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29日阴历三十,除夕岁。【收藏不迷路!:wwW.01bz.cc 以备不时之需】
家人团聚,阖家欢乐。
远行的游子归家,见到久别的亲人,双眼挥泪,说不尽的苦,道不尽的相思,热气腾腾,饭香肉香四溢,喝上一杯家乡的酒,梦一出重逢的喜庆。
而京城却是别有一番的景象。
灯火阑珊,灼如白昼,千帆过尽,游人迷醉,佳人挑灯。
自有一处或猜谜,亦有那蒙面的姑娘嬉笑,那举着烟火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的顽皮孩儿,高楼上,贵妇见而生笑,那深闺中的淑女,亦在这人间美景中流连忘返。
好一副盛世美景!真是一片江山如画矣!冬日之寒,却是抵不过那欢快与快乐;除夕除夕,除尽昔年万事,以迎新春,待那万物复苏,勃勃生机之境。
而在这如此的喜庆之境下,却是暗流涌动,波涛汹涌,也不知有几人各怀鬼胎,满腹心思。
“林大哥,你看!”萧素雅那柔弱苍白,显得弱不禁风的娇弱脸上,亦是久违地露出了几分血色,哪怕是名满天下,安静恬雅的女医,终归却也只是个刚刚及笄不久,未满双十的少女,在山中与那药草异兽相处多年,却极少见得如此的场面,不免有几分兴奋与欢快。
少女的容颜苍白,却又美得方艳夺目,那眼眸却是仿佛星辰一般,琼鼻如玉,勾勒出那美妙的弧度,红唇点点,似染朱砂,又似清纯漫漫,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浑润而和谐,精致的模样,令人联系到那高山之雪莲,潺潺之流水。
却见烟花自下而上,绽放出璀璨的模样,那穿着新衣的游人走街串巷。
“嗯!”见到萧妹妹难得露出些许的喜色,一直陪着她的林峰脸上也露出笑容,可这笑容之下,却又是满满的凝重与沉郁。
一边是为了魔道的谋划而忧虑,一边又是为了……姜清璃与姜清曦而忧愁感伤。
他回来之后,又是后悔自己那天对姜清璃的刻意疏远,又有些悔恨自己竟没有鼓起勇气朝着姜清曦吻下去,最后竟只得出宫的模样,却是落魄极了。
有些后悔……可回想起来……他确实也给不了什么承诺……他眨眨眼,看见一群人在拉着一个肥胖如肉山一般的大胖子往车上拖,这胖子锦衣玉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这群人使劲儿都拉不动,一群人满头大汗,就好像是在府邸里拉着离家出走的胖少爷一般,最后只能好言相劝,苦口婆心。
林峰侧耳一听,就听到了一个年纪稍大一点家丁劝道:“掌柜的,老爷得到风声,京城里有大事,咱们这小命难保,还是快点回去吧!”“我不走!她都没走,我走什么?”这臃肿无比的胖子死死抱住大门的梁柱,一群人扯都扯不动,还嘴里念叨着,“我王旺财心动如此,我要和她在京城共存亡。
”“少爷啊!”上了年纪的家丁也不叫掌柜了,而是直接喊胖子少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老爷给你找的美女还少吗?何必呢?万一你有个闪失,我们怎么和老爷交代……”“你爱怎么交代怎么交代,反正我是不走了!”肥胖的胖子耍起了无赖。
让林峰有些啼笑皆非,感叹不已。
然后他又想起了梅雨卿……她、她真的没事吗?林峰也不敢保证,太脑海中想起了梅雨卿如狐狸一般的微笑,那媚眼中透露着的采,竟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梅雨卿是魔女,却又是那踏足于尘世与梦幻中的妖精,红尘滚滚笼罩着她,仿佛风沙一般,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像是在捉弄,又像是在引导……他频频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犹豫不决,又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却没想到被身边的人儿看了个清清楚楚,全都看在了眼里。
萧素雅俏脸上的微笑顿了一丝,心中却是一阵不舒服,以及难过。
哪怕到了现在,林大哥也还想着公主殿下吗?可、可现在……是我陪在他身边。
不知佳人心之所想的林峰,有些心不在焉地逛着,却又仿佛心灵一跳。
蓦然回首!却似乎在那人海茫茫中,瞧见了一位如梦如幻,似真似假的倩影。
她眼中带着笑,她似乎看了很久,很久。
朱唇微启,似乎在说着什么,却又赤着玉足,那如玉一般的足尖轻轻一点,宛如蜻蜓点水一般,便消失在了人烟之中。
