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姑娘慌忙的拿着一杯茶从二人旁边经过,想绕到柜台后面进门。
「里面有人呢,你先别进去。」
富妤潮的的唇离开百闻已经红彤彤的脸颊,略有惊色的盯着门,眼中的粉光忽闪着。
「啊?但老妈妈叫我把茶送进去,」
那姑娘似乎很冒失,手中的茶杯一部分水洒在手上,烫的她十分着急,「没事,马上,马上好了。」
富妤潮仍目不转晴的盯着那扇门,眼中的粉色中浮现出一些形状,「啊!」
富妤潮猛然回神,娇躯一震,气息加重了些,眼中的粉色霎时消退下去,她晃了晃头,又用手拍了拍脸。
「诶,刚刚那位姑娘呢?」
富妤潮刚欲回答却发现那位姑娘已经离开柜台了,「刚刚看不让进去就把茶放在柜台上自己走了。」
百闻扶着富妤潮的肩头,看了看她的眼睛,「怎么了吗,你刚刚好像走神了。」
「没,没什么。」
门打开,老鸨领着嘉怡出来了,嘉怡沉默的走回柜台后,看向百闻,笑了一下。
「好了,办完手续了,你们走吧,我就不送了。」
老鸨挥了挥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白气升腾,老鸨也不着急喝,手指擦着杯边。
「最好换件衣服,街上要是被认出来了要落得我的不好了。」
嘉怡看着百闻,轻轻眨了眨眼,起身往回走,富妤潮则看着老鸨入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刚才…门里面发生了什么?」
「啊?简单办些手续,老鸨注视着富妤潮,审视着她的瞳孔,动作十分隐蔽。「是吗…没事了。」
蜜合色小袄鼠皮亮银灰肩褂,黄绫墨线裙。
似乎被她珍藏的很久,要说可能有些沾灰,但却新亮异常,被她锁在单独的柜子隔间中,细细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该走了,该走了。」
她的东西毫无留恋,唯独这件,随她带来的衣服。
「百闻,请,回避一下,」
百闻听到转身欲出,「但,我想换好后由你来见。」
百闻背着身站定,身体微微颤抖,安静的等待着。
嘉怡低眉,从架上取下那件衣服,衣挂与柜子的碰撞,衣服划过肌肤的沙沙声,甚至是她的呼吸声,与身体划过空气的声音,他聆听着每一寸声音,丝毫不带着性欲,只为了将她想纪念的这个时刻的每一处记录下来,时间漫长而又短暂,恐怖的让人无知间麻木,短暂到来时去时如弹指一挥间,让一个人的到来宛如走过她的一声,让他的陪伴成为短暂之中的永恒。
她整顿了又整顿,将此处的妆全部抹去,在铜镜前看了又看。
二人无声,却又说了千言万语。
「请,你转过身,」
他静静的转身,伊人双手交叉轻放于腹,袄上的每根丝线都如星河,轻咬着嘴唇,慢慢走进百闻,二人微张着口,越凑越近,谢谢,感谢,鞠躬,牵手,目光,二人都没决定要做什么,只是愈凑愈近,直到二人的唇轻轻触在一处,二人拥吻着,海蓝色与浅黄紧贴,轻轻依偎。
「走吧,要回家了。」
「嗯。」
百闻拉着嘉怡的手,轻轻走出房间。
富妤潮在外面静静的等候着,看到二人出来,也微笑着,「嘉怡你,真漂亮。」
她被二人拉着,迈出了化凤楼,来时她最想跑出的大门,如今被她轻松迈出去了。
这份情,与这份情意,她都再也还不清了。
「谢谢,谢谢你们。」
嘉怡抱住富妤潮,将头抵在富妤潮的额头处,「谢谢,这真是最好的计划了。」
富妤潮也轻轻搂住嘉怡,「不会再回来了,不会了。」
「呵呵,真好啊,真好啊,你说,她与你有几分像呢?」
「有天赋的人最好能被利用,不然,就最好别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