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行人走进了前堂,只见两个五十多岁的绸衣老者正好靠在太师椅翘着二郎腿,见到赵雪芬移步进来,当即是昂着头趾高气扬,鼻孔里刚想发出一声冷哼就见她后面还跟着一位官员,当即把头低下来摆正坐姿,再见这官员其后还跟着一大队手持水火棍的公人,立时站起来弯腰给赵雪芬施了个礼,嘴里说道:“夫人,眼见就到了年关,这采办年货的银子什么时候能交给店里,等过了这时节就采办不到年货了,店里可是要亏蚀大本了……”
赵雪芬指着这两个养尊处优的老者对白云航说道:“白大人,这是小女子店中的掌柜!”
这两位掌柜这些时日来还是第一次对她如此客气,倒让她心中有了底,白县令冷哼一声,嘴里说了一句:“这两位掌柜方才不象是个下人的样子,实在是有失了上下礼数!张亦隆!”
“在!”张亦隆一边答话,一边已经带着公人冲下来逮住了这两个掌柜敬以一顿饱拳,这两个掌柜不想随赵雪芬同来的公人们如此蛮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是向赵雪芬求饶道:“夫人救命啊!夫人救命啊!”
赵雪芬有些快意又有些心软,她刚想发话,白县令已经冷哼一声:“好两个奴才啊!先给我打五大板,若是再失了礼数加倍便是!”
一众公人同情赵雪芬的不幸遭遇,早就带来了浸过一夜水的新鲜毛竹,当即按住了这两个掌柜当场施刑,手下特别落力,五板子下去直打得这两个掌柜在莫名奇妙之余呼天喊地,白县令冷道:“其余的帐等会再同你们算!”
那边李玉霜和郭雪菲都投来赞赏的目光,李玉霜还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这么一折腾,这宅子里的人全聚集到了前堂,那两个掌柜见白云航实在太过霸道了,现在已经是不敢说话了。
这边涌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原本口多嘴杂,只是白云航带的三十公人实在太过蛮横,生怕自己做了出头鸟,多半是噤若寒蝉,只有几个长舌妇仍是说个不休,只见一个满脸正气的白发老者大声说道:“侄媳妇!你这是为何,这本是我们徐家自家的私事,你怎么请动了公家?”
白县令心知清官难断家务事,那就来个快刀斩乱麻便是,只见他冷哼:“好大胆啊!见了本官还敢不跪!”
这老者还没有反应,四个公人已经把他强行按在地上,这老者又气又怒地问道:“你这般欺凌老夫,难道眼中就没有了王法吗?”
白县令请三女分别入座,自己冷哼了一声,靠在正中的一张太师椅上,朝这老者看了两眼,然后才傲慢地说道:“王法?在登封县,本县便是王法!”
~第三十四章修真~
这老者正是徐家族长,平时在徐氏一族说一不二,今日却是威风扫地,他跪在地上犹是嘴上不服:“大人,这只是我徐家的家务事,无需官府干涉!”
白云航笑咪咪看了他一眼,这徐家族长立时胆子大了起来,头抬得高高,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大人,我这侄媳妇并非我族中人,我侄的财产虽然他一力打拼下来,也是各位长辈兄嫂维护的结果,何况这些家产之中多系本族族产,只是由我侄暂为保管而已!现下我族中数百人都以为这族产断断不可给一个外人,大人若一意孤行,我们便到开封府、河南省以至京城上告,非把大人告倒不可!这家务之事,还是请大人切莫牵涉进来!”
白云航有雨小将军的两千二百个骄兵悍将撑腰,雨小将军对他也信用得很,听他这一番话,笑了笑:“那觉得如何处置为好?”
那边赵雪芬十分着急,目光中尽是无奈苦楚,李玉霜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部,郭雪菲递过去一道鼓励的目光,总算让她定下来心来。
这族长这么一说,就连两个掌柜都抬起头来,那帮长舌妇更是连声咒骂个不停,族长说道:“这是我族族产,自然要重列族产……发个五百两银子请侄媳妇出门便是!”
白云航笑道:“徐夫人无过,如何能将她逐出家门!”
那族长跪在地上,头却抬得高高,很有些摇头摆尾的味道:“我这侄媳与我侄一来尚未有正式名份,此事早为我族数百人所知,再说她不守妇道,我侄早有逐她出门之意!”
他这一说,赵雪芬握紧了拳头,胸头象着一团火,咬紧牙关就要爆发,李玉霜贴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莫着急!”
那族长傲然着:“我徐氏是登封大族,在此居住已逾两百载,宗族遍布海内,在外游宦者几近五十,大人还是不要管这家务事为好!”
白云航倒是掂量了这徐家有多少财产,这族长拿个五百两打发赵雪芬出门,再算了算这徐家的田地、铺子、宅子,当不下七
八千两银子,这帮人当真是会欺凌弱女,当即冷哼一声:“在登封地面上,本县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如何管不得这家务事!”
一众捕快早看这骄狂族长不顺眼了,白县令还没发令,张亦隆带了四个捕快又将他按在地上,见他很不老实,当即在屁股上踹上一脚,这族长这才老实下来,低头跪在地上道:“大人……大人……”
白县令站了起来扫视一周,翘起大拇指道:“你们只管到开封府、河南省去告,雨小将军也在登封县,看看林府尹、苏会办会不会接你们的本子……也不看本县是什么人!”
说着,白县令已然步到了族长面前,用力朝脸上踹过去一脚:“你到京城去告便是!也不打听打听本县的靠山是什么人!张亦隆,抓到县衙去反省两日!”
那边的长舌妇也止住了喧哗,个个跪在地上不敢吭声,白云航曾听赵雪芬说过,他夫家有两个表兄曾非礼过她,当即当即走到赵雪芬面前,请她将那两人指了出来。
白县令一挥手,当即有虎狼一般的公人扑了上来,他大声训道:“徐东家莫知所踪,你们这二人身为表兄,不知维持表弟,竟然要带头瓜分家产,着实好大胆啊!给我送到郑老板的砂场采上三年砂子,让郑老板好生伺候着!”
登封县谁不知道郑老虎砂场的厉害,当即是哭喊声响成一片,白县令又抓了几个带头要霸占家产的送到砂场,多则一年,少则一月,最后他笑着问道:“本县断案公不公?有哪位有意见……”
人群当即有人说了一句:“我……”
话还没说完,公人已然制住了他,白县令瞧了他一眼,当即笑道:“方才把这位给忘了!到衙门先打二十大板,然后送到砂场让郑老板好好调教一年,保管出来后干活勤快,是一等一的好丈夫!本县断案公不公?有哪位还有意见?”
下面磕头声此起彼伏,大伙儿连声说道:“大人是包青天再世,断案断得再公不过了!”
白云航笑着:“我曾听人说过,本县到了登封之后,这天都低了一尺,今日才知非虚言!”
对付完这些族人,白县令在中堂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