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等我取回幽影,第一个就杀了你。
”我心中怒吼,双手撑地,四肢因为用力抵抗而抖个不停。
“哼,”上头,听得东华帝君冷冷一笑,“无礼小辈,真该教训一顿。
”“呃啊!”东华竟然把他的力量加重,我难以抵挡,整个人砰地一声被压在光整的黑石地上,手脚像是被铁桩穿过,动弹不动。
“他妈的!这头黑猪!我非宰了你不可!”我怒得双眼欲喷出火来,身体却不听使唤。
“嘻嘻,瞧你狼狈地……”此时,一道女子讪笑之声在我脑中响起,是西王母!“西王母?”我暗自惊道。
“……哼!”西王母啐道,“你的确是个无礼之徒,瑶池里可没人敢这样轻妄地直呼妾身呢!”“快、快叫他放开我!”我心道。
“那可不成,得叫你好好尝点苦头才行,”西王母先是一笑,突然话锋一转,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玷污妾身手下的仙女!妾身非得狠狠教训你一顿不可!”说完,西王母的心音隐去,一股大力将我从地上抽了起来。
“呜啊!”我四肢手脚一阵剧痛,勉强站稳身子。
“……带他去东偏角上的地穴处,”东华冷冷道,眼已经从我身上挪开,又抚起他身前那张琴了,“娘娘有令,要让此人独力在地穴中搭建牢狱,不许其它仙人帮忙。
”“小的知道,东华大人多劳。
”那下级仙人起身弯腰行礼,接着转过头来,嘴朝着我努了努。
“还不快跟我来?这里可没云朵让你乘,东偏角可远得哩!”他道,随即快步向前迈出,我只能勉强跟上。
离开黑石广场,我回头一望,东华帝君依旧坐在八角亭中。
“……将来非得还他这一下不可!”我心中暗骂。
###由于极地日头不落,难以判断时间长短,我也不清楚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领路仙人停下脚步时,路刚好也到了尽头。
眼前,仅有两条黄玉道呈直角交会,交会处再往前十几尺远,就是透明的球形水幕。
看来这儿便是东偏角,是这棋盘地的四个端点之一。
“到了。
”领路的指着黄玉道外头一个方形的大凹洞,面露厌恶之色,“你就下去做事,等事情都做好了,自然有别人会来带你。
”道。
我仔细往那凹洞看去,凹洞口约莫二十尺见方,附近没有铺上玉石地板,只是普通的泥土地,直直往下贯入地层,黑暗无光,竟看不出到底多深,气氛险恶的黑雾在洞口附近飘摇不散,令人不敢贸然接近。
“……这里面是什么地方?”我出声问道。
“你连这都不知道?”那仙人一听,道,“就是因为下面那女的跟妖怪私通,娘娘才怒得把云霄诸殿一起给拆……”“哎唷!娘娘息怒!”仙人话没说完,突然脸色铁青,往地上一跪,磕头如捣蒜,嘴里高声讨饶起来,“是小的多嘴!请饶了小的吧!”我看的又惊又疑,过了一会,才想到定是西王母不喜他多嘴,才把他吓成这样。
“看来在这儿连话也不能乱说……”我正思忖处,身上又是一股重压袭来,让人胸闷作恶。
恐怕是刚才心中所想招了西王母的不快,我连忙甩了甩头,岔开心思,身上压力这才缓缓舒开。
转头再看,那仙人在地上磕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岂料一站直身子,便头也不回的跑了,狼狈地像是在逃命一样。
“和妖怪私通的仙女……”我转念一想,“莫非是银雀儿?”“别在妾身耳边提起那贱人的名字!”才这么一念之间,西王母的心音登时穿脑而过,震得我眼冒金星。
看来不但话不能乱说,连脑子里想的东西不合西王母的意,在这儿恐怕都会吃不了兜着走,这种地方怎么能待啊!我头痛欲裂,连脚步都难以站稳,一个踉跄踩空,便跌入方穴中。
眼前一黑,空荡荡的方穴之中,竟充满了一股积郁不宣的怒气,甚至连天上日光也照不穿。
“这可不是普通的看不见而已!”我一惊,“鬼族的眼睛在黑暗中看东西比白昼下更清楚,但我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到!”心道。
咚地一声,背上一疼,方穴到底,似乎比想象中浅得多,我双手伸出,摸黑探索,可知附近是凹凸不平,没有经过多少处理的泥地,这洞感觉像是新挖的。
两臂一撑,我站了起来,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没天没地的,只能沿着土墙边,慢慢前进。
“该死的贱人……”“这头母狗……”“又淫又臭的娼狐狸……”“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竟敢勾搭官人?”“胆子太肥了是呵?看来得在你腹上好好划上几刀才行……”黝黑的地洞里,西王母恶毒的心音此起彼落,从那翻腾的波动中可以得知,她现在又怒又妒,恨不得能亲手杀了那个“勾搭官人”的女仙。
“西王母她……她在嫉妒银雀儿?”我又惊又,强忍着她蛮横霸道的波动,一路瞎子摸象般地往前走去。
“……饶了小的吧!”前方黑暗中,传来银雀儿的哀嚎声,听来十分衰弱,“小的……小的……不敢了……求求娘娘大发慈悲……”“哼,岂能这么容易饶过你!”西王母心音冷冷道。
“啊啊!噫呀!”接着,是银雀儿的凄惨悲鸣,她的气息在西王母强大的波动下,如风暴中的小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吞没。
我快步向前,土墙突然往右边隐去,四周空间开阔起来,似是进入房室之内。
“银雀儿!”我出声喊道,话才刚离嘴,胸颈腹等处便像被人用刀捅下去似地,剧痛难耐。
“啊啊!”银雀儿又惨叫了几声,“……公子?”才从黑暗中响应我的呼唤,从声音听来,我俩离的并不远。
“你怎么……怎么会在这儿?”银雀儿又疑又惧,“啊啊!娘娘!请您大发慈悲呀!”接着又叫了起来,嗓音凄厉。
“还敢叫公子?你这该死的贱娼!”西王母的怒气和妒意达到了最高点,凝聚在地底的阴暗波动爆发似地撞击着土穴,我甚至可以赶到地面在脚下摇动。
我心里既诧异又错愕,同时亦不禁恐惧起来,西王母把银雀儿和我扔进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难道是想要趁此把我们一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