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沉默,神色淡淡,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片刻后,才起身抄起沙发上的大衣,径直朝电梯走去。
忘了说了,他转身,目光落到温晚晚身上,平静道:最近南诺动静不小,你刚来纽约,人生地不熟,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这是要关她禁闭了。
温晚晚一愣,当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还有荆小姐,霍楚沉补充,留在公寓看着温小姐就好,要什么告诉维托,他会安排。
霍楚沉一贯强势,这次当然也没给两人反驳的机会。
话音落,电梯的两扇门就合上了。
*
从顶层的公寓到地下停车场,要穿过足足五十层的距离。
尽管Pncle的豪华电梯足够宽大,但跟霍楚沉这样气场五米,能让方圆两公里寸草不生的人同乘一个电梯,再宽敞的空间都会显得逼仄。
维托一路跟着霍楚沉,直到上了劳斯莱斯的副驾,才稍微松懈了几分,偷偷扯了扯领带。
今天的事,他办得不算漂亮。邮轮上事出突然就算了,刚才众目睽睽之下,还被一个女人踹了下巴
要不是他老板亲自下场替他擦屁股,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总不能真的一枪崩了温小姐的心腹。
他一边在心里复盘今天的各种失误,一边掀眼,偷偷从后视镜里观察霍楚沉的脸色。
纽约的夜,从来都不缺色彩。
霓虹滚携着细雨落在车窗,在那双慵懒的眼瞳里留下淡淡的光晕。
他侧身坐着,一只手抵在下颌。黑发和高领的衬托,只愈发凸出那张冷白不似活物的脸。车内光影变幻,仿佛是被他锋利的侧脸曲线割裂的。
腰部传来震感,维托拿出手机,看见手下传来的几张照片。
血肉模糊的几张脸,邮轮上的几个杀手都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问出来了么?身后传来霍楚沉极具辨识度的低音。
维托略微忐忑地回了句,没有。顿了顿又道:南诺做事一向谨慎,肯定不会让几个杀手知道内鬼身份。
车内气氛沉郁,霍楚沉一直盯着窗外出神,很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维托再次心虚地移开眼,看见手机上传来的一个文件。
老板,他打开一个平板递给霍楚沉,点开文件道:那个荆夏的资料找到了。
那双泠冽的眼睛微微收紧,霍楚沉接过平板。
维托至始至终沉默地坐着,只不时从后视镜里去偷看自家老板的脸色还算平静。
正腹诽,平板就被后面的人扔了回来。维托巴巴地眨着眼睛,等待吩咐,却见霍楚沉又恢复了刚才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
他只得硬着头皮问,她有问题么?
手指无意识叩击后排的扶手,霍楚沉淡淡地回了句,没有。
维托松了口气。
荆夏说到底也是温家的人,要是真的有问题,老板跟gs的合作估计也会受到牵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别是当下这样敏感的时期,多一个朋友总是好过多一个敌人。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霍楚沉道:她的履历太干净了。逻辑缜密,毫无破绽,就像是早知道有人会查她的底。况且
他顿了顿,想起荆夏看他的时候那双坚定而坦荡的眼睛。
她说她除了格斗,没有过其他长时间坚持的爱好。
呵霍楚沉几乎要笑出声。
耍花招,她还太嫩了点。
维托一怔,没等他想明白自家老板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是个什么意思,又听霍楚沉吩咐道:我身边不留任何可疑的人。
可是温小姐那边
皮质手套摩擦座椅的哒哒声停下来,霍楚沉抬眼,街上呼啸而过的车头灯将他的眼神映得锋利。
他看着后视镜里的维托顿了顿,沉声道:除掉她,找个意外当借口。
那南诺的杀手呢?维托问。
霍楚沉闭目,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冷声道:做成大礼,给南诺送回去。
霍总作死第一招:除掉她,找个意外当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