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脸上悲戚,望了我一眼,道,“感觉是个不祥之人,为何要将他带进瓦尔哈拉宫?巴尔德才刚刚……遇到那种事……”说到一半,芙蕾雅哽咽起来,难以言语,走了开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珊碧丝面色灰暗,站起身来,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几乎像是要把它折断似的拖着我往前走。
越过一道道宽广的拱廊,我惊讶的发现在这瓦尔哈拉宫里头竟看不到墙,路上只有一根根廊柱整齐排开,视线的尽头总是一片雾茫茫的,人影便在其中穿梭。
最后,珊碧丝带我进入一座极其宽广的四方形大厅,视野立刻往四面八方开展,只见大厅四周被透明的玻璃围绕着,但玻璃外头的景象却不是洁白的瓦尔哈拉宫,而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草原。
眼前景象让我感到一股空间上的错乱,我应该还在瓦尔哈拉宫里头才对呀?大厅最深处,是一座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窄梯,窄梯直直向上延伸,穿出了大厅挑高的透明天顶,几乎直指太阳。
“这里是观宙台下方的"诸殿"。
”珊碧丝终于肯放开我的手了,我的手腕都给她扣出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诸只要有事,就会来这里等待父欧汀结束一天的行程,再向父请教。
”珊碧丝道。
我四下望了望,诸殿中空荡荡的,目前只有我和珊碧丝。
“刚才那些女人在哭什么?”在稍微适应了这个新环境后,我问道。
“我的兄长,欧汀父的第三子,命运之巴尔德……”珊碧丝低声道,“最近被杀死了。
”“也会死?”我惊道。
“当然会死,”珊碧丝道,缓缓脱下头盔,将其夹在左手臂中,甩了甩头,一袭翠绿秀发便散在脑后,“就如同这个宇宙一样,的命运也有终结的时候。
”“那刚才那个叫做芙蕾雅的,就是在哀伤巴尔德的死啰?”我道。
“……你听不懂吗?”珊碧丝低头望着我,眼里又是悲哀又是愤怒,“命运之巴尔德死了。
”“……是啊?”我道,珊碧丝的眼让我心里有点生气。
“不,你根本没听懂。
”珊碧丝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珊碧丝的态度让我既困惑又气恼,但是瓦尔哈拉宫里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严肃气氛,让人不敢任意放肆,我只好静待那位所谓全能父欧汀的降临。
“……你会饿吗?”过了许久,珊碧丝又跟我搭话,“到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到天黑……欧汀要天黑才会下来?”我道。
“你不是瓦尔哈拉宫的人,别直呼父的名!”珊碧丝怒道。
“我、我知道了……”摄于她身上骇人的气势,我竟不敢违逆,只好懦懦地道。
“你想不想喝酒?”珊碧丝脸色稍缓,又问。
“给我点吃的就好。
”我道,在意识世界里头还要吃东西,实在是件怪的事情。
珊碧丝朝诸殿外大声吆喝,很快就有穿着轻便铠甲的战士端着一大盘烤肉进来,放在我们脚前。
珊碧丝盘腿坐下,拿起肉便往嘴里送。
我见状,也坐了下来,跟着吃了,味道还不错,不晓得是什么东西的肉。
“依格尔这次怎么这么慢?”我边吃,心想,“看时间他早该出现了,难道他是想要我和这个欧汀见上一面?”###随着天色渐晚,陆陆续续有许多男女走进诸殿,虽然珊碧丝为我一一介绍,但这么多人,我根本记不住。
今天的战斗似乎是欧汀一族,也就是阿瑟族的大获全胜,诸殿上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诸们席地而坐,饮酒吃肉,高声谈笑。
珊碧丝的姊妹们也都回来了,和珊碧丝围成一圈坐下,一共有九个人,全部长的一模一样,我只能靠她们身上铠甲的颜色来分辨谁是谁,附近的诸似乎也是如此。
吃着喝着,诸殿的地面微微震动,雷托尔人未到,沉重的脚步已经让殿中诸纷纷转头望向入口了。
“哈哈!”一头红发,红髯至胸的托尔扛着一头巨大的褐色山猪,走进诸殿里,雷霆般的嗓音让诸纷纷捂起耳朵。
“温尔腾这家伙没挨两下就死了,可惜的是北尽山头下的冰河这会全融化了,”托尔把肩上山猪交给上来服侍的战士,六个战士吃力的把山猪扛去烤了,“明年夏天想看冰河相撞的景,恐怕没机会了!”托尔大笑道。
诸虽然捂着耳朵,不过也跟着哄笑起来。
托尔转头在诸殿里望了望,眼停留在我身上,大步走来,咚地一声在我身边坐下,把我吓了一跳。
远看便觉得此人高大无比,近看更是如同一座小山,充满了压迫力。
“喂,洛基人在哪里?”托尔低声道,原来他也可以用这么小的声音说话。
“父曾说过,阿劫玛谛会把洛基带给我们,你应该知道洛基在哪吧?”托尔红色的眉毛扬起,一边把腰上的战斧放在地上,只留着那把蓝色小锤子。
“我会把洛基带来?”我一听,大,“把我带来的是洛基才对,那位全能是不是说反了?”问道。
“父的预言是不会出错的。
”托尔皱眉道,“你真的不知道洛基在哪里?”“不知道,我只看过他一次,第二次连脸都没看到,就被他带到这里来了。
”我回答。
“你在那看到他的?”托尔不放弃,继续追问。
“在别的意识宇宙……反正不是这里。
”我道。
“那畜生,果然逃出阿瑟国了,”托尔一听,低声咒骂,“这样一来,要找那家伙可难了。
”此时,诸殿中的笑声嘎然而止,一片令人难过的沈静笼罩着殿内。
芙蕾雅领着一群身穿白衣的女走进,珊碧丝告诉我,她们是在为欧汀的三子,巴尔德服丧。
彷佛是算好时间一般,芙蕾雅等人一走进诸殿,殿外阳光便立刻由金转红,由红转紫,没一会,天上便繁星点点,浩瀚的银河横过黛蓝的夜空,阳光再也不复见。
芙蕾雅领着白衣的女们,穿过人群,走到了通往观宙台的窄梯前方,缓缓坐下。
几十名战士从殿外奔进,手忙脚乱地收拾殿内的杯盘狼藉。
嚎呜~~~嚎呜~~~从窄梯的上方,传来几声悠远的狼嚎,嚎声凄厉,听了让人心为之震。
托尔改变姿势,恭敬的蹲了下去,殿内诸也纷纷改坐而礼,我见状,也连忙跟进。
“呜呜……”首先从窄梯上下来的,不是人,是两头深蓝色的狼。
它们一下窄梯,便中规中矩地抬起头,端坐在窄梯两旁,口中不时发出低鸣。
接着,诸殿外的繁星似乎透过了玻璃,流进了殿中,灯火远去,染上一片幽暗的湛蓝。
银河在我眼前飘过,诸殿内星光万点,宛如一座小型宇宙,令人瞠目结舌。
喀、喀、喀地,窄梯上传来脚步声。
隐隐地,我感到一股微弱的波动从窄梯上逐渐接近,这股波动非常的小,甚至还没有纱邪佳一半大,然而不知为何,这股微弱的波动却让我手脚颤抖,心生畏惧。
一个戴着头盔,手持长枪,身着黑甲,肩上挂着深蓝色披风的男子缓缓走下窄梯。
他模样看来约莫四十出头,手脚看来都十分有力,当值壮年,然而脸庞上深刻的沟纹却让他看起来有七八十岁那么苍老。
特殊设计的头盔遮住了他的右眼,让他只以左眼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