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天从树上跳下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绝望道:“月儿,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真是对不起,害得你一直跟着我受苦受累,现在又要埋骨在这莽莽森林之中。”
连月笑了笑道:“我们现在还没死,你怎么就开始绝望了?你不是每次都能绝处逢生吗?也许这次也和以前一样,又有什么奇迹出现呢?”
她的笑容里充满着苦涩,甚至比哭还要难看。她心里已经十分清楚,要想活着走出这片森林,希望是微乎其微的。
“我们还是向前走吧。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闯它一闯,说不定真有什么奇迹在等待我们也说不定呢。”
尧天自我安慰地说道。
连月苦笑了笑,站起来,与尧天一起,艰难地继续向前跋涉。
森林中虽然难走,但他们都有是武功高强之士,这点困难应该是难不倒他们的。但是,他们已经整整六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他们都是练武之人,六天不吃饭还可以强行撑着,但六天不喝水却是难以忍受的。现在,他们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扑通”一声,连月终于支持不住了,沉重地栽了下去。尧天一直搀扶着她,身体被她向前的冲力一带,也跟着倒了下去。他极力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两眼变得越来越沉重,只想舒服地睡去。
尧天扭头看了看连月,她的脸色已变成惨白,并且开始浮肿,嘴唇上也裂开了好几道深深的口子。唉,如果再找不到水,就只有活活地干死在这里了。
在潮湿的地面上躺了一阵,衣服被浸湿了一大块,身体接触到衣服上的湿气,反而觉得略微舒服了一点。尧天睁开眼睛,望着上面的树叶,暗暗忖道:“人们都说,有山就有水,有树也有水,为什么这里却一滴水也没有呢?”
对了,有树就有水。尧天突然想起曾经摘树叶充饥的事,那绿油油的树叶里不是含有很多水吗?这里虽然没有那种可以充饥的树叶,但用树叶解渴也不错呀。
想到这里,尧天顿时来了精神,他爬上一棵大松树,摘了一把松针放进嘴里咀嚼,果然嚼出不少水来,虽然有些涩涩的味道,但对此时的尧天来说,简直不啻于玉浆琼液。
尧天咽下两口松针汁,觉得胃里舒服多了,他又摘了一把,正要往嘴里送去,突然想到躺在地上的连月,不由停了下来,忙摘
了一大把松针揣在怀里,溜下树来,跑到连月身边,在她肩上推了推,叫道:“月儿,你快起来,我找到水了。”
连月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她已经虚脱得差不多昏了过去。
尧天爱怜地摇摇头,将一把松针塞进嘴里,嚼出水来,喂进连月的嘴里。
“水——水。”
连月口里喃喃地叫道。
不行,靠松针里的这点水仅仅只能润润干渴的口和喉咙,根本无法满足体内的需要,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水才行。这里的地面这么潮湿,地下会不会有水呢?
尧天不再犹豫,立即用单刀在地上挖了起来。但是,他挖了一个三四尺深的坑,也没有发现有水,气得他发疯似的用脚在坑底一顿乱跺。
他终于彻底失望了,筋疲力尽地来到连月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靠在一棵大树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睡吧,睡吧,只有在睡眠中死去,才会无知无觉,无痛无苦,从此一了百了。
第二天早晨,一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射进来,笔直地照在尧天的眼睛上,尧天的眼睛在刺痛下慢慢地睁开了。当他渐渐看清眼前的景物,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去。再看看怀里的连月,她仍然昏迷未醒,她的脸上一片通红,用手一探,竟然烫得吓人。
尧天连忙将她的身体平放在地上,起身准备去弄点泥巴给她敷到额上,走到昨天下午挖的土坑前,突然发现土坑里竟积了不少的水。他惊喜地大叫了一声,连忙喂了连月好几口水,又让自己喝了个饱。
喝足了水,尧天感到自己全身的活力在迅速恢复,体内的真气也逐渐开始流动。调息了一阵,他的体力尽复,功力也恢复了四五成,这才走到连月身边,将自己的内力徐徐输入连月体内。
过了半晌,连月终于悠悠醒来,她看着尧天,虚弱地问道:“天哥,我们已经到阴间了吗?”
“不,月儿,我们没有死!”
尧天道。“有我尧天在,谁敢叫我的月儿到阴间去?我不将他大卸八块才怪呢。”
“我怎么感到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呢?”
连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