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出一副笑脸来:“正是!正是!”
只是雅易安怎么也掩不去满脸的阴森,这一笑反而显得越发可怕,金珂笑着说道:“听说雅老先生去年在登封县受了些小挫折,却在人家几百个高手的围攻之下突围而出,这等风范,实在让人赞叹不已!”
雅易安脸有得色,发出几声嘶哑的笑声:“金总护法,你太客气了!”
云流丹却是瞅了一眼金珂,淡淡地说了一句:“兄弟是奉了延平郡王之命,和雅总管一同来河南谋定中兴大业,久闻黄河帮中尽是血性男儿,又深受顺贼迫害,极愿与贵帮一同揭杆而起!”
金珂心里打的是将雅易安这帮人送到官府领赏的主意,只是又不愿树敌达多,他是有家有业的人物,哪里肯同这些破落户做没本钱的买卖,当即是笑呵呵地说道:“没错没错!本帮深受顺贼迫害已久,时刻等着大军北伐,到时候愿响应大军揭杆而起!”
只是实际的承诺,金珂半句也没提:“只是我们黄河帮是个小帮派,供不起两位江湖大豪,倒是可以推荐一个好地盘!”
云流丹对此大感兴趣:“什么地方?”
金珂笑着说道:“登封县!”
“登封县,地处开封府与洛阳府之间,民风十分剽悍,起事时可以来回于两府之间!而且登封县有数万少林弟子,少林寺久受官府欺压,真道方丈早有心起事,雅先生和云大侠何不移驾登封!”
这番花言巧语直叫雅易安连声叫好:“公公我便是在登封县受了些小挫折,可是现在也要在登封县找回这面子!奶奶的,这帮人不地道啊,居然用上千人围攻我雅易安一个,多亏本公公神勇无敌,有万夫不敌之勇,杀了三百奸贼才突围出来!”
他说话越来越是激动,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旁边一个小太监檀郎赶紧上前扶住雅易安:“总管,你不必生气,这场子,咱们从登封县找回来便是!”
几句话就挑起了雅易安的旧恨,只是云流丹却是冷冷说道:“好啊!雅总管就带你的人马走一趟登封县,我个人觉得还是黄河边上风光最好!至少收保护费来招兵买马最是便利!这些小事,想必黄河帮的几位兄弟不介意吧!”
黄河上大小船只来往不绝,自然是一块大肥肉,这么一块肥肉不吃,让云流丹冒冒失失打登封县去开基创业,那是万万不能的,只是黄河帮这边就急了,若是让他们在这插上一脚,这要流失多少银子,何况云流丹不走,那边雅易安也不由犹豫了几下,这时候黄河帮的帮主沈圣狼就说话了:“这个……云大侠在咱们黄河上作个小买卖,弟兄们也是欢喜得很!”
“不过云大侠若要个好前程,我个人以为还是到登封县去!这样好了,登封、洛阳两府的陆上地盘,我们黄河帮全部让出来!”
都是一堆空话,不过黄河帮沈圣狼倒是给了实实在在的利益:“既然两位移师登封的话,在下愿赠送两千两程仪!”
紫竹仙境那边催款催得很紧,黄河帮这边也周转不开,只是雅易安当即竖起了十个手指:“一万两!”
“二千五百两!我们手头也紧!”
“雅易安冷笑一声:“八千两!否则我们就在黄河上住下了!”
“两千七百两!我们顶多再派些弟兄协助!”
“七千五百两!不能再少了!我们现在手头更紧,只能靠水吃水了!”
……
云流丹突然一锤定音:“好!四千两就四千两!你们再派六十个向导出来!还好我们就在这黄河边上要招募些人手!”
沈圣狼阴谋得逞,十分得意:“你们多招些人手!这登封县的公人捕快也有些辣手!”
雅易安和云流丹当即就地招募了二三百人,多半是由山野出身的杀手转职而来,多亏了云流丹这金字招牌,这些杀手都对未来充满了幻想,不领工钱就随着雅易安向登封县进发。
另一方面,白云航在洛阳府的报复也开始了。
首先出场的是丐帮群雄,现在丐帮已经变成了白云航手里的提线木偶,而他们使用的方法很简单,也让陈不举很无奈,毕竟家里住进了三四十个要饭的,这些要饭的口口声声说自己治死人,白吃白住白睡不说,还要自己赔上一大笔银子。
陈不举对于这帮要饭的人物,处置很得体,他是和和气气地和这帮要饭花子摆事实讲道理:“什么……老子怎么可能医死人!老子当年医活人都不拿分文,怎么可能会医死人!”
陈不举这胖子说话越来越大,最后大声吼道:“咱是洛阳府的名医,专治跌打损伤,绝对不可能医死人!肯定是你们搞错了!回去吧,回去吧!”
也难怪他这么强硬,陈不举话音一落,身后就出来一帮市井无赖,个个连个衣服钮扣都不扣,光着膀子,手中拿着菜刀等一应凶器,陈不举底气十足地喝道:“臭要饭花子!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这帮市井无赖也是大声呼喊道:“要饭花子们,你们竟敢诽谤我们陈神医的名誉,我们洛阳府的父老乡亲们一百个不答应……”
陈不举的头就抬得更高了,这帮市井无赖可是他结交已久的狗肉朋友,在街坊邻居眼中都是一等一的恶棍,保证能吓跑这帮要饭花子。
只是下一刻却是兵器掉了一地,一个一向无法无天的无赖突然看了对方一眼,赶紧把菜刀扔在地上,一拱手,客客气气地说道:“原来是周长老,您老人家怎么到这来了,小人失敬了!”
大家见到是丐帮的周平冲周长老混在家属之中,都软了下来,都把借来的菜刀赶紧扔在地上,连忙上去劝解道:“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啊!”
无法无天的市井无
赖为什么怕丐帮!关键是人家拳头硬,人马众多,再说了,丐帮最赚钱的一个行当,就是拐骗些无知少年到别地去偷窃兼职要饭,这些少男少女的生活可以说是苦不堪言,要不到银子也偷不到银子,那回巢之后只能挨一顿痛打。可即使是要到了银子也不过全数上解给各位老大而已,换不回一餐饱饭。
可是丐帮的手法岂止这么简单,对于无赖地皮,他一发起狠就是将人打成残废。叫你求生能求死不得,事后还要你沦落为人家的赚钱工具,毕竟少掉两条腿或者两只手的要饭花子能讨来更多的银钱。
但这种生活肯定不是生活在阳光之下的市井无赖所要追求的,因此陈不举就被一帮要饭花子围住,一顿好的。
这帮叫花子下手不重,但是陈不举心痛不已,因为他们完全是在打砸抢啊。
刚进的野山参当萝卜啃,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瓶与四散的药材,有些家伙打开药柜就把药材往口袋里倒,但是最令陈不举心痛的事情是—周平冲这个污衣派的长老居然不顾身份,打开了钱柜,带着一帮弟兄不管是铜钱还是银两、银票就往自己身上塞。
陈不举心如刀割,以至于这帮要饭花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格外得痛。他在乱拳之下一边抱住头,一边想到一桩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