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酒楼的一刻,我感到一股极庞大无匹的精神力量在指引我去相见,心头浮起一对男女在三楼一贵宾间并坐的怪异景象。
我牵着惊雪的手直上三楼,惊雪不闻不问,只是乖乖跟着我,让我感受到这狂野狠辣美女的另一面,忍不住捏了捏了她的柔荑。
美人儿甜甜一笑,注过深情的一眼,更反捏紧我。
我把心态调整至最佳状态,一路行至那贵宾间门外才驻足,正欲开言,里边却传出柔和低沉的男性声音,好似暮鼓晨钟却又偏在我一个人耳际震响“小友不必拘礼,但进不妨。”
我已是见怪不怪了,拉了惊雪就进。
虽有所准备,但沙尊玉和莲心美的出尘邪质仍叫我心头大震,惊雪亦心惊神荡。
面前这两个人好似高山崇岳般仰不可视,若闭上眼睛你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两双淡蓝色的眸子邪极异极,看上去都是三十许左右,实则都在百岁开外。
“晚辈卓超仅代师尊‘布衣圣者’向杵尊明妃问好。”我躬身执后辈之礼,这也算我首次对师尊以外的人执礼甚恭了。
惊雪也未怠慢,在我身侧行礼道:“公子之侍婢惊雪见过两位前辈。”
杵尊沙尊玉不由大笑,状极欢快,“好,好,不想一入中原,即逢当年老友之弟子,此行不虚,哈,,,不知令师一向安好?”
那莲心美亦一刻不离的注视着我,笑意盎然。
我面色微暗,道:“师尊已在四年前证道归山,兵解于世了,多谢杵尊挂怀。”
沙尊玉点点头和莲心美对望一眼,俊伟的面上丝毫不显现一丝心内的情绪,淡然自若的道:“解脱是所求,欲乐不欲弃,厌苦求乐而不知乐之即苦,封天镜实乃中土第一奇士,七十年前一别,往事历历在目,有如昨日之事,本尊算是找对人了,哈,,,,”
莲心美极柔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天镜印道入天,妃亦有所感,不想他金精励志,虽败于‘婆伽曼陀罗’大法之下,却能后发先达,破碎虚空,尊夫,咱们还是败了。”
沙尊玉伸手抚着她如丝的秀发,点点头,“心美,我当年就说过,封兄的心志是无人能及的,有此成就亦不出意料在外,我是否也该走了呢?”最后一句好似在自言自语,有好似在问我们中的任何一人。
就在我们全注视他之际,沙尊玉却长身而起,笑意浮现在脸上,“心美,我想去会会中原的六圣僧,你陪小友谈谈吧。”
我和惊雪大感惊异,这人真够怪的,说来便来,说起便走。
莲心美也一怔,“尊夫,这事还须你做主,心美岂,,,,”
“哈,,”沙尊玉的笑声打断了莲心美的话,“至道无难,言端语端,一有多种,二无两般,天际日上月下,槛前山深水寒,髑髅识尽喜何立,枯木龙吟销未干。难难,拣择明白君自看!”最后一句话出时,楼中的沙尊玉早无影无踪了,但那清朗柔和的低沉声线仍回荡在耳际,历久不息。
我和惊雪相对苦笑,均看到彼此眼内的骇色。
莲心美面现喜容,眸光凝望着窗外的远方,送出娇柔的仙音,“尊夫之顿悟,实昔日天镜之因,今日卓超之果,心美以你为荣。”
远处碧空如洗,寂寂无声,唯有那轮烈日普照大地。
但那大智杵尊的声音却偏偏又在室内响起“我妃好自为之,它日有悟,再行聚首,一切随之本心,勿妄勿嗔,小友于我前世缘孽纠缠,实为本尊道体,心美自当随侍左右,不弃不离,缘断缘起,真如空寂,,,,”
这段至奥佛理,我和惊雪似有所感,再看
莲心美早情泪满面,却一无悲容,竟是喜色,美眸中异光大盛,含笑回应,“妃受教了,谨遵法谕。”
好半晌再无声音传来,我们才知那绝世邪人‘大智杵尊’以然飘飘远去。
沙尊玉最后的话我好象听的懂,让莲心美随侍在我身侧?不是吧?
这个念头还在脑际打转时,莲心美已长身而起,在我面前盈盈跪下。
我慌的一头大汗,“前辈,,这,这是,,从何说起,,卓超怎么受的起啊,,折煞晚辈了啊。”
惊雪亦骇的面无人色,不知所措了。
莲心美已道:“公子以后叫妃心美即可,杵尊已顿悟前生几世,公子实是他的真如道体,有生之年,妃非公子不属,若不得公子应允,妃当自绝于此,以谢法恩于万一。”
我简直有如置身梦中,这个结局是无法想象的,本是提心吊胆来和他们话事,却不料只寥寥数语就面目全非了,邪极异极的‘大智杵尊’沙尊玉飘然不归,却把艳极媚极的莲心美赐我为侍妃,我顿时头大如斗,一时发起呆来。
晚宴甚欢,两男六女聚在一桌,还是那间贵宾厢房。
出乎大家意料般的,莲心美十分随和,眸光清亮直如佛母般圣洁雍容,偏是低言浅笑,爽朗之极,和谁都谈的极为开心,她独坐在我左侧,由于身份超然,三个美人儿只好都排在我右侧了,对她都是敬畏有加。
说句不中听的话,这桌人除了我和陶氏双姝,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可在这莲心美面前,无不生出莫与比高的感觉来,不说她的年龄,江湖无岁,达者为先,只是她那一身神鬼莫测的不世修为就让人心头发毛了。
宁长巨那么狂的一个人,在她面前乖的象只小猫。
对我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走了狗屎桃花运了,美女接二连三的送上门来,式灵凤,方玉琼,方玉琳,式惊雪,现在更弄了一百多岁莲心美。
而此去洛阳还有另一个美人云倚梦等着接收呢。
酒过三旬,莲心美含笑道:“大家能否把心美看做是一个普通的人呢,这样更有利于我们勾通,我家相公可不能因为心美而得罪了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