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口虽然经过两位名医的处置,可依旧还是发黑,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她还是握住了程展的手。
唐玉容的脸色也不好,唐门的人并不能百毒不侵,她就靠在另一张床上,轻轻地咳嗽着,程展想站起身去看她,可是雨梅香的手却抓得很紧很紧。
唐玉容中的毒比雨梅香份量少得多,她看到这情形,微微地点了下头,然后对道程展说道:“阿展!我没事!你多陪陪梅香!”她的毒性已经被压制下去,只要不出意外,两三天之内她就能把这剧毒清出体内,只是恐怕也得大伤元气,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了,只是她看着雨梅香的眼里,总是隐隐地含着泪水。
她在替雨梅香祈祷,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程展的眼更黯淡了,他有着一种心碎的感觉!唐玉容是用毒的大行家,她只能说明雨梅香是凶多吉少了,就连方才找来的那两说了实话:“程公子。
请节哀顺便,令妹的病实在有心无力!”他只能看着雨梅香地色一点点黯淡下去,自己却只能无能,做不了任何有益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看着自己关心的人渐渐地远离自己,他的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雨梅香似乎在晕迷中感觉到这一切,抓住程展的手更紧了。
站在程展的司马琼和苏惠兰都是一脸的黯然,她们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但是她们所做的一切并不能挽回既成的事实。
—雨梅香在晕迷中发出一声轻微地呻吟。
唐玉容闭上了眼睛,程展却突然脱口而出:“一切会有办法的!”雨梅香地手很温暖。
但是程展害怕下一刻她就会变得冰凉,他觉得他自己还有许多努力的可能!这长安城内有御医。
有无数地杏林国手,他不相信没有人能解得了雨梅香的毒!特别是雨梅香是为自己而挨了这一箭,越发让程展有一种行动的力量,他紧紧地握住了雨梅香的手。
那或许是一种承诺吧!唐玉容却是闭上了眼睛,她不愿意看到程展地失望。
对于这种门毒药,唐玉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才勉强压制住自己身上的毒性,但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延缓雨梅香毒性的发作。
这种毒药。
唐玉容以前不但没有接触过。
而且在唐门的纪录里。
似乎也没有相关的记载,唐玉容估计这是一种用若干种剧毒混合在一起制成地超级毒物。
单用一种解毒药地话,不但不能压制毒性,反而会让毒性爆发出来,自己只是轻轻地划过一道伤口,就已经黄泉路走了一个来回。
而雨梅香中地毒量比自己多了十倍都不止,而且起初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置,如果不解去她地毒性,恐怕就是天下间的御医国手和用毒名人聚集一堂,也救不回她的性命。
但关健的问题在于,以唐玉容的见识,对这种门毒药也是一无所知,何况是这京城的杏林国手,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延缓一下毒性的发作。
程展却想到了许多,他应当去尽最大的努力,他大声说道:“惠兰,能不能再找几位名医过来一同诊断?”苏惠兰点点头,用一种温柔又坚毅的语气道:“我尽力!”司马琼看了唐玉容一眼,知道把握不大,只是她不愿意打击程展,只是多说了一句:“阿展,你放心!我们都会尽力的!”程展在雨梅香身上也算是花了血本,那两位杏林国手一向是不出诊的,但是程展各包了一百五十贯的红包,药材上的钱财更是流水一般,如果说把千年人参、万年雪莲给雨梅香当饭吃能挽回这一切的话,程展也不会顾惜自己的家产。
但是程展说话间,雨梅香轻轻地喊了一声:“爹爹……”但声音微不可闻,只有坐在她身边的程展才听到了这两个字,程展一听见她说话,当即把她的手握得再紧不过了,雨梅香在迷迷糊糊中自言自语:“爹爹……爹爹……梅香好想……好想让你做哥哥!”程展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安抚着雨梅香道:“梅香!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弄来了……”他却忘记了,以真实年龄来计算的话,雨梅香的年纪说不定还要比他大上一点点。
雨梅香自言自语地又说了几个字,但是这一回程展贴到她的嘴边,也没听清楚雨梅香说些什么,接着雨梅香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脸上的黑色越发重了。
程展看着这一切,心有若刀割一样,他暗暗生恨道:“如果不是梅香,或许中那三只弩矢的人是我……”他这次上早朝穿的是皮制的轻甲,根本防不住强弩的射击,这一回遇刺,若不是雨梅香大发威,恐怕程展也要死于非命,一想到这,他就觉得痛苦了:“梅香!梅香!”看到他专注而痛苦的情,三个女人都没有说话,就听着他一直握着雨梅香的手,嚷着雨梅香的名字。
在这个时候,她们没有任何的妒意,只想让雨梅香尽快恢复过来,也让程展尽快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