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婷嗔道:“亏你还赞他,这种淫邪之徒,若不好好惩戒他一番,真是上天无眼。”
二人正在谈得入神之际,身后忽地传来马蹄之声。只听蹄声急遽,越来越近。
回头望去,眼见谷口尘头大起,一匹黑马正飞驰而来。二人遥见,便挪身站向一旁。
不消片刻,那人马已来到近前,瞬间贴身而过。
突然,骤闻一声马嘶声起,只见鞍上人把马一勒,拨向马头,跑回二人身前。
罗开二人往那人望去,心里同时暗赞一声,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美男子。
只见那人一身儒服打扮,鞍头旁插着一柄银箫,似是一个读书人。来人虽然年过三十,看来年纪也不觉什么大,依然肤白脸滑。再看他如冠玉耳,神姿高彻,确是个沈腰潘鬓的美潘安,连罗开这等俊朗的人物,也给他比了下去。
但见那人急速驰回,在鞍上拱手一揖,便即问道:“敢问两位,刚才可有看见三个男人追着一名女子走过?”
罗开见他一脸徨急,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见过。”
那人听见,脸现沮丧之色,连忙再一拱手:“叨扰两位了。”便一夹马肚,往前疾驰而去。
待那人远去,两人对望一眼,罗开笑道:“好一个俊朗的书生。”
白婉婷道:“看他比你还要英俊几分呢!但看见此人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罗开点头道:“看他一脸心急如焚,风风火火的模样,像是赶往什么地方救人似的。”
白婉婷道:“既是这样,咱们也赶上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好么?”
罗开应允,二人展开轻功,朝那人方向奔去。白婉婷的轻功极佳,与罗开不即不离,同步奔驰,不多时便穿过一座密林,隐然传来金属铿锵之声。二人对望一眼,加紧脚步,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山丘上,见有五人正在刀来剑往,斗得难解难分。
二人在三四丈外停下,凝神一看,便看见那个书生和一个少女,正与三个大汉斗在一起。而他那匹黑马,却在另一个小山坡上吃草。
只见那个少女姿容美貌,手里的一柄长剑,招中藏套,变化多端,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向三人。那书生却使一柄银箫,舞得银光霍霍,武功颇有火喉。
再看那三个大汉,一个年约四十,身材短矮。一个粗壮体横,满面髭须。而另一个却瘦骨嶙峋,脸色如蜡。三人同样手持单刀,使得如同一团雪花相似,有守有攻,瞧来三人是同帅学艺,进退有序,守攻甚有默契。
白婉婷看了一会,便对罗开道:“那个女的是华山门下,她这手”飘摇剑法“快是快的了,乍看之下,确也使得花团锦簇,可是管看不管用。而那三个汉子,用的是神鹰门刀法,十不离九是神鹰门的人。”
罗问虽然功力深厚,毕竟初涉武林,对各家各派的武功家数,可谓一窍不通,便笑问道:“那个书生又是何门何派?”
白婉婷摇摇头,一脸鄙夷之色,说道:“虽然我看不出来,但见他那副身手,准不是什么名家子弟,虽然每一招式,均是有板有眼,可是虚招多而实招少,我瞧再斗下去,不出五十招内,那三人必胜无疑,要不要和我打赌?”
罗开摇头一笑,并没有回答她,一对眼睛只是盯在五人身上。
这时见那矮个子淫笑道:“小娃儿,莫以为多了一个小白脸来帮手,便可以走出我们手掌心,还是乖乖跟大爷走吧,只要你服待得咱们爽歪歪的,或许会放过你俩也说不定。”
书生脸色一沉,怒道:“你这人不三不四的在说个什么,满口污言秽语,若有本事便将咱们放倒,闲话少说。”说着银箫飞舞,见招拆招。而脚底却四方挪移游走,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灵动异常,飘逸有致。
三名汉子一面拼斗,一面不干不净的说着脏话,滔滔不绝。那少女不知是听得害臊,还是体力耗损。只见她一张俏脸,红得如柿子一样,明艳端丽,嫣然腼腆,更显得她秀色可餐,实是观之可以忘饥。
罗开的一双眼睛,早便盯在那书生身上。
他心感奇怪,暗自想道:“这个书生的武功,明着比那三人高出甚多,数次已可得手,却总是忍让不愿进招,到底他在打什么主意?”再看那书生步法轻灵,虽是急进急退,却脚下无尘,连半点沙尘也不带起来,足见他轻功极高,决非白婉婷所说的一般庸手。
正当二人看得入神之际,忽闻山坡东面远远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黑王蜂,看你今日已插翼难飞……”话起时声音尚在远处,说到后来,便如贴近耳畔一般,嗡嗡入耳,瞧来那人不但轻功绝高,且功力也是非同凡响。
罗开二人乍听“黑王蜂”三个字,不由眼睛一亮,互望一眼。
这时四道灰影霎时飘然而至,二人定睛一看,见是四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道姑,一字排开的站在东首山坡。
相斗中的五人,也同时分了开来,各站一方向那四名道姑望去。
只见一个手执尘拂,年过五旬的道姑,把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往场上数人扫了一眼,最后双眼便落在罗开二人身上,便向身旁的人道:“还不过去给我拿下。”
在旁三个灰衣道姑齐声应道:“是掌门!”
三人说话方歇,即闻“锵”的一声,三人手上的长剑同时出鞘,迎着早晨的阳光,顿时剑光闪然,光芒刺目。
便在这时,又有一个男人声音自远处响起:“慢着!”
晃眼之间,八九条人影自南面疾飞而至。这伙人身型方落,其中的一个年约二十六七,英姿勃勃的年轻人大步踏上前,双手一拱,朝那中年道姑一揖,躬身说道:“华山弟子陶飞拜见慈玄师太。”
原来这四名道姑,却是峨嵋派的人。而那个手持尘拂的中年道姑,便是峨嵋新任掌门慈玄师太。见她尘拂横搁,回了一礼道:“原来是华山陶少侠,怎地你也来到此处?”
陶飞道:“本门女弟子曲依韵于半月前给黑王蜂所掳,弟子便带同师兄弟多人,奏命下山追查,后得知黑王蜂来了嵊县落水城,便即赶来这里,没想在这里遇上师太。”
慈玄微微点头:“听少侠这样说,瞧来这个少女,便是贵派的弟子了?”说着把眼望向书生身旁的少女。
陶飞道:“正是本门弟子曲依韵,起先还道她给那淫贼掳去,原来却不是……“说到这里,陶飞再没有说下去,终究那是门户的丑事,确不宜与外派多说什么,便回身朝曲依韵道:”还不过来拜见师太。“
但见曲依韵低垂螓首,一脸酡红,态甚忸怩不安。她斜眼望了身旁书生一眼,便战战竞竞的走上前去,向慈玄低声道:“华山弟子曲依韵见过师太。”
慈玄只是把头一点,算是回礼,便向陶飞问道:“陶少侠既知那淫贼在此,方才因何要阻止我出手。”
陶飞踏前两步,低声道:“那厮直来诡计多端,虽然今趟贵我两派联手,那淫贼是如何也逃不了。可是他现在人质在手,难保会逼狗跳墙,倘若那厮把人质相胁,好让咱们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