林峰找寻了片刻,却好像刚刚的那一幕仅仅只是幻觉一般,追寻了很久,最终都一无所获。
他有些失魂落魄。
却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女孩儿,微微低着头,玉手紧紧抓住素色的衣角,那美丽淡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过……在灯火与繁华画卷之中,少年与少女的心思,又有谁能捉摸得透呢?两人却不曾想,在一处远远的高楼之上,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
高楼林立,此地却见得七层之高,虽不及那巍巍的皇城之雄伟,却也足以俯瞰京城,见到这繁华锦绣,热闹非凡。
一个面容稚嫩,身材矮小,甚至有几分粉雕玉琢模样的小孩子,站在那高楼之上的栏杆处,寒风吹过,掀起了几片雪花,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烟火气息,矮小的身影却纹丝不动。
那屋檐阁楼琉璃角上,挂着点点烛火,灯笼微微摇晃,一丝灯光照在男童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而影子倒映而出的,却不见一丝的活泼开朗,只有那浓浓的死寂与衰败,仿佛一个佝偻而垂死挣扎的老人一般。
他的身高外貌如五六岁的童子一般,但气息与背影,却是一股行将就木的死灰枯木。
“邪王阁下,您在看什么?”楼内的儒雅男子坐在一座棺材的一旁,自斟自饮,却是瞧见了邪王的眼,倒了一杯酒,走到那楼阁上的栏杆处,站在栏杆上的男童堪堪与之一样高。
儒雅男人轻抿一口,瞧见那楼下的灯火通明,那延绵不绝直达整个京城的热闹繁华,却是手上一顿,竟慢慢地痴了。
“看人。
”男童的嘴里吐出苍老至极的声线,脸上面无表情。
林峰在找梅雨卿,萧素雅在看林峰,他在看萧素雅。
魏王的眼中似乎带着几分醉意,又似乎带着几分感慨,他没问男孩在看谁,只是感叹地说道:“真美啊!真美啊!”“在京城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京城会这么美……”“不是你的,所以你觉得美。
”邪王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只是在嫉妒而已。
”“对!”魏王一杯饮尽,吐了一口带着酒味儿的白气,便收起了感慨,脸上也变得冷漠起来。
“我是羡慕四哥,甚至嫉妒!”“所以……”他回头走了几步,拍了拍那个棺材,“我才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和你们合作。
”……………………而在皇城的内部,却是一大群人,乌压压一片人,车马、行架、仪仗……行于宫廷御道之上,延绵不绝,长达十几里,直到那皇帝与皇后所在。
新年除夕,天子与民同乐。
皇帝将会踏出大内,巡视京城,在万众瞩目下赐酒放御,以表达大华天子与百姓的君父之情。
这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次,场面更是无比隆重,外有玄武军浮屠军,内有大内御林禁军,无数绣衣卫更是在暗处巡查,稍有一点风声都会惊起波澜。
穿着隆重正装龙袍的皇帝,虽末戴冕,却也是正装出席,令京城万民看看自家的君父,这大华江山的新主,至上到下都不敢有任何一点怠慢,哪怕是国库并不富裕,这种事儿却也不敢耽搁。
不仅今日的龙袍要做好,明日的祭天大典上,那一身集龙气与天下匠师之手的冕服,更是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便是牵连多少人的生死。
可皇帝却也是最放不下心的那个人。
他心事重重,脸上不见一丝喜意,威严极重,天子一笑,而天下共喜;天子一怒,便是山摧地崩,宛如那雷霆震怒,万钧临罚,更是让周围的贴身太监与宫女屏息凝,不敢出一口大气。
皇帝是站在灯下的人,魏王在暗,他在明;阴谋诡计,他只能被动接着;自家兄弟的歹毒心思,斗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是齐王时便领教到了,又怎敢有一点松懈。
‘世间之事,最难便是十之八九,一着不慎,前功尽弃,满盘皆输……’他如此想到,走到椒房殿前,喃喃自语着:“所以,朕不会输的。
