奇怪,便扭头低声问素卿。
素卿支吾了几声,只说都是些爷们的事儿,我便立刻明白自己并没有听错,想男人一旦关注起自己的家伙事儿来,自然是心无旁骛,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立刻下了命令。
「老鲁、雨儿、师妹,你们各带五名弟兄,分别至摇光、开阳、玉衡位置上,见我射落那盏铜灯,你们就立刻展开攻击。我带其余众人攻击天权及其箭楼,能解决掉各自的敌人最好,不能也不要恋战,将敌人引至天权就算完成了任务。」
把攻击顺利该如何,不顺利该如何,一部分顺利一部分不顺利又该如何一一交待清楚。
三人各
带士卒应声而去,而我也带着素卿和两名箭术相对较好的辎兵潜入了目标宅院。
捅破窗纸向内观瞧,屋子里炉火正旺,温暖如春,一个全裸的女子站在屋子当中的一张桌子上正激烈的自慰,脸上的表情淫荡之极。
而靠窗一溜通铺上则仰面躺着二十几个年轻汉子,个个赤身裸体,头俱半搭在铺外,一边用如火的眼神紧盯着那女子的动作,一边用手撸动着自己的阳物,二十几根大小颜色形状各异的肉棍高高耸立,伴着咿咿呀呀的怪叫,竟是颇为壮观!
一只玉手伴着一声极低的轻啐捂上了我的眼,而两个辎兵会心的一笑更是让我心中恍悟,想来在辎兵营里也该出现过类似的情景。
「素卿,你爬上箭楼,见我冲进屋去,你就灭了那盏铜灯。」 我故意支开她,毕竟她和屋子里的人同宗同族,而我又不确定她报仇之心有多么坚定。
素卿闻言竟是垂泫欲滴,示意两个辎兵代替她去箭楼,旋即哽咽道:「奴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公子,公子却还疑我,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干脆让奴死了干净!」
「不是疑你,而是怕污了你的玉手。」我只好温言相劝,素卿这才转怨为喜,小心擎出源藤壶特意为她打造的尺半短刀霜月,低声道:「且看奴为公子杀敌!」
「煞风景的事情还是交给男人吧!」
左手斩龙刃,右手新月一文字,轻轻拨开门闩,我如旋风一般冲了进去,从铺东横扫向铺西。
斩龙刃的刀刃几乎是贴着倭寇的身子掠过,只见寒光闪动间,一根根直挺挺的肉棍伴着热血直飞冲天;而一文字锐利的刀锋则正切在倭寇袒露着的喉咙上,眨眼的功夫,二十几个倭寇几乎同时丧命,只有两三人来得及发出濒死的嚎叫。
素卿刺死那个裸女后,转头看到的正是这人间修罗场,铺上所有的倭寇都变成了不会喘气的太监,精血从上下两个口子汩汩流出。
饶是她经历过多场战事,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见她几乎连胆汁都呕了出来,我忙用袍袖遮住她眼睛,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手心里满是冷汗,一摸她额头,也满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