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敢尔!」
我上前一步,手中长剑堪堪刺入那汉子的身子,就听身后有人低声喝道,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我听到两种兵器裂空而至的声音,其中的一件还颇为迅捷。
在霎那间我便算好了其中的时间差,身形一动,手里的剑突然快了几倍,一道血光随着「嗷」的一声惨叫从眼前汉子的肩头喷洒而出,我踢出的一脚在把他踢飞的同时也封闭了他下半身的三大穴道。等我转过身来的时候,和我距离最近的一把像是猎户用的叉子离我足足还有一尺远。
看到同伴受了伤,叉子的主人顿时红了眼,叉子的速度似乎又快了那么一点点,旁边那人也咬牙切齿的把一口长剑的速度运到最快。而他们的身后还有两个人因为铺子狭小无法从正面攻击,正向两边散开。
洞悉了他们企图,春水剑法中对付群殴的杀招登场了。
「迢迢不断-如-春-水──」。
随着我的漫吟,那两个汉子的眼前出现了一面剑光,那剑光就像迢迢不断的春水,一波比一波汹涌,那把叉子只和我的剑交错了两次便飞上了屋顶,而另一把剑更是在第一波剑光中便随着一只手落在了地上。
当眼前的两人发出渗人的惨叫,那两个准备夹击我的汉子也同时「嗷」的叫了起来,兵器铛的掉在地上。
我当然看得清清楚楚,老三味老板的大汤勺在咕咕冒着热气的鸡汤锅里快速舞动了两下,两道银光便飞了出去,准确的击在了那两个汉子握着兵器的手上,眼光之准,力道之足,决不输于一个暗器好手。
老板憨厚的脸上洋溢着一股豪气,我的剑再度闪过两道寒光后回到了腰间,然后把手伸给了老板,「扬州王动。」
老板的手粗糙而有力,「老三味的南元子,公子叫我老南、元子都成。」
我掏出李之扬给我的捕快腰牌,心头响起李之扬的话:「兄弟,江湖险恶,官家的身份总有用的着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老南,大恩不言 谢。我是浙省捕快,还有同伴在西江阁,我得立刻赶回去。」瞥了一眼在地上呼号惨叫的刺客们,「这些人就交给地保送官吧,衙门里的人若是有事,在这等我或者 去西江阁都成。」
南元子憨笑道:「公子言重了,哪里来的什么大恩不大恩的。这帮毛贼,我告诉老鲁送他们见官!」心下却一阵奇怪,这文雅的公子哥怎么会是个捕快呢?
我点头,身子已冲出了老三味。
老三味离西江阁并不太远,我却觉得路似乎变得很长,暖风从我身边呼呼的掠过,路上不时传来女人的惊叫,而那声音眨眼间就被我抛在身后。
那个使猎叉的是什么人?他叉子上的力道着实不小,还接下了我半招「迢迢不断如春水」,虽然他的武功比杨威差点,差的也有限。使三棱刺的家伙也有些功底,这都是些什么人?
我知道在江湖上,我的名头远远比不上玲珑双玉。这就意味着如果西江阁也遭到攻击的话,攻击的力量一定比攻击我的强很多。这让我心急如焚,玉玲的病让玲 珑姐妹武功的威力至少损失了三成,萧潇也从来没有和人真正动过手。唯一让我觉得安心的是萧潇和她们在一起,她的六识甚至比我还要敏锐,绝不致于让偷袭得了手。
还在院子里,我就听到了兵器交错的叮当声,我心里顿时一松,看来回来的还算及时。
点倒一个在屋顶上望风的喽罗,我翻进了天井。狭窄的二楼过道上,萧潇以一敌二,兀自站了上风,而楼下玲珑姐妹联手对付一人,却处境堪忧,旁边的地上躺着三个人,浑身是血,看模样已经咽了气。
「老乌,别磨蹭了,我这儿快顶不住了,这小娘们扎手的紧。」和萧潇打在一处的一个汉子不满的冲楼下喊道。
玉玲身上还是那件月白小衣,只是上面多了几处破损、几朵醒目的血花。长剑挥舞之际,春光不住的外泄。那老乌使着一对铁钩,好整以暇的抵挡着玲珑姐妹的进攻,嘴里啧啧有声:「好,再刺一下……,哇,啧啧,他奶奶的真挺呀。」玉玲脸上满是羞愤,剑法更显散乱。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老乌是一个高手。师父说过,钩是最难练的兵器之一,能把双钩使好的武功都不会差到那去。这个老乌的双钩虽然不是炉火纯青,却也颇为可观。他的武功明显高出那个使叉子的汉子许多,甚至比杨威还要高一些。
他左手钩快速的递出,正是玉玲玉珑移形换位的当口,玉玲身子虚弱,动作稍慢便露出了破绽,铁钩又带回了战利品,「嘶啦」一声,玉玲的小衣又被扯下了一块,露出一片雪白的后背。
我急掠而下,「昨夜西风凋碧树」半空中我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
话音甫落,玉珑手里的剑光便突然大盛,玉玲却身子一软,我正好赶到,手一抄,玉玲便倒在了
我怀里。
抱着玉玲,我手里的剑已后发而至。还是那招「云破月来花弄影」,却因为含愤击出,剑势更强了几分。老乌的脸上有了惊容,双钩左支右挡,却怎么也锁不住我的剑,反而被我手中的精钢剑屡屡弹得倒卷回去,最后前胸洞开,只听「噗哧」一声,玉珑一剑将他刺个对穿。
老乌临死的惨叫就像一个信号,楼上被萧潇刀光困住的两个人此时也顾不得逃跑会给对手留下空门,一左一右同时往外逃去,显然对于逃跑来说,他们之间的配合还算默契。不过萧潇并没有迟疑,刀一圈,左边一个人的脑袋便冲天而起,身子却奇异的扭了几扭,然后摔下楼去。
萧潇一下子呆住了,血喷在了她脸上,她都忘记躲闪。当那颗脑袋砰的一声落了地,萧潇开始吐了起来。
这是萧潇第一次杀人,当她使出那招「杀猪」,我就知道那头猪的脑袋要搬家了。
我暗叹了一声,虽然在教萧潇武功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用我教的刀法把敌人的头颅砍下,但我并不希望她真的去杀人,包括玲珑。我宁愿她们拎着刀──不过是菜刀钻进厨房,把刀法剑法用在那些鸡鸡鸭鸭身上。
然而人在江湖走,岂能不杀人!我的愿望也就仅仅是个愿望而已。我甚至还在随口指点着玉珑该怎么去杀死那个一心想要逃跑的汉子,那汉子如同疯了一般,玉珑的武功明明高出一块,可在那汉子疯狂的每每像是要同归于尽的招式下,玉珑竟有些支持不住了。
最后玉珑的剑还是如春水般温柔的划过他的喉咙,她也累得靠在墙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抱着昏迷的玉玲飞身上了楼,把萧潇搂在怀里。萧潇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还残留着呕吐的汁液,「主子,我……我杀人了。」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萧潇,如果有人要欺负你,我不仅会杀了他,还要把他大卸八块,然后剁成肉泥。
真的吗?萧潇止住了哭泣,扬起脸望着我,泪眼婆娑的星眸中闪动着令人心醉的光芒。
把玉玲弄回床上,掐了一下仁中,玉玲幽幽的醒过出来。她先看了妹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