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瞄到紧关着房门玻璃窗外的那双讨人厌的眼睛。她有些不耐烦了,一副泼妇的
样子勐然坐起身,习惯性的咒骂着,“监视就监视呗,还特么的老往裡面看什么
,看老娘换衣服啊?小心明天眼睛被挖出来”
为了儿子,她也不得不忍耐着这一切,只是有时候,总是忍不住发脾气,
一个人在这“牢笼”裡,每天三顿饭,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一个房间裡,憋
屈
房间的灯,被外面的人按下了开关,熄灭了。
清幽的月光透过一个小小的,只能容得下一个孩子爬进的打小的窗,洒了进
来,照射在床上她的身上,倍感凄凉,她的眼神也随着灯的熄灭,变得幽怨……
为了儿子受不了,就死了算了反正也没多少年活头了
她轻轻咬牙,安慰着自己。无奈,想报复,也会连累儿子,她这个做母亲的
,又为儿子做了什么?
她认了,唯一欣慰的是,霍金诚似乎没有要害她的意思,也算好吃好喝的伺
候着了。
正当陈桂宜躺下,准备睡觉时,门突然间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帽子
的蒙面人忽然闯了进来……
陈桂宜勐然回身,“你是谁?”月光下,锋利的匕首显得格外刺眼,让陈桂
宜不得不开始害怕了,虽然说死也认,但真的似乎有人来送她上路,怎么会不怕
?她还没来得及,听到儿子叫一声妈……
“老闆说,你该上路了。”蒙面人的眼角牵起一丝丝纹理,眼神也格外邪恶
。
震惊
“你老闆是谁?”陈桂宜的脸色被吓的惨白,浑身都冒出了冷汗,连滚带爬
的下了床,慢慢后退,躲进了墙角的阴暗处,心惊胆战的看着面前月光下的蒙面
男人。
“霍金诚”
当这个名字在陈桂宜耳边,想起这个名字时,这心都在颤抖,她苦笑着,刚
刚,还在为他不害自己而感到欣慰。
陈桂宜放弃了挣扎,整个人瘫软在墙角,“随便吧,反正早晚都是死。”
蒙面人慢慢走进陈桂宜,目光凶狠锋利如刀。
陈桂宜闭上了眼睛,已经准备迎接这一刀的痛快。
“住手”
一声怒吼,喝止住了蒙面人的动作。
陈桂宜闻声睁开眼睛,顺着声音向门口望去,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渐渐走来
,有些看不清,但逐渐走进,她也变看清楚了,是那个曾经跟她把酒言欢的老实
好心人,王勇。她松了口气,知道,今夜死不了了。
“滚,霍金诚的一隻狗,警察马上到,我不相信你有心情为你的主子坐一辈
子牢”王勇冷着脸走到蒙面男人面前,大声呵斥道。
蒙面人似乎很害怕,一熘烟儿没了踪影。
王勇暗自松了口气,这真是一头汗,第一次干这种事。
“桂姨,跟我先走吧。”王勇连忙上前,预备带陈桂宜离开,可是陈桂宜却
不想的样子。
她微微一笑,吃力的扶着墙面爬起身,刚刚吓的,腿还是软的。“不了,生
死由命吧,没想到还能见到你,霍青山的葬礼,好像你也在,没来得及说上话。
”
王勇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将陈桂宜扶到了床边,连忙又走到门口望瞭望,
将房门关了上。
“你怎么进来的?挺不容易吧?”陈桂宜对王勇自然没什么戒心,只是觉得
这偌大的精神病院,又有霍金诚的人看守,想进来看她,多少是费写周折的。
“花钱,买通……”王勇澹澹的一笑简单的解释着,“没想到,进来看到这
个嘲。”
“没什么奇怪的……”陈桂宜深吸了口气,满肚子的话想说,又说不出。
“我也要走了,所以,想过来看看你……”王勇微笑着,将怀裡揣着的一瓶
白酒抽了出来,放到陈桂宜面前,打开瓶盖,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纸杯,分倒了
两杯。
浓郁的酒香扑鼻,陈桂宜顿时心花怒放,“好几天
没喝酒了,这个难过。”
“还欠你的,怎么会忘记,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这样的酒,当然,跟您的
私家珍藏差了许多。”说着王勇举起纸杯,先喝了一口。
陈桂宜迫不及待的也举起酒杯乾了一大口,“舒服”这不拘小节的豪迈性子
,瞬间都写在了脸上。
“那就多喝点。”王勇彷佛又松了口气。
“对了,你刚说你也要走?总监位置不想做了?”陈桂宜敞开了心扉,打心
眼儿裡高兴。
王勇顿时感觉有些羞愧,但不得不继续撒谎,“不做了,妈身子一直不太好
,回去照顾她。”
“你真孝顺,可惜……”说到这裡,陈桂宜摇摇头,有些伤感了,下意识的
又端起纸杯,乾了一大口。
王勇连忙帮陈桂宜满上。
“不再回来了?”陈桂宜追问着。
“嗯。不回来了。”
陈桂宜正想说些什么,可又打住了,说到重点,总是还有些顾虑,虽然对王
勇没有戒心,但还是有一丝丝的担心是对方派来的什么探听消息的人。可她又很
想把这多年的积怨找个人说说,不能报仇倒出来,也不会那么苦闷。
“喝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王勇看穿了陈桂宜的心思,舒了口气,站
起身来,做出要走的样子。
“这就走了?”陈桂宜有些不捨。
“不然被人发现了,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我就带你出去,毕竟你又不是
真的精神病患者,一个疼爱儿子的母亲,葬礼上,我看到你对总经理的眼神,都
感动了。所以,临走前,我想来看看你,怎么样?想走吗?”王勇试探着说着。
“看来没瞒住你……”陈桂宜松了口气,彻底打消了对王勇的一丝顾虑,在
她眼裡,这个什么都不问,就想走的人,应该没什么目的了,尤其是,他似乎看
懂了她,相逢恨晚,一个好人,曾帮她推纸箱子,帮她隐瞒了她去过公司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