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虽然给点了穴道,气力大减,但仍可轻轻移动身体,忽见她突然上身前弯,把头向前垂至腰间,如此这般,岳都的上半身便没了遮护。
瑶姬此举,顿教岳都猛然一惊,当他正想拉起瑶姬的身子,但为时已晚,只见那个闯进大厅的人长剑闪动,顿时鲜血迸溅,已把岳都半颗脑袋削去,就连惨叫也没有一声。
众人这时方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出剑之人并非是谁,正是那个“一滴血”应天钧。
众人均知他出手狠辣,长剑一出,绝不容情,罗开乘着瑶姬的身子尚没倒下,连忙趋身上前把她抱在怀中。
只见瑶姬身上染满岳都的鲜血,人却摇摇欲坠,犹如喝醉酒似的。
洛姬和梅兰菊竹四婢奔将前来,把瑶姬扶到椅子坐下。
直到此刻,罗开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望向给岳都掌击撞毁墙壁的人,凭那人身上的衣服,却是庄内的一名护院武师。
这时也不用罗开吩咐,十多名武师涌了进来,正要把尸体搬出厅外。
紫嫣雩一直记挂着罗开服下的毒药,连忙喝止他们搬动尸体,她和罗开四个妻子一同走上前去,在岳都身上里里外外搜了好几次,但始终搜不出解药。
董依依和方姮急得哭叫起来:“怎么没有解药,他究竟藏在哪里……”紫嫣雩知道再搜下去也是没用,不禁凄然站起,摇头叹道:“瞧来他是决意要置你于死地,你为何要这么蠢,竟去听从他!”罗开道:“人早晚都要一死,只是早死迟死而已!况且生死有命,这只是一枚小小的药丸,未必就能会要了我的命。
”众女何尝不知他这番言语,是在安慰她们。
董依依满眼含泪,奔到怪婆婆跟前,扯住她衣衫道:“婆婆,快……快想个办法救救罗开哥!”怪婆婆轻抚着她的脑袋,向她微微点头道:“我会的,不用太担心!”她口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明白不过,要知大夫医病,亦要针对病症开方用药,但罗开服了什么毒药,现在还是一个迷,又教人如何医治!紫嫣雩在岳都身上找不到解药,唯一指望,只好落在甘紫嫣身上,希望她能知道解药的所在。
但追问之下,甘紫嫣却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听岳都说过,这毒药凶猛无比,发作起来,无药可救。
众人见她不似说假话,无不忧心如惔!怪婆婆与罗开道:“岳都此人存心不良,他更知你内功深厚,这枚毒药必定非同小可!现乘着毒性还没发作,不妨自行运功试一试,看能否把毒物逼出体外。
”纪长风在旁道:“虽说药性是八个时辰才发作,但岳都此人阴险狠毒,他的说话可不能尽信。
时间紧逼,不能再延误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会在旁助你运功,合我二人的功力,纵是鹤顶鸩汤,也要把它逼出来。
”罗开点头答应。
二人也不耽搁,一起进入房间。
从罗开进入房间的一刻起,四个娇妻均揪心扒肝的房外守侯。
应天均剑杀岳都后,可说大仇以报。
原来当日应天均奉瑶姬之命,把朱妁湄从紫嫣雩手中抢去,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岳都施展他那易容术,扮成他的一名伙伴。
应天均不防有诈,最后给他点了穴道,并将他和朱妁湄囚禁起来,藏在一间小屋里。
一日,他偷听得岳都与徒弟甘紫嫣的说话,知道瑶姬已经落入罗开手中,又听得他打算混入凌云庄,藉机报仇。
应天均听了瑶姬的事,不由心焦如焚,但他双手双脚却被大铁链锁住,无法走动,又如何救得瑶姬!朱妁湄虽然和他同困一室,但她手脚并无上锁,行走如常,比之应天均可自由多了,只是门窗被封,无法逃出小屋而已。
应天钧整日饮食不进,只是锁眉苦思,朱妁湄看见,问道:“见你终日愁眉苦脸,是在担心你家宫主么?”应天钧听见,为之一呆,他确没想到她竟会一语中的,瞧来这个金枝玉叶的贵小姐,实是个相当聪明的女孩子。
应天钧虽感惊讶,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望了朱妁湄一眼,再也不理她。
朱妁湄微微一笑,又道:“你就是不答我,我也看得出来。
要是你现在能够走动,我相信你必定会去凌云庄找她,对吗?”应天钧依然不吭一声,就像没听见似的。
朱妁湄却不生气,同样柔声下气的说道:“你不用担心,罗庄主和他四位夫人都是好人,他们也曾救过我。
你家宫主虽然身在凌云庄,但我相信他们必定不会伤害她的。
”朱妁湄顿口一会,又再说道:“就算我能把你手脚的铁键解开,但门窗给人封闭住,咱们一样也无法离开。
”应天钧听了她这句话,叫他焉能不动容,连忙道:“你……你能够解开铁链?”他虽然仍有点不相信,但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
但见朱妁湄朝他点了点头,说道:“解开你的铁链后,你有办法离开吗?”应天钧傲然道:“这间小石屋,岂能困得住我应天钧!”朱妁湄喜道:“真的吗?”她听后不由雀跃起来。
应天钧道:“只要我的铁链解开,应某可以向你担保必定能够离开。
”朱妁湄的笑容突然消失,垂头道:“但你的铁链解开后,一定不会再理我,就算你会带我离开这里,我还不是一样落在你手中,得不到自由!是了,你为何要虏走我,可以告诉我么?”应天钧摇头道:“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答你,但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我决不会为难你就是,只要我能见到宫主,或许我会马上放了你。
”朱妁湄问道:“这样说,你是会带我一起去凌云庄了,是吗?”她心里知道,只要能够前往凌云庄,罗庄主必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应天钧点了点头,再问道:“你说能够解开我身上的铁链,不会是假的吧。
”朱妁湄嫣然一笑,说道:“我可以一试,但不知行不行。
”说毕从她发中拔出一枝金爵钗,援步来到应天钧跟前,把钗尖插进铁锁孔内,只见她把金钗一出一入的插了几下,忽听得“卡”的一声轻响,铁锁果然给她打开了。
应天钧难以置信的望住她,朱妁湄向他一笑,说道:“我小时是个很刁皮的孩子,时常给父母亲骂,母亲一旦要惩罚我,便会把我喜爱的玩意儿锁起来,但我贪玩,总是想法子要打开锁儿,终于便学会了这开锁本事,没想今日竟能大派用场。
”说话之间,她已把脚锁打开了。
当然,以应天钧的武功,一间小小的石屋又怎能奈何他,二人见岳到和甘紫嫣不在,便匆匆赶到凌云庄来,方好给他看见岳都胁持瑶姬的事,应天均顿时计上心头,先叫朱妁湄在花丛里躲起来,再偷偷点了一个武师的穴道,看准时机把那武师掷向岳都,果然让他一举成功。
瑶姬被救后,满脑子还是天旋地转,难已走路,洛姬和四婢扶她坐好,应天钧已走到她跟前,见她身上衣衫染满鲜血,担心起来,连声问道:“你还好么,可有伤到什么地方?”只见瑶姬闭上眼睛,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