”椒房殿开,灯火摇曳,却见自那深宫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优雅高贵的倩影。
苏皇后戴着玉簪步摇,青丝盘起,凤冠霞帔,华贵宫装令她显得愈发高冷,点点妆容在那绝美的容颜上点缀着,却是又令得她冷艳高贵,淡淡的眼影,香唇如朱,眼眸波澜不惊,端庄优雅,高挑的身姿与凤袍相得益彰,那面容却是依然如少女一般,一丝皱褶都没有,仿佛岁月从末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一般,眉宇之间的典雅,仿佛画中的淑女,那故事里的佳人一般,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女人一样。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虽然与皇后的关系早已支离破碎,表面夫妻,可他终究还是觉得,苏凤歌是他生命中遇到的,最美的女人,也是曾经在他心里最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无论现在如何,可曾经的回忆,不仅仅只是这苏凤歌的脑海中回响,也时常在皇帝的记忆里出现……而皇帝也不得不承认,苏凤歌是最适合皇后之位的女人,仿佛量身定做一般,无论是继位后的后宫事物,还是人事任免,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堪为贤内助……苏凤歌与玉妃的摩擦,如果不是他这个皇帝一直拉偏架,论威仪与智慧,确实是苏凤歌稳压一头。
然后皇帝便移开了目光,看向远处。
可惜……旧爱新欢,正所谓同床异梦,亦如昨日黄花,早已不再,凋零殆尽,终归是覆水难收。
皇帝要的,皇后给不了;皇后要的,皇帝更给不了。
“参见陛下!”苏凤歌朝着皇帝行了个礼。
“嗯!”皇帝微微点头,问道:“清璃呢?”苏皇后轻声道:“她说她不舒服。
”“叫御医了吗?”“御医看过了,小病,无碍。
”
“哦。
”然后便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仿佛两人之间的话题,只剩下女儿的事儿了。
最终还是皇帝抬起手来,说道:“皇后,走吧!”
帝后登上玉辇,伴随着太监的一声公鸭一般的嗓音“起驾”,从禁军到守卫,再到仪仗队,浩浩荡荡一群人便动了起来,仿佛一条长龙一般,蜿蜒曲折,延绵不绝。
瞧见宫外的热闹,在宫里待了好久的宫女太监都按耐不住,就算是福禄宫的人,也是有些焦急又羡慕地看着自己的同僚一个个走出宫门。
“公主殿下,不出去走走吗?”
福禄宫的嬷嬷也罕见地走到了内宫之中,破天荒地走到姜清璃跟前,希冀着一向贪玩的公主殿下能带着她们一起出去走走,或许能见到亲人,能悄悄这京的繁华与盛世。
‘身体抱恙’的小公主,却是坐在窗台前,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画笔,在灯下眼放空,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又是笑出声,又一下子一副羞涩气愤的模样……让走进来,曾是过来人的老嬷嬷心里一惊,随即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她拿出画笔,在白纸上画出了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清秀少年,素手纤纤,勾勒出那倔强少年的模样,栩栩如生……可画着画着,她又好像灵机一动,在一边的纸上,画了一个肥肥胖胖,眯着眼睛的猥琐胖子,嘴里嘟囔着:“哼,死胖子!欺负我!”
可画着画着,姜清璃却是又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在王胖子那肥嘟嘟的肚皮下,画了根又粗又长的白萝卜。
然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就把纸撕了个粉碎,俏脸刹红一片,内心扑通扑通得跳着。
“呸呸呸,恶心!”
可女孩儿却又摩擦着玉腿,玉足穿着绣鞋,轻轻敲打着柔软的地毯,足指有些紧张地蜷缩,单那股灼热与滚烫,却像是刻在了她的足印上一般,光只是想起了,就觉得心跳加快,双腿发软,那白皙娇嫩的玉足足心,都好像依然记得那火辣的温度一般。
伴随着宫廷大门的打开,整个除夕盛会的氛围便达到了高潮。
然而,在暗处的人们,却是咬牙切齿了起来。
“孤王的好哥哥!”
