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辆列车化作光线,在眼前划过,霍楚沉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对面的人熬不住,谈判还没开始就丢了气势,阴沉着声音道: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冷硬的唇角挑了挑,霍楚沉反问:阁下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才又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可以帮你除掉南诺,而且如果我能回到参议院,现在我给南诺的一切,都可以无条件提供给你。
霍楚沉没有对他的提议表态,而是话锋一转道:那议员不如先告诉我,南诺安插在我这里的卧底是谁?
又是一阵空白,耳边只有电流的呲呲声。半晌,那头才慢吞吞地报出一个名字,霍楚沉微微蹙眉,半握拳,用拇指的指节抵了抵眉心。
那你手里的证据墨菲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追问。
霍楚沉抬眸看向窗外,淡淡地道:阁下知道,我身边不留可疑的人、不留没用的人、更不留无信的人,他一顿,又道:墨菲先生可是占了两条。
长久的沉寂,对面传来男人痛哭流涕的求饶。
崩溃中的垂死挣扎,霍楚沉看过太多,早已兴致缺缺。他摁掉电话,转身去寻维托,却见他刚好脸色发绿地走了过来。
老板他弱弱地开口,声如蚊蚋,荆小姐
整理袖口的手一顿,霍楚沉冷冷地扫过来,她怎么了?声音里夹杂不耐。
她维托顿了顿,继续道:她在楼下,跟几个党徒动手了。
*
哈德逊广场大厦,顶层公寓拥有全纽约市最高的私人露台。
霍楚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人合力将一个倒吊在外的党徒拉上来的场景。
纯白装饰为主的会客厅满地狼藉,大理石地砖上酒水蜿蜒,到处都是碎掉的玻璃和威士忌。
荆夏靠墙跌坐在这片混乱之中,手里拿着一截沾血的复古雕花合金棍。
霍楚沉一愣,想起来,这是他会客厅酒柜里的装饰
怎么回事?
他沉着脸,声音里不带情绪,却问得在场之人都是一怔。
被众人拉回来的男人惊魂未定,犹自开口骂了句婊子,挥着拳头就要再朝荆夏扑过去。
下一刻,他就被霍楚沉掐着脖子掼回了人群。
眼风冷冷地扫过来,像一记鞭子,抽得在场之人全部噤声。
说话。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下大家才发现,霍楚沉刚才那个问题,问的是荆夏。
然而坐在墙角的人半晌才抬头,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恨意和狠戾。她根本没有理会霍楚沉的问题,默默探身过去,捡起了地上那条已经断成两截的项链。
霍楚沉心头微拧,不禁蹙了蹙眉。
你说,他妥协,转头看向维托。
维托当即一副暴怒的样子,走过去,对着刚才开口的男人就是一脚,骂骂咧咧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管不住自己裤裆不会找地方?到这里来惹什么事?!他妈的老子看你们是活腻了!
句句不在重点,可是霍楚沉听懂了。
这帮党徒怕是看见荆夏漂亮,又是个陌生女人,觉得可以占点便宜。
锋利的眉蹙得更紧,霍楚沉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阴沉。他伸手挡住旁边戏精上身的维托,问,你给她安排的房间在哪儿?
维托一怔,隐约察觉到这个问题所夹带的死亡气息。但是他不敢说谎,只能硬着头皮指了指楼梯后面的一个小隔间。
那里有几个房间,都是给霍楚沉的保镖准备的。
照理说他这么安排没有问题,但他忘了荆夏是个女人,跟一群男人住在一起
霍楚沉无端有些烦躁,想发火却又找不到理由维护女人什么的,向来不是他的作风。
于是他只能把气都撒到维托身上,眼神扫过面前那群东倒西歪的男人,冷脸问维托到,这就是你带出来的人?五六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女人。
此言一出,现场噤若寒蝉。
他一顿,放缓语速又道:原来在我身边这么好混。
维托背心一凛,觉得自己脑门上的汗顺着鬓角,已经滴到了下巴。
既然格斗这么差,那就好好练。霍楚沉看向维托,补充到,换我来教。
众人:
说完转身,踢开面前碎玻璃的时候,余光瞟到墙角那一抹单薄的影,吩咐道:把东西收好。
来楼上找我。
众人:呜呜呜呜呜,什么狗屁教学,老板不过是找个理由想揍我们。(瑟瑟发抖g)
霍总Fg No.1:维护女人什么的,向来不是我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