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骑队的马鞭甚是了得,稍一冲击就把聚在空相庵门口的僧人尽数驱散,沈青玉催马直入空相庵,那边大悲庵的一众弟子正在后面商议善后事宜,哪料想突然想出这一帮凶神恶煞,净幻院主当即说道:“各位施主……”
话还没说,那个哨总已经驱马到他面前,一记马鞭落了过去,净幻院主的轻功甚是高明,向后一退避了开来,哪料想这些骑兵是骄纵惯了,当即喧哗道:“少林寺好大胆子,竟然敢要与我们八千虎翼军大战一场!”
这场面当即乱成一团,这队骑兵到处驱散大悲庵的僧人,少林寺没有与虎翼军对抗的勇气,又没演练过如何应付眼下这种局面,只闻哭声、叫声、马嘶声混成一团,那净幻院主当即正声道:“这位军爷,做事要留个余地!这可是僧产啊!”
沈青玉笑了笑:“说得好!这是僧产!只可惜我只奉雨小将军的号令,这话到时候你对雨小将军说吧!这空相庵已然为我虎翼军征用了!”
这后面的公人也大胆起来,当即跟着骑兵的屁股到处跑,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这帮大悲庵的僧人已然全数从空相庵赶了出来,沈青玉思索之后对白云航说道:“着实是个好地方啊!雨小将军的中军就驻在这里如何?”
白云航答了声好,沈青玉又问道:“这庵中可曾有什么粮食没有?”
正说着,就听到那边的一片欢呼声,这空相庵本是是少林寺在登封县城内的总据点,这番查抄收获不小,那边几个下了马的骑兵就兴冲冲地说道:“掌旗大人,发现了八十多石的细粮,多半是雪一般白的面粉!”
沈青玉脸上十分欢喜,他转头对白云航:“有了八十多石的细粮,足抵大军的数日军食了,雨小将军那边总能交代过去!至于这副食和马干的问题,还是得请白兄弟出面了!”
缓了缓,沈青玉继续说道:“白兄弟,说个实在话!咱们虎翼军在许州驻了半年,地方上接济不上,现下天天吃粗粮,即使是我一个月也吃不上几天细粮,若是办好这件事,这富华富贵还跑得了?”
白云航却有些犯难,这不是百八号人啊,而是足足二千五百人,一天光主食就要至少吃掉二十石,更不要提这副食、马干,倒是文员茅禹田为他解了急,他抱着几本账册一阵小跑出来:“两位大人,小人和虎翼军的老爷检点过了,库房里共有二百三十七两银子,此外账册还有着六百多两银子……”
白云航总算是放宽了些心,眼下这几日总能应付得过去,他转口询问沈青玉:“沈掌旗,不知雨小将军在登封县要停顿多久?”
沈青玉一摇头道:“雨小将军的心意,我们谁也猜不透!听他的语气,恐怕要在贵县过了年再走!白县令,可有什么适宜的地方可以作营房?”
白云航暗吃了一惊,现下离过年尚有一个半月,也就是说虎翼军至少要在登封县呆上两个月才走,别的不说,光是粮食就至少要一千二百石,更不要提其它了。
虽然虎翼军此来有利于自己打开局面,若是筹不出这么多粮食,惹恼了雨小将军,到时候大大麻烦了,何况这两千五将兵吃住在登封县,若将登封县搜刮一空,白县令到哪发财去,说不定拿自己的小金库来填补亏空。
倒是听到沈青玉说到营房,白县令灵机一动,他说道:“少林在本县广设下院,在县城附近就有七八处,都是洁净得很,大军驻屯很是便利!”
沈青石点点头:“这个法子好!无须惊拢商民,当真是军民两便!”
他当即将自己的骑兵分派出去,每一队由一二名骑兵组成,后面跟着三四个熟悉地方的公人,他还吩咐着:“少林下院若有存粮,莫让他们带走……”
白云航摇摇头道:“沈掌旗,那些下院哪有多少存粮,有个一二十石就很了不起了!比不得这里是大悲庵一门的所在!”
大悲庵的和尚被赶出空相庵,想到附近找个落脚的地方,刚刚坐下,虎翼军的骑兵已经率着公人征用了这家下院,把他们又赶了出去,还好少林寺僧产众多,倒是个不缺睡觉的地方。
只是雨小将军亲率数千精兵开来登封,着实让少林寺一日三惊,这几年少林寺很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地方,
莫不是让苏会办知晓,派雨小将军带兵进剿?
少林虽然号称有八千僧人三万俗家弟子,可方丈还自吹过“本寺僧兵逾万”!可这全是对外宣传用的广告,当真有这么多僧兵,这河南全省都是少林寺的私产了!
真实的战力实在有限,真正堪用的也不过是从来没打过大仗的两千僧兵,真要交战恐怕战前已是十停去了九停,可虎翼军却是打老仗了,又有大批的火器助战,这少林寺在开战前已经输了九成。
方丈主持当即召集各院院主和各门门主商议,大家都有许多金玉良言,一直开到金鸡报晓,终于形成了一致结论:“看看先!”
~第二十九章雨小将军~
那一边,白云航却忙于筹措马干和副食,沈青玉是打老仗了,指点白县令道:“我们虎翼军一向坚韧得很,只要有饭吃就已然是谢天谢地了,可这战马却比不得人,娇气得很!我们的战马非草料不可,虽然满地都是荒草。但是却不能直接当作马料。马吃了充饥是可以的,但是这些湿草却不比干草,吃了后十有八九泄得一塌糊涂,这马干最好是豆子、干草,再搭配点苜蓿、豆饼!”
白县令当即召集县内商户应付支差,他一出场就板着脸,大声叫道:“今天早上,倒有人狗胆包天,竟敢围攻县衙,说要免了应交的税赋,围攻公人,最后就连本县的官服都被扯破……是哪几个!给我站出来!”
当即吓破了一堆商户的胆子,六千虎翼军明日就到,现下登封是白县令说了算,有几个领头的不敢站出来,只敢站在那弯腰赔腰:“大人,咱们都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信了那帮少林和尚编造的流言……大人,咱们着实不是有心地!”
白县令仍是板着脸训道:“谁说本官在登封县刮地三尺?”
“全是胡言乱语,大人到登封以来,天都低了一丈!”
……
“大人一向爱民如子,清廉端正,是当世的包清天!”
……
“这些赋税都是我等应交的皇粮国税,大人未曾多收一文一钱!”
……
白云航的脸色好看了些,他说道:“从今往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