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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将军,府中发生怪事,井水竟然自沸。”
家丁答道。
有这样的事,颜良与审配立即向府中的井边走去,果然,远远的就能听到井水烧开的巨大轰鸣声,一阵阵的白雾自井中喷了出来。怎么会这样?莫说颜良,就连饱读诗书的审配也觉得莫名其妙。
“禀将军,城中数处火起!“斥候前来禀报。颜良只觉脑袋一阵大,急忙与审配来到了太守府的至高点向外望去,果然看来城中升起了几处火苗,在夜色中显得特别的扎眼。
“快派人救火!”
审配沉稳的吩咐道,姜还是老的辣,审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镇定从容。然而,还没等手下之人把信传出,他惊讶的发现,全城各处竟然都燃烧了起来,通红的火光将夜空染成了红色,一阵阵狼哭鬼嚎从城中各处的军营中发出,整个渔阳城已经乱成了一团。
“都快去给我救火啊!”
颜良大叫道。
“来不及了。“审配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此必是辽东细作所为,此时城中火势滔天已经无力可救了,不如我们先撤出去再做打算。”
“就依先生之言,我们走!”
颜良与审配在数百侍卫的簇拥下向南门奔去,沿路之上,只见到处火起,火光冲天,士兵已经完全失去了组织在街上到处乱跑,最后都向着各城城门处奔去。
一会儿的功夫,颜良与审配到了南门附近,但还没等他们靠近,一股热浪从城墙之处袭来,让人根本无法靠近。众人被眼前所见的情情完全惊呆了,只见渔阳城的整个城墙竟然燃烧了起来,通红的墙体不断的轰蹋下来,这时,审配与颜良只觉脚底发热,那滔天的烈火竟然有将地面烧起之势。“这怎么可能!”
每个人心中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为什么城墙与地面会燃烧呢,原来渔阳除了盛产盐铁之外,还出产一种黑色可燃的石块,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煤,由于露天开采方便,就被人拿来做修建城墙的辅料来用,连城池的街道也都辅满了这种黑石,赵云在撤走之前将全城的油脂涂于城墙与街头巷尾,城中的特种兵一放起火来油脂立即快速燃烧起来,把全城从城墙到地面都点燃了,这也是井水为什么自沸的原因,而执行任务的特种兵早就借着城中的密道出城了。
渔阳城此时已经成了一座巨大的火炉,在夜色中不断燃烧的啪啪做响。灼热的气浪向颜良与审配逼近了过来,空气已经开始令人窒息,就算是审配足智多谋此时也完全没了办法,只能无奈的看着大火向自己烧来。
眼见已无活路,颜良不由发出一声悲凉的长笑,“主公将审配先生与十万大军交于我手,不想今日均为灰烬了,先生,你一定活着出去,告诉主公,颜良对不起他!”
“颜良将军,你要做什么?”
审配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来人,给棉被用水浇湿给我拿来!”
颜良大叫道。不一会儿的功夫,侍卫从民宅中把找到的一床棉被用水浸湿拿了过来。
“先生,得罪了!”
颜良大叫一声,用棉被一把将审配包了个严严实实,也不管审配如何挣扎,扛起来向城门熊熊火焰处冲去。
“将军!”
侍卫们悲呼着,然而,颜良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喊声了,一头扎进了大火中,剧烈的燃烧起来,不过他却仍然以那超人的毅力向前狂奔着。
“啊!”
惨烈的大叫声中,浑身是火的颜良终于冲到了城门处,向那厚厚的燃烧着的木门一头撞去,只听“砰!”
的一声巨响,城门竟然被颜良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大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颜良把已经开始燃烧的棉被用力的扔向了城外,身后,数米高熊熊燃烧着的城门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轰然崩塌了下去,将颜良淹没在漫天的火光之中……
熊熊燃烧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昔日繁华的渔阳城已经成了一堆瓦砾灰烬,一场大雨过后,火势终于平熄了下来,只剩下袅袅升起了青烟飘向空中。渔阳城中,满眼的废墟内站立着数十人,为首的正是赵云、阎柔与管宁管亥。一路走开,几个个感慨不已,已日前还是人流如织的渔阳城,竟然成了这付模样,颜良的十万河北精锐已经被烧的片甲不留,徒剩下满地烧的焦黑的尸体不时传出阵阵恶臭。
“哎,太惨了,此计何其毒也,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呢?”
管宁痛心疾首的叫着,身为儒者的他,根本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又悲天悯人起来。赵云与阎柔对视了一眼,此计是他二人瞒着管亥决定的,不然以管亥的性格是根本不会同意的,但为了全渔阳的百姓,为了能战败河北精兵,赵云与阎柔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是战争,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赵云等人在废墟中走了足有一个时辰,却连一个活人也没有看到,只好又退回到城门处。“大人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