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反观朱孟非,任凭其他人怎么闹,他依旧只是专心于消灭眼前饭食。直到石
清夫妇吃好了回房间以后,他才施施然擦了擦嘴,喝着茶等着另外那几桌客人次
第离开后,才找来店小二,甩出一块碎银在他面前。
「那采花贼的相关事情,你都知道什么?说详细些。」
熟练地把碎银扫入怀里,店小二就是吐沫横飞地八卦起了最近热门的采花贼
事件,直说到满面红光,才算是将他所有知道的事情都抖露给了朱孟非知道。听
完了店小二的讲解,朱孟非满意地又甩了一块碎银给他,只乐得店小二快要点头
到地了。
回到房间,朱孟非是隔墙偷听到石清和闵柔决定今夜就出去寻找采花贼的行
踪,他就决定今晚也要出去干点事情……嗯,或者说干个人比较合适。
话说石清夫妇计议已定,倒也不莽撞,而是按着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套路,两
人先是去到了县衙,详细问过了案情,同时表达了协助办案的意愿,并得到了县
衙上下一致的欢迎,夫妻两人这才决定全力投入这次采花贼事件当中去。毕竟要
是没有得到官府的承认,私自参与此事,不说事成后少了人免费宣传自己的侠义
事迹以及打扫收尾,就说要是事有失手,难保衙门不会把他们当成替罪羊。
别以为衙门干不出来,以往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坑那些初出茅庐,自诩侠义的
愣头青。一边不给予官面上的支持,一边又私下里让人撺掇那些少侠多管闲事,
到时候事情办成了私底下请一顿酒席吹捧两句就把人打发了,而衙门里那些人呢?
事后往上一报,所有的功劳就都是自己的,升官发财唾手可得;而要是事情
办不成了,就倒打一耙将那些少侠锁到牢里,说他们打草惊蛇又或是阻扰公差云
云,要是有背景的,就让那些少侠背后的家长出面捞人,说不得还有可能赚些外
快,而要是没有后台的,栽个胁从人犯罪大恶极,在牢里来个冤魂索命或者畏罪
自杀死得干干净净就可以往上结案了。
所以成熟的江湖人,行走江湖时和衙门之间必须要保持时时联系,事事联系,
别放不下脸面怕被人误会一声朝廷鹰犬,不然出事时候就有你哭的了。
石清夫妇作为成名已久的江湖中人,对这些门道自然门清。一得了衙门首肯
协助办案,当即就让衙差捕头带着,大摇大摆地往各案件受害人家里去。既是查
案,也是为了把他们身份传扬出去,免得衙门办案不透明,最后狗急跳墙时的倒
打一耙。
「哼,鸳鸯蝴蝶派。」
经过一天探查,石清已是摸清了采花贼的底细,乃是江湖中下五门里有名的
淫贼门派,顿时神气十足,脸现不屑。无他,这个门派出了名床上采补的功夫一
流,干架的武功却不怎么样,所以石清根本就没怎么把这群淫贼放在眼里。
「就是不知今夜那淫贼目标放在了哪一处?」
这话听来,石清莫非还以为这次的淫贼只有一个人?朱孟非顿时心头一动,
对心中计划又更多了几分信心。
「庄主,不知衙门处可有什么布置?」
「老一套,宵禁,巡街。你可是有什么想法?」虽然拿捏着身份规矩,可是
石清对朱孟非也是相当看重的,毕竟儿子是在他劝说下才开始用心下午,家中事
务得他操持是井井有条,手下产业也被他经营的蒸蒸日上,可说是石清的心腹也
不为过。而如今石中玉拜入衡山派门下,石清甚至还动过收他为徒的念头,只是
出门在外这事显得太过仓促,所以只等回到玄素庄以后再和妻子好好合计一番了。
「回庄主,以小的在军中的经历,如现在这般被牵着鼻子走殊为下策。」
「不被牵着鼻子走又该如何?」
「若能查出淫贼藏身处主动出击当为最佳。」
「桂阳县衙的三班捕快中积年老吏不少,桂阳城又是他们地盘,既然他们至
今也没有查出蛛丝马迹,那我们也就不用多想了。」石清无奈摇头。
「县衙确实都清查过了?城中空屋,客栈酒店,中介牙人的出租单子,还有
秦楼楚馆,都查清查了?」
「应该,都清查过了吧?」石清突然有些不确定了,毕竟他很清楚地方衙门
里头的捕快都是什么德性,就是这么大的一件案件,你让他们有多高的积极性,
或是有多么的明察秋毫,嗯,绝不可能。
「肯定有疏漏的。」闵柔也是清楚衙门内情的,自然摇头。
「那便先重新清查一遍可疑的人事物吧。」脸上不动声色,朱孟非心底是道
一声不出所料,「然后就是城中巡防,与其像如今盲头苍蝇一般乱转,不如选定
几处要地,建造高台,再置以熟悉弓弩的好手,居高临下用作监控;再将诸多好
手聚合一处,但有状况,高台便以火为号,铜锣为引,到时各高手再施展轻功全
速赶往,再配合衙差将事发地周边封锁,如此可增胜算。」
顺着朱孟非所言推演一番,石清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可补充的,当下决定和
县衙商量一下,就按这布置来走了。
「你刚刚所言要重新清查城中可疑人物,你觉得该从何处查起?」
「青楼。」
「青楼?」
「淫贼跟青楼不是很配吗?」
「嗯,是很配。」闻言石清瞄了妻子一眼,低头貌似沉思片刻,「如今天色
未晚,我便和衙门一起再去各处青楼查问一番吧。」
石清没有看到,他说话时,朱孟非在桌下伸出脚来,在他妻子的小腿下搔了
搔,是刺激得她耳尖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