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追问,对吴峪又道:「乖侄儿,你不乖乖在山上学艺,怎么也
在这里?」
吴峪此时竟涨红了脸,道:「在山上憋的慌,下山来走走。」
胡一胡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些师兄师弟呢?」
吴峪大声道:「大丈夫走江湖,讲究独来独往,自然不必有人跟随。」
李愚看他神态,知道他不会说谎,果然胡一胡又问道:「你这次下山,是偷
跑的吧?」
吴峪愣了一愣,犟口道:「我要来便来,要回便回,何须告知他人。」
看来这吴峪是不告而别,胡一胡却大笑道:「好,好,好,有志气,既来之,
则那个什么,啊,就跟你师叔和这位李愚大哥一起走走。」
吴峪看了一眼李愚,不服气的道:「我叫他大哥,为何他不叫你师叔或前辈?」
李愚看胡一胡一时语塞,知道这吴峪不清楚这胡一胡有乱认亲戚的毛病,不
禁大笑起来,这难得的一笑,却让李愚清爽了许多,胡一胡也跟着大笑不止,道:
「对了,乖侄儿,如你刚刚所说,大晚上的,你不睡觉,站在房顶上干什么?」
吴峪正色道:「昨夜不太平,侄儿总觉得有人在我头上进进出出,于是出来
查看。」
李愚想是他发现了昨夜自己和云甄的行踪,便闭口不语,哪知胡一胡偏要问
自己道:「那李老弟如何不睡觉?」李愚忙编道:
「我自然也是有所察觉,出外查看。」胡一胡自言自语道:「我昨天来的晚,
并没有什么感觉。」
又道:「这云姑娘当真睡的死,居然也没有发现。」说罢便对李愚道:「李
老弟,随我去敲云姑娘的门去来。」
李愚百般的不愿意,道:「日上三竿,云姑娘自然就醒了,我们就不必去扰
她了吧。」
胡一胡笑道:「看不出来,才几天的功夫,你小子就学会怜香惜玉了。」
李愚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愿意说出昨夜的事情,只得涨红了脸道:「贸然去
打扰他人,怕不好吧。」
胡一胡已经站了起来道:「那云姑娘冰雪聪明,老夫问问她有何想法。」说
罢,便拉着李愚往后堂跑去。
李愚不得已,只好领他到云甄房门外,二人敲门轻呼半天,里面并无人答应,
李愚心中事多,再耐不住半分性子,猛的一推门,便走了进去。
胡一胡跟着李愚走到云甄屋内,只见屋内铺盖整整齐齐,房间内空无一人。
胡一胡不禁问道:「李老弟,这云姑娘呢?」
李愚喃喃道:「不知道,想是也察觉到了什么,出外查看未归吧。」
胡一胡大笑道:「李老弟啊,这么美貌的女子,交在你身边,你竟然连守都
守不住。」
说着便大笑着走出门去,只留李愚一个人在云甄房中发呆。
第四章 初登玉女峰
2、魅影
少林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江湖第一门派,少林发生的事一夜之间便会
传遍大江南北。少林被人夜闯,一悔大师死于非命,在各个大小茶楼,路边酒馆,
各种各样的说法,或精彩,或黯淡,让李愚不禁感到,江湖中的流言,竟比最厉
害的武功还要厉害。
李愚巧妙而聪明的躲过了胡一胡和吴峪的追问,那一晚的每一个画面,每一
个人,每一句话,却如烙印般深深的印在了李愚的脑海中。云甄到底是什么人?
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她人现在在哪里?似乎每走一步,疑问就越多一分。
李愚最先想到的是华山,是吴青峰,而除了云甄以外,他最想见到的也是吴
青峰。而吴峪和胡一胡可不这么想。吴峪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华山,胡一胡留下了
磨牙的原因,李愚猜想,多半是为了等待云甄的出现。
其实李愚自己何尝不想等待,因为他有太多的事想向云甄问清楚。但是李愚
却有一种感觉,云甄此刻绝不会还留在少室山下。
对于有心事的人来说,夜晚总是会变得格外漫长,李愚在这个似乎无尽的黑
夜,却想到了大漠,想到了大漠的夜晚,除了风和沙,除了寂寞和孤独,什么也
没有。天气好的时候,还有无尽的夜空和明月,天气不好的时候,只有寒冷和黑
夜。
今夜的天空,似乎格外像大漠的夜晚,又黑又沉,李愚再也不能安然入睡,
起身走出房去。李愚首先看见的,不是黑压压一片的云彩,而是在黑夜中一个站
得笔直的身影,这个身影现在就站在屋顶上,一袭白衣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李愚一纵身,人已经在这个身影旁边,一袭白衣的吴峪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似乎知道来人是谁。" 李兄似乎每晚都有事。" 这是他对李愚说的第一句话。"
吴公子似乎每晚都不睡觉的。" 李愚苦笑着答道。
" 你知道么,今夜不太平。" 吴峪突然转过脸来,压力了声音对李愚道。李
愚不禁愣了愣,问道:" 吴公子怎么知道?" 吴峪神神秘秘的道:" 夜闯少林的
贼人定没有走远。" 李愚点了点头暗笑道:" 也许…" 吴峪依旧神神秘秘的道:
" 或许他们今夜还会出来,我总觉得他们刚刚从我们头顶飞过。" 李愚不禁苦笑
道:" 吴公子是第一次一个人下山吧?" 吴峪正色道:" 是又怎么样?" 李愚笑
道:" 我觉得吴公子有些神经过敏。" 吴峪怒道:" 我怎
么会神经过敏,我的感
觉向来是很准的。李兄若是不信,可自去睡觉,我要在这里值守。" 李愚看他坚
决的样子,未免觉得这个大家公子有些神神叨叨的,看来这个大家公子还忘不了
锦衣玉食的生活。
李愚不想在这里再和他罗嗦,只得又回到自己房间。刚一进门,李愚便看见
房间中有一个人影,李愚在沙漠中练就了超长的目力,他看的出来,对方是个身
着劲装的黑衣人,只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若隐若现,而这个黑衣人,此时竟四平
八稳的坐在桌前。
李愚笑暗想,这吴峪还真有些邪门,他说有人,定是有人,便笑道:" 兄台
何来,夤夜到我房中,不知有何贵干?" 那黑衣人看见李愚进门,立刻站了起来,
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答话。李愚还待再问,这个身穿夜行衣的不速之客用手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