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胡大毛和李剑生一路谈笑着,慢慢地往工地上走去。
胡大毛和李剑生刚走到工地上,夏晓燕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他们跟前,脸色煞白地对胡大毛说道:“中、中队长,不、不好了,出事啦!”
“什么?”胡大毛猛然一惊,以为工地上摔着了人,瞪着夏晓燕急切地说道:“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出事啦?”
“是、是……”夏晓燕双眼看着胡大毛,越是着急就越说不清楚。
李剑生想起,刚才是胡大毛让夏晓燕去整理周海英住过的房间的,心想:“夏晓燕肯定是在周海英住过的房间里发现什么了?”
于是,他安慰夏晓燕道:“你别急,有事慢慢说。”
夏晓燕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于是干脆说道:“你们跟我来。”
她领着胡大毛和李剑生来到周海英住过的房间,指着凳子上铺着的那张报纸,惊恐地说道:“你们看。”
胡大毛仔细看了看凳子上铺着的那张报纸,见上面有二只带有黄泥巴的脚印,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于是摇摇头,看着夏晓燕不满地说道:“夏晓燕,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李剑生一看就明白了,心中暗自喜道:“我设下的陷阱成功了!”
但是,他也装着和胡大毛一样不明白,焦急地问道:“夏晓燕,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呀!”
夏晓燕指着那张有鞋印的报纸,神色慌张地说道:“那、那张报纸的反面,有伟大领袖的画像。”
“你说什么?”胡大毛急忙上前,拿起那张报纸反面一看,见一张领袖正面头像的脸部,印出了二只鞋印。
“这、这是谁干的?”胡大毛见此也慌了神,看着李剑生和夏晓燕,嘴中焦急地说道。
胡大毛心里十分清楚,这样的反革命事件,突然出现在工地上,如果查不出来是谁干的,他这个中队长是要负责任的。
李剑生见胡大毛也慌了,也装着神情严肃的样子,看着夏晓燕问道:“你进来打扫卫生的时候,见这房间里有什么人吗?”
夏晓燕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我进这间房间时,门是关着的,没看见有人在里面。”
“这就奇怪了。”李剑生一边抬头向四处看着,嘴中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人站在凳子上想干什么呢?”
经过李剑生提醒,胡大毛向凳子的上方看去。当他看见接过的电灯开关拉线时,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兴奋地对李剑生说道:“一定是周海英昨天晚上回房睡觉时,她想打开电灯,不小心将开关绳子拉断了,于是搬过凳子垫脚接开关绳子。她怕踩脏凳子,就用这张报纸铺在凳子上,结果就踩在了领袖画像上。”
“嗯。”李剑生点点头说道:“你分析得有道理。”
这时,胡大毛看着夏晓燕,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千万不要乱说。”
“行。”夏晓燕点点头,对胡大毛十分认真地说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呀?”
胡大毛满意地对夏晓燕说道:“那好,你去上班吧。”
夏晓燕看着李剑生,有些恋恋不舍地说道:“李技术员,我走了。”
“你忙去吧。”李剑生看着夏晓燕,眼中充满深情地说道:“你别害怕,有什么发现就及时来找我们。”
“嗯。”夏晓燕感动地点点头,往仓库里面走去。
李剑生和胡大毛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坐在办公桌前,商量起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来了。
李剑生想了想,装着有些担心地说道:“我们工地发生了这样一起十分恶劣的政治事件,我看还是要尽快上报到公司保卫处。如果拖延了时间,一但产生了什么不良的后果,我们可担当不起呀!”
“你说得很对。”胡大毛点点头,看着李剑生说道:“你看周海英这件事情,这样处理行不行?”
胡大毛见李剑生在认真听着,故作深沉地想了想后说道:“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生,我们先不要声张。然后,我带着这张有周海英罪证的报纸,悄悄回大队找马副大队长汇报情况。具体怎么处理,我们听上级领导的。”
李剑生知道胡大毛是想去大队邀功求赏,心想:“你是想回大队去请功,这我知道。但是,我的想法是,既报了仇,又没有得罪人。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这样处理可以
。”李剑生笑着说道:“那就辛苦胡兄了。”
“没事。”胡大毛客气地说道:“队里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人问,就说我到东兴市里办事去了。”
“好的。”李剑生握着胡大毛的手说道:“祝你一路顺风。”
“托你吉言。”
胡大毛说完,把那张有周海英罪证的报纸,小小心心地折叠好,装进包里,然后急匆匆地出门了。
李剑生照旧在工地管着施工,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
第三天晚上,胡大毛悄悄地回到了工地。
李剑生关上办公室的门,急切地对胡大毛问道:“你去大队告发周海英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胡大毛得意地说道:“我到大队后,悄悄找到马副大队长,把周海英的事情经过跟他讲了一遍,然后将那张有周海英脚印的报纸给了马副大队长。马副大队长让我们不要声张,后面的事情就由他来办。”
“哦。”李剑生点点头,看着胡大毛,装作有些担心地说道:“不知上面会对周海英怎样处理呀?”
“我看她就是处理最轻,这个反革命的帽子是少不掉的。”胡大毛十分肯定地说道:“如果上面处理的重一点,那判个十几年徒刑也是有可能的。”
听胡大毛这么一说,李剑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心想:“我这样做,对周海英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呢?”
想到这,李剑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同情地说道:“唉!如果是这样的话,周海英这一辈子就算完了,真是有点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胡大毛不以为然地说道:“周海英出了这种事情,这是老天有眼,她罪有应得。”
“话可不能这么说。”李剑生想起了他和周海英相处的那些日子,他们毕竟好过一场,于是脸上现出了痛苦的神色说道:“周海英这人虽然有她的可恨之处,但我们毕竟同事一场,于心不忍哪!”
“这就是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的软弱性。”胡大毛嘲笑地说道:“周海英对你那个样子,你现在还同情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李剑生想想,认为胡大毛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