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利刃。幸好她旋劲擅于卸力,又仗着剑器之利,终将岳等闲铁掌荡了开去。落
地后又是一轮剑光暴起,尽皆招呼对方头脸。
岳等闲身子忽地矮倒,单手支地一个后翻从容躲过锋芒,飘身退出老远。站
定后仔细打量来人,身子蓦地一抖,握紧的拳头默默摊软开来,就连本来阴狠的
眼神也不觉柔和,静静的呆立当场。
月奴儿一颗心思全放在岳航身上,对旁人反应全不上心。急急携起地上的岳
航,分开他脏乱的头发,却见到一张惨白的面孔。心头忽地一阵抽痛,忍不住凑
过红唇在男儿额上连点几口,哭丧说道:「航儿!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姑姑。」
鼻间飘过熟悉的幽香,闭目待死的岳航一下就来了精神。睁眼一看,姑姑果
然守在身边,心中大喜,却没来由一阵委屈,热泪汩汩而出,哽咽道:「啊!姑
姑,姑姑!……你来了……」
「好孩子,快别哭了,姑姑在这儿哩!」月奴儿心疼死了,一把搂住男儿身
子,轻轻顺抚他僵冷的脊背,「快告诉姑姑是哪个欺负你了,姑姑给你出头。」
「果然该死……」瞧着二人忘我情态,岳等闲身子竟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
十指劈啪作响,负气甩手,一棵柳树应声折断。
月奴儿被响声惊醒过来,扭头去瞧岳等闲,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可是
你伤了我家航儿?」
「我嘛?」岳等闲忽地仰天大笑,只是音调悲怆惨戾,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你我可是老相识呢!只是不知你还记得我否!」
月奴儿冷哼一声:「不管你是谁,希望你别再伤害我家航儿,否则可别怪我
不客气了!」
「那混账小子是岳轻言亲子,怎地你还对他这般好!难道这么多年受的苦楚
统统给忘了?」岳等闲身子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硕大的鬼面却丝毫掩饰不住他
激动的情绪,默然良久,蓦地仰面对天,振臂高呼道:「为什么……为什么!」
「五年前我跪在武库外求了三日三夜,你都不肯出来见我一见,如今却为了
这孽种自违誓言……却是什么道理……你说……你说个清楚!」
月奴儿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良久才反应过来:「你……是你……」
「没错,就是我!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去图那广陵密卷,当年就该杀了他了
事!」岳等闲缓步踏上前来:「今日他必死无疑,你也护不了他!」
杀气弥漫,月奴儿不禁打了个寒战,急忙把岳航护在身后,擎剑凝神戒备:
「不行!你不能杀他,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哼!看你护他到什么时候!」说罢双掌一分,十指抚琴般的撩动几下,身
周气劲澎湃涌出,霎时凝成个气链,绵长好如花絮,穿绕着袭向月奴儿。月奴儿
挥剑抵挡,谁知那气链软绵绵的全无半分力道,一触便柔顺的缠绕剑身之上,仿
如蛇虫般盘旋探进,竟是越过月奴儿直取身后岳航。
月奴儿大吃一惊,剑身给缠个牢靠,想回剑救人却是有心无力。无奈只得弃
剑转身,迅速窜到岳航身前,仓促间提聚真气布了一道气墙。
只听「彭」的一声闷响,岳等闲已回气定身,月奴儿却颓然倒地,嘴角溢出
一丝暗红。岳航扑到姑姑身前,却见美人容颜黯淡,被鲜血染红的红唇正微微轻
颤。蓦地眼神一厉,扭头对着岳等闲说道:「你敢伤我姑姑,看我不把你碎尸万
段!……」一把拾起地上的宝剑,血月影杀猝然发动,片刻已冲到身前,抖手便
是一记冷月幽光。
岳等闲眼中徒然一亮,低声道:「果然是个祸害!」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影
却模糊起来,朦朦胧胧仿佛隐在镜里。岳航哪知厉害,只徒一味猛进,剑尖刺到
胸前却像击中铁板,「呛」的一声脆响剑式已给定住,倒是觉不出是否伤到了敌
人。忙又加了几分力气,只图一剑刺穿这可恶之人。
僵持片刻,那团模糊的身影仍然全无动静,忽然,剑尖处惊爆出道道彩光,
岳航顿觉一股巨力倒袭而来,身子好像没了重量,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直直撞到
颗柳树上才止住势头。
「啊!航儿!」月奴儿一声惊叫,强支身子掠到岳航身前,却是不顾自己伤
势,赶忙给他输气疗伤。
「他到底有什么好!才不过认
识几天却让你这般痴恋,为了他你连性命都不
要了嘛!」岳等闲妒意如狂,快步向二人迫去。
岳航得姑姑真气疏导伤淤,伤势立时缓解,又呕出几口鲜血,却是没有性命
之忧。月奴儿哽咽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柳眉倒竖,对着岳等闲说道:「是你逼
我的!」单掌托至胸前,劲力狂涌,片刻过后,一个满月状光碟已聚在手心,正
是刚才岳等闲刚刚用过的镜月龙华。只不过此刻她用来倒没有那般运转自如,架
势支持一会儿已经身摇体晃,额间隐隐显出青筋。
岳等闲依然快步向前,手掌一张,月轮现在掌中:「姑姑啊!这些年长进不
少呢!居然也练成了这招式,且让我看看威力如何?」话音刚落,身子已化作一
道残影,一束银龙呼啸而出。与此同时,月奴儿龙华术也出手袭去,两团光布相
撞,轰的一声炸响,天地骤然一亮,四下树木无风自动,柳叶如雨般飘洒而落。
月神盟一众人等离得较远,却没受什么波及,而董书蝶与岳航却没有那么好
运,生生给劲力推出好远。董书蝶怕岳航伤势加重,强忍足踝疼痛,凑过身去,
把他护在身后。却见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趴伏着的月奴儿,手臂伸展像
是要抓住什么,却仍然徒劳……
光幕散去,岳等闲负手而立,低头凝视脚下的美人,良久长叹一声:「我可
以一辈子没有你,可……可我绝对不能容忍你被别人夺去!」拳头捏紧,一双恨
火喷薄的眸子又朝岳航瞄去。
月奴儿挣扎着抬起鲜血淋漓的面孔,一把抱住面前的大腿:「就算姑姑求求
你,别伤害这个孩子!他若死了,姑姑也不要活了……」
岳等闲没有说话,拔腿又欲上前,却给月奴儿死命的抱住,怎么也动不得分
毫,裤脚上一片湿濡,也不知是鲜血还是眼泪。
「姑姑啊!你这样真的让人很是心疼!」
月奴儿道:「你饶了他吧!我可以和你走,只要你保证不伤害他,我一辈子
都待在你身边!」
岳等闲闻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