魏王砸碎了酒杯,沉声低语。
那紧闭的棺材打开——却见乃是一个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不可闻的少年,他的脸上虚弱不堪,却也难掩那深邃的贵气。
这种贵气不是功勋贵族所孕育而出的娇贵,而是一种真正存在于那高大宫廷中,耳濡目染而出的龙种贵气。
只见那棺材破开一丝,厚厚的封印解开一处,却是一股稀薄至极,却凝贵无比,足以镇压一切的至高龙气。
龙气瞬间化为一只四爪的气运金龙,缠绕在那棺材之上,凝而不散,威严至极,堂皇高贵。
“昂——”
金龙看见魏王的一瞬间,却是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敌意,与难以言喻的怒意与恨意,甚至不顾自己那单薄透明的龙躯,便要直接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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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王眉头一挑,自己的身上也瞬间升起一道属于大华的龙气,浑厚至极的王朝龙气却是冲散了金龙所化的攻势,凝聚于魏王的脑后,缠绕在他的身上,却是一只威武霸气的强壮蛟龙。
金龙的气息与高贵,虽然远胜魏王身后由大华龙气所化成的蛟龙,可终究是无根之水,被那源源不断,由万民牧狩而给予人道愿力香火而成的大华蛟龙一冲,便是落了下风,只能不甘地在棺材周围徘徊,缠绕于其上,像是在警惕,又像是在守护一般。
“有意思。
”
魏王轻笑一声,看了看棺材里几乎宛如死人一般的少年,对着一旁不知在看什么的邪王说道,“邪王阁下,您可真是高深莫测呀,连前朝的皇族都有收藏……而且这个龙气的尊贵程度,地位可不低呀……”
“当然。
”矮小如幼童一般的邪王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他是末帝的太子。
”
“呵……”魏王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笑道,“可史书上不是说他先于末帝而死吗?”
“末帝追求长生想疯了,献祭了大半个盛京到不够,还想着杀子续命。
”邪王轻描淡写地就将前朝的辛秘抖了个一干二净。
“等等……”魏王迟疑了一下,却是看了邪王一眼,话锋一转说道,“这个馊主意是您告诉末帝的?”
“对。
”
邪王的语气仍然那么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毫不起眼的事儿一般。
“那难怪末帝死的那么惨。
”然而魏王的语气却没有什么惋惜的意味。
这倒是末帝自寻死路了,人道天子依靠着龙气,鼎盛之时可号人皇,上古时期人皇治世,天帝治仙界,地位上却是平等的,龙气强盛时,就算是天上的仙人遇上也动不了半分,修仙者被龙气一照,更是瞬间就像没了牙的老虎一般任人宰割,全身修为压制得不剩多少……而最对人间天子威胁最大的,反而是修仙者瞧不起的乡野武夫。
可正以为人间天子的权柄与龙气的特殊性,无论是天道法则,还是仙修行者,都无法容忍世间出现
一个长生的天子,任何追求此事的皇帝,必然会遭到天谴与劫难。
“我朝龙气与前朝龙气可谓是生死之敌,其恨有何深,仇深似海,海水不可斗量。
”魏王说着,却是自嘲了一句,“现在,我却要和这前朝的太子一起,做抛我大华坟头的掘墓人……”一直静静看着那繁华景象人群中的邪王抬头,看着那天空中的月亮,正好是午夜,却是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咚!!!”代表着除夕过去,新的一天与新的一年交接之时,那大华皇宫之上的钟声响起,预示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万众瞩目之下,浩浩荡荡的人群簇拥着这天下的帝后一齐出现在万民的眼中,更是将气氛引至高潮,无数人欢呼雀跃,道喜告欢,为帝后庆祝,求得一点喜气。
“咻——嘭!!!”无数烟火一瞬间齐齐升上天穹,爆开绽放,这绚丽的烟火使得寂静的夜幕都亮如白昼一般,凡人们乞求着新年,为末来而充满希望与忐忑不安,此时都只想为这一年一次的盛宴而欢呼喝彩。
可这时,却是让某些人真正的抬起了头,望向天空。
“来了。
”正道的弟子们严阵以待。
“来了。
”梅雨卿率领着魔灵宗的暗子,最后朝着林峰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来了!”邪王的眼眸好似看向月光,可真正看向的,则是那因万民祝福祈祷,而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而来的大华龙气。
