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嘛,格老子这样……咋就行呢?」胡大海一脸迷惑地问道。
「你们乐山派的刀法一共七式九招吧!」我并指如刀,飞快地演练了一遍,两天下来,这套刀法已经看了七八次了,又不是什么高深的绝学,我略加思索,便把零散出现的招数串了起来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刀法。
胡大海惊讶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我叫道:「龟儿子,你偷学武功!」
他师兄忙拉住他,黯然道:「师弟,动少啥子身份,怎会偷学咱家的武功,人家是在教你哩!」
「可这些招数老子闭着眼睛都能使出来嘛!」
「正是让你闭着眼睛使出来。」我笑道:「当然不是让你傻呵呵地从第一式使到第七式,那样的话,百花帮的那个女孩在第三式就会一剑卸下你的膀子来,重要的是勇气和变化。」
「乐山派刀法的第三式和第五式是承上启下的招数吧,虽然这样过渡一下,会让破绽少一些、招式更连贯一些,可正因为如此,这两式防守的意味就多一些、刀法中的杀气就弱一些,遇到易女侠那样的高手倒没有什么,反正你用什么招数都免不了失败的命运,可遇到像她弟子那样的身手,这两式正给了她们大张剑势的机会,这时候你只能拼了命的防守,再想扳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可没有了这两式,破绽就更多呀?」胡大海的师兄不解地问道。
「所以说,这方法只对女孩子管用。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又是怕羞的,想想看,你使出第一式的时候,虽然她很可能一剑刺穿你的喉咙,可你的大刀恐怕也把她前胸的衣服劈开了;你使出第二式的时候,虽然她也很可能一剑洞穿你的心脏,可她脸上恐怕也要多条疤痕,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我边说边用手指演练着,把第三、五式去掉之后,招式虽然不那么流畅,破绽也多了许多,可始终保持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当然,你还要有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保不准那些女孩子一生气,豁出自己的名誉,要了你的小命。」
众人恍然,这果然是对付百花帮那些女孩子的一条妙计,心思灵活的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利用女孩子的这个弱点来使自己的门派获得最大的利益。
当然,也有人把目光投向了我身后的四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百花帮与动少有冤?」
「没有。」
「有仇?」
「也没有。」
易湄儿露出困惑的表情,那模样越发显得楚楚动人。百花帮成立有十几个年头了,算起来易湄儿至少是三十多岁的人,可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像无瑕、辛垂杨和练青霓一样,那些上乘的内功心法显然有助于她们保持自己娇媚的容颜,就算与她那几个年轻貌美的弟子相比,她也毫不逊色。
「真正与我结下冤仇的是你老公清风。」我心中暗道,眼光不经意地扫过窗外,却正看见宫难陪着自己的师叔清雨匆匆往鑫鑫客栈走去,让我一下子又想起了苏瑾身旁的那个青衣人——他该是武当派的二号人物清云吧,说起来,我和武当的关系还真是一团麻似的乱呢!
心里正胡思乱想,脸上却浮出了一个动人的笑容:「易女侠您误会我了,您想想看,我春水剑派和贵派一样也多是女弟子,我怎么会蠢得教别人对付自己的方法呢!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在帮自己,当然也顺便帮帮贵帮。」
恐怕她也想到了春水剑派的组成实在是与百花帮有着太多相似之处,而那些用来对付百花帮女弟子的招数同样可以用来对付春水剑派,这让她对我的话不由得多了几分信任。
「擂台如战场,对敌人心存慈悲之心,只会害人害己。遇到真刀真枪的时候,难道你能为了自己的脸蛋就把命送掉吗?况且,容貌对女人就那么重要吗?如果玲珑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我宁愿她的脸上被划成了花也不愿意失去她,对于我的女人来说,那颗爱我的心实在比容貌重要多了,红颜易老,十年二十年之后,谁能保证青春永驻呢?!」
饶是易湄儿聪明过人,此刻也有些目瞪口呆了,我发自肺腑的心声显然不像是做作的产物,那么眼前这个少年和传言中的那个淫贼就有太多的不同了。
她思索了半晌无法得出正确的判断,只是道:「或许动少是出于一片好心,只是这样一来,敝派岂不徒增了许多烦恼?」
「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百花帮过不了这一关,又怎么能跻身江湖十大呢?」我淡然笑道。
易湄儿再度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才展颜笑道:「动少言之有理,百花帮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它的存在还有多少意义呢?」
【第十一卷·第三章】
第十一卷·第三章
由于被淘汰出局的门派越来越多,候补战的进度陡然加快,开战的第四天连着进行了第四、五两轮的角逐,败者组里仅存了春水剑派、七星门、奇门、一字正教和言家五个门派。
胜者组里的百花帮再度福星高照,抽到了轮空签,而铁剑门与谭家的比武则成了候补战开战以来最为惨烈的一场。
谭玉碎付出了小腿骨折的代价也没能抵挡住万里流的奔雷剑,而那条腿依旧还长在他身上则完全是万里流剑下留情的缘故。
当万里流的铁剑几乎要斩断他小腿的时候,台下慕容仲达的眼珠子差点都要蹦出来了,就算最后万里流大发慈悲将剑身转了九十度,慕容的脸色也没有强多少。
为武林茶话会折损了己方大将,可是同盟会和慕容世家都不愿看到的结果。
岳
幽影的情况也不比谭玉碎强多少,不知道谭玉碎使出了什么绝招降服了她,这两人显得伉俪情深,见到自己的丈夫受伤,她几近疯狂,在她蛮横的进攻下,胡一飞也只好敲断了她的腿骨,才让她平静下来。
谭家就这样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它在跌落到败者组的同时宣布了自己的弃权。
照理说,敌人的失败就是我们的胜利,可谭家的失利却让同盟会属下的七星门、奇门等门派心有戚戚焉,铁剑门的诡异与强横让敌对的双方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十大的名头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能让谭玉碎在明知实力不济的情况下依然拚命如斯?」
枕着萧潇的大腿我喃喃自语道,回想起在镇江与谭玉碎打的那次交道,他该是个很冷静的人才对,为什么突然改了性子呢?
「谭夫人对她相公的感情可真深呀!」不了解江湖的武舞发出了艳羡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