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排架子前,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那书纸张好像经过特殊处理,看着看着
居然还会变色。他出身贵族,当然知道这是种防虫防腐的药剂,想必是怕室内阴
冷潮湿,伤了这些珍本。??这石室堪比书海,岳航左一本右一本瞎翻一气,见
的大部分都是什么《秧论》、《祥策》之类,这些书如若放到世间自然是稀世珍
宝,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无甚意义,本来也只是进武库来看看,一解好奇之心。
「还说是什么武库!也没什么武功秘籍之类…。」岳航随手翻看书籍兀自寻
思,忽的见到这书页里居然有幅彩画甚是动人。上面绘的一裸体女子跨坐男子身
上,螓首微仰,面色陶然,长发直垂到地上,半掩着酥臀,平添几分诱惑,尤其
那交接之处着墨甚为严谨,半截阳根露出户外,居然连上面沾染的雨露也清晰可
见,直引的岳航双眼勾直,猛吞口水。
岳航正自神迷,耳边忽觉有微弱呼吸之声,可吓了他一跳,这才想起姨娘说
过,这里有交接之人。忙转头寻找,却连个人影也没瞧见,忙高声忽道:「可有
我岳家先辈于此!」
这石室回音甚大,一句话说出音波跌宕不休,隔了半晌才平息下来,却是不
见有人出来回话。岳航微感气恼,寻思:「这里虽然宽广,可也没有藏身之处,
那里能有什么人存在,想必刚才太过专注,才产生幻觉!」
岳航又把目光凝在那本书上,连着翻了几页,竟都是些春图,一些姿势颇为
生僻,绕是他早历风月也不免脸红心跳,不禁小声说道:「原来我岳家先辈也颇
多纨绔呢,想必我是传了他们的道统衣钵」
「你岳家何止颇多纨绔,简直各个卑鄙无耻,禽兽不如!」这声音颇显突兀,
仿佛来自虚空般,淡淡的语气不温不火,岳航听了心里觉得仿佛有只手儿缓缓婆
娑,痒痒的感觉让人难以自拔。沈迷片刻,方才觉出这话里可是对先祖甚是不敬,
这才横起眉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瞪去,只见石室顶端竟然悬挂着一团白乎乎
的事物,形状仿如茧蛹,在长明珠光的映照下甚是吓人。岳航以为是什么妖怪,
一声惊呼,甩掉书本飞身向来时的甬道奔去……
正跑着忽觉的身后一股凉风飘过,然后自己竟然双脚离地的飘起来,只是好
像是向着‘妖怪’的方向飘去,岳航惊的魂飞魄散,忙挣扎四肢以图脱困,只是
那‘妖怪’好像力气甚大,自己跟本挣脱不开束缚,瞬间就又被拖拉回去,摔了
个五体投地。岳航惊骇异常,忙闭起眼睛,扯开嗓子高声叫道:「咿呀,妖怪吃
人啦,姨娘快来救我!」
谁知喊了半天,却是不见那妖怪有甚反应,岳航大感侥幸,心里想到:「莫
不是这妖怪吃饱了?」他满脑袋荒唐心思,憋久的了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只
见眼前冒出一双月白色鸳面绣鞋,端的小巧可爱。岳航心里甚是安慰,「原来是
只女鬼,倒是比丑恶的妖怪强些。」
脑袋往上微仰,方才看清着女鬼面目。只见这女鬼二十五六摸样,生的清丽
脱俗,如同月下仙子,身穿织锦月白袍,腰上缠着鎏金玉带,微窄的裙裾堪堪裹
住两条浑圆而富有弹性的腿子。脸上肌肤细嫩仿如精瓷一般,尤其是左眼角还生
了颗美人痣,真真占尽天下风流,直看的岳航如坠梦境难以自拔??。
那女子见岳航狼狈倒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腰臀,不禁心生嗔意,扭
转过身子恨声道:「你也是岳家子孙吗?功夫不济到也算了,都这般大了居然还
惧怕鬼怪,没得丢了岳家脸面。」
岳航见这佳人轻嗔薄怒的神态,心里没来由一阵悸动,却也瞧得清晰,这那
里是什么鬼怪,分明就是个美貌姑娘。想想刚才自己狼狈像全都落在佳人眼里,
不禁红了老脸回道:「我叫岳航,刚才没看清楚竟把姑娘当成了妖怪,让姑娘见
笑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是岳家交接之人?」
「我也没什么名字可言,你…。你就叫我月奴儿吧」那美人沈吟半晌方才说
道。「至于什么交接之人我是不清楚的,我只是守护这里的人。」
第三章。幽室怜卿
岳航见她神色缓和下来,忙又道:「可是柳姨娘让我来此,说要我接掌传家
凭证」
月奴儿听得这话神色一变,说道:「休得在我面前胡说,岳家怎么轮得到你
这不中用的小子来做家主,岳家家主不是岳轻言
嘛,难道他要退位了?」
岳航听得父亲名号,心中一阵黯然,悲声道:「岳轻言正是家父,他老人家
以归天整十五年了」
月奴儿听得这话,双眸瞬间血红,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岳航脖颈,发猛力把
他抵在书架之上,仿如疯了一般一阵摇晃,兀自狂笑不已「你说的是真?他……
…他…。他真的死了?他就这么死了?哈哈哈哈……岳轻言,原来你也会死……。
哈哈哈……真是天可怜见啊!!」
月奴儿癫狂中那知道用了多大力气,岳航只觉的脖颈好似断了般,想要呼口
气也是相当困难,本想说句讨饶的话,却那里说的出来,不禁心中悲苦,谁想到
刚才还淡漠如仙的美人,转瞬间就变成了嗜血狂魔。
岳航正觉窒息欲死,谁知月奴儿竟松开了双手,身形摇摇晃晃,兀自手舞足
蹈的狂笑不止,红艳艳的小嘴上居然还挂着一串涎水,扭曲的五官颇显狰狞丑恶,
甚是吓人。
直笑到喘不过气,才将晶莹如玉的小手捧住小腹,慢慢蹲伏在地上,双肩还
不时抽动,仿佛笑的意犹未尽,良久才平复过来。待到她再次站起,脸上已没了
笑意,牙关紧咬,娇嫩的嘴唇竟然给咬的出血了还兀自不知,双眼红的仿佛咬喷
出火来,直勾勾的盯住地上的岳航,恶狠狠的走了过去。
岳航本能的想远远躲开,可全身却像是被冰封了般那里动的了分毫。此时他
真是欲哭无泪,心里惊恐万分,也只好闭目待死。忽觉鼻间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
幽香,湿热气息不停喷在脸上,岳航再也闭不得眼睛。眼皮微睁,只见月奴儿一
张芙蓉美面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竟然连上面细密的毛孔都清晰可见,那沾着鲜血
的红唇倍感娇艳,仿佛正自绽放的骨朵,直引得的他想凑上去咬一口。可再瞧她
那双恨火喷薄的赤目,又马上如坠冰渊,只觉一股寒意透入骨髓。
就这样对视片刻,月奴儿方才恨恨道:「岳家都是该死之人,你既是岳轻言
后人那就怨不得谁了」说罢抓住岳航后襟,一把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