龙脉万千,唯民心而养,自民心所向,天地所归。
自然是无懈可击,人道至高之力……可此时却恰好是新旧天子更替之时,太祖皇帝那镇压万宇的开国龙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新皇那煌煌升起的全新龙。
最具特殊性的开国龙气最终会化为庇佑整个大华的罩力,与世长存,姜明空也是,若是大华仍然存在,他的庙宇将是整个王朝最重要的禁地之一。
受万民之供奉,从那无形的万里龙脉中显化出来,形成了一只庞大无比,百里亦不可观之的雄伟龙,趾生五爪,通体紫金,煌煌威压世,人道龙气碾压而来,哪怕是邪王这种号称陆地仙的存在,呼吸也压抑了片刻,更别提那些在京城中试图投机取巧的人们了。
“这就是龙气压制吗?”林峰咬着牙,自己体内的法力在龙气显化的一瞬间,便被压制在海的最深处,全身的法力灵力仿佛泥潭一般,无论是他怎么用力调动,都无法使用半分。
而魔道这些人却想着对这种上升期的王朝动手,简直是丧心病狂!可待他吃力地抬头一看,却是瞳孔一缩。
这新皇龙气所化的金龙,虽然如此的庞大而宏伟至高,令人不敢直视,但是……怎么会有些虚幻,并没有那么凝实。
而在人群之中的林峰,也一下子明悟了魔道的发难之时。
便是现在!“萧妹妹,你先回去。
”林峰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萧素雅说道。
“林大哥。
”萧素雅眼闪过一丝担忧,可她也明白自己的修为本就不出色,再加上这一身的剧毒还末根除,待下去也只是做累赘的份儿,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林峰表情凝重,心中疑惑不解。
而高楼之上盯着林峰与萧素雅的邪王,也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喃喃自语道:“没错,开国太祖的龙气消散为庇佑王朝的壁障,新皇登基,虽然欣欣向荣,却也是整个王朝最薄弱的时期,尚末化为地脉天灵的开国龙气变化无常,还没有彻底庇佑新皇,待到以后有作为的天子逝去,融入那地脉龙气之中,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就只剩下王朝末期的衰落时刻了……”“所以,机会!”邪王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魏王,“只有一次,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魏王的脸色一白,却是微微低下了头:“我在想……如果父皇处于我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你说呢?”邪王反问道。
魏王抬起头,眼中的阴翳与疯狂表露无遗:“父皇会做的比我更疯狂,更彻底,不是我的天下,毁火了又何妨?”“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邪王忍不住大笑出声,甚至笑得咳嗽起来,口鼻中吐出一道黑气,喷到那木台之上,却让经过红漆加工与特殊处理,百年不朽的珍贵木板,瞬间枯黄腐烂,一触就破。
“所以我才说啊,你才是最像姜明空的人。
”邪王有些失态,身上掩盖不住的衰老,让他的头发瞬间灰白,然后眉头一缩,又再次变得乌黑如墨,“所以,姜明空最后才会选择你哥哥,而不是你……以你这种跟他一模一样的心思,这大华迟早被你搞得民不聊生,遍地烽火。
”对于这些,魏王没有否定,只是点了点头道:“正以为我做不了皇帝,所以我今天才会站在这里,不是吗?”“呵呵。
”邪王轻笑一声,不做回答。
小手一挥,那半开的棺材完全打开,露出了里面穿着锦绣太子蟒袍的少年,那被锁住的龙气一瞬间全部涌了出来,来自前朝太子所拥有的江山龙气,冲得魏王这个蛟龙位格的亲王不停往后退。
可那四爪的金龙似乎也明白了自己面前的这个新朝蛟龙,乃是与自己一样,对着那
天穹之上的宏伟龙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便转头对着那苍穹之上,长达千里不止,游荡于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天子龙气咆哮着。
邪王手上捏着一个法印,他的目光透过了浮华的表面,看见了自己那三个各怀心思的弟子,按照计划站在了京城的三角,与此刻的他们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