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我高声叫喊,两手用力抓着脑袋,极力抑制幽影的骚动,强行遏止那股失控的力量。
(住手……你到底是谁?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朝着心中呐喊,而出人意料的是,那股力量竟然回应了我。
『唔……你不是敌人?那谁是敌人?』带着稚气的嗓音反问道。
(……什么?)回过来,暴乱的幽影已经平息下来,在脚下展开成一光滑的圆形。
漆黑的泥浆与清澈如雪的光流截然二分,不同的两种颜色在我的眼前形成一幅美妙的几何对称图形,就像是一双浑然天成的勾玉,完美地彼此镶合。
(这图案我以前在哪里看过……是太极?)声音的主人飘浮在幽影构成的太极中心,她身上的铠甲一体成型,宛如肌肤的延伸,几乎像是为了衬托身体曲线而设计的一般,那洁白的表面好比精致的陶瓷制品,又光滑有如浮动的水银,不时散发着鲜红的火光。
(炽天使之镗!)『回答啊?谁是敌人?』穿着炽天使之镗的少女,和我的距离只有一臂之遥,『我好想杀人喔,快告诉我敌人是谁?』她挥舞手中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锐利长剑,不断问道。
听见这熟悉的语气,我望着她的脸,难掩惊讶,只见少女背后的异色羽翼散发着火星般的磷光,虽然头发变成了紫色,但她毫无疑问就是……孟一罪?」我颤声道,「你醒了?」星罟罪?谁啊?好熟悉的名字……』喜罪歪过头,接着好像忽然懂了什么,喜上眉梢地喊道:『啊,她就是敌人对吧!好!叫做喜罪的家伙,快给我出来!』然而,附近只有一脸错愕的夏克斯而已。
『哈!你就是喜罪!』喜罪的视线一和夏克斯对上,她便高喝一声,身子电闪,化成一道紫电,冲向魔爵。
『他妈的臭小鬼!把你老子当成什么了!』夏克斯亦大喝一声,细剑朝着喜罪拦腰一斩。
喜罪不闪不避,直接一头往夏克斯的剑尖撞上。
翻滚的火光取代了细剑的寒光,在空荡荡的平台上制造出一道浑浊的血肉断裂声。
下一瞬间,夏克斯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份别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翻滚,将腰部一断为二的伤口喷出黑色的血以及黄绿色的烟雾。
『什……』夏克斯惊愕无比,连话也说不出来。
别说是他,就连在一旁观看的我亦是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喜罪竟然能凌驾于夏克斯之上。
(是加百列的关系吗?他的力量唤醒了喜罪……还大幅增强了她的魔力?)就在我惊疑之际,只见喜罪将双手的火焰剑分别朝夏克斯的上下半身掷出,不知从何而来的银白锁炼系着剑柄,把一双长剑变成了金钩。
(锁炼……狂信者?)我下意识地呼唤幽影中的狂信者,但只赫然发现它和炽天使之镗、万音号角一齐消失了。
(喜罪她……把我的魔素道具夺走了?)被一分为二的夏克斯在空中被金勾贯穿,喜罪娇喝一声,锁炼一抖,金勾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蜕变成无数利刃,竟就这么将夏克斯碎尸万段。
我望着夏克斯的脑袋从空中咚地一声坠下,滚了好几圈,才在平台的一角停下。
『……呸!』余命筒存的夏克斯吐了一口污血,冷冷地道:『杂碎,这就是你们最后的武器?』喜罪的出现虽然让夏克斯大吃一惊,但似乎没有对他的态度造成多大的影响。
「咦?剩一颗头还会说话?』喜罪见状,收回锁炼,提剑便欲往夏克斯脸上刺去。
「等一下!」我出声制止。
句……为什么?』喜罪望了我一眼,情困惑不解,但并非因为我不让她给夏克斯最后一击,而是因为自己不知为何无法违背我的命令。
「我还有些话要和他说。
」我走到夏克斯的头颅旁边。
『还有什么话好说?』夏克斯冷笑道,『还不快点动手?』「麻烦你告诉露希法,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哼,这点小事,用不着我来通知陛下。
』夏克斯嗤之以鼻,『你该不会以为光凭那个臭丫头就可以对陛下怎么样吧?』「我的确不这么认为。
」我道,捡起夏克斯的脑袋,往平台边缘走去,被喜罪乱剑剖开的伤口还隐隐发烫。
夏克斯怒道:『喂,臭杂种!你想干什么?要杀就快杀!别随便乱提!』我道:「我突然想到,现在你已经不需要再监视我了,要是不杀你,就让你一直在露希法的体内飘荡,她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有你这号人物来。
」『什么……』夏克斯此时才露出惊恐的表情,『住手!我帮你跟陛下说就是了!』「不,你说得对,露希法根本不需要我们对她说什么,这是她的宇宙,没什么事情逃得过她的眼睛。
」我笑道,信手一扔,让夏克斯的头颅朝着平台下方的万丈深渊落下。
『死杂碎……我要诅咒你……我要永远诅咒你!』夏克斯的咒骂声随着距离越拉越细。
『……你是谁啊?』待夏克斯的怒吼完全听不见后,喜罪提着火焰剑,一脸不解地往我身边靠近,『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怪了,这也是因为加百列的力量影响吗?)「……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吗?」我道。
『起来什么?是我在问你话耶,你到底是谁?』喜罪脸上的困惑很快转变成警戒,『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否则……』「别想太多,我们不是敌人。
还有,刚刚那个人叫做夏克斯,不是喜罪,喜罪是你的名字。
」『哦?是这样的吗?难怪我觉得刚刚那个名字听起来还不错,给那家伙用真是太浪费了,原来是我的名字,哈哈……』喜罪闻言,笑道。
『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你不是敌人的话,那是什么?』喜罪突然收起笑容,怒道,『别故意岔开话题啦!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我是你的父亲。
」我苦笑道,「不用着急,想要敌人的话,很快就会出现你怎么杀都杀不完的敌人了。
」『真的吗?太好了!』喜罪笑得无比开怀,手舞足蹈,但很快又板起脸来,『等等!你又岔开话题!你说你是我的父亲,那父亲又是什么?』「呃……你连父亲是什么都忘了?」『我……我才没忘……父亲就是朋友的一种吧!……不对?』喜罪边回答,边观察我的表情。
『哼……哼!我根本没有父亲!」定是你想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