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子怒声道:“皇上雄才伟略,乃天下共皇,贫道只是顺天而行,汝等妖孽迟早都会被皇上诛杀!”
蝎鳌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祭起苍木淬火,火中蕴毒,一掌拍到他的胸口,霎时毒火入体,焚经脉,烧脏腑,痛得丹阳子不住打滚哀嚎,蝎鳌似乎觉得还不够,有给了他几颗万虫丹。
丹阳子顿感浑身又痛又痒,仿佛被万虫啃咬一般,苦不堪言。
袁齐天掏了掏耳朵,耸肩道:“我去龙椅睡一觉,你问出了就叫醒我。”
蝎鳌嘿嘿一笑,说道:“大长老芳心,蝎鳌定当不负重托。”
南宫阙之内,一间僻静的屋子内,有三口金砖雕漆的大缸,精气隐而不生,显然是将天地元气聚拢在内,两名气度深沉的男子正盘膝而坐,双眼低垂,他们是在调整体内的精气神,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大战。
竟是雷霆府府主北堂胜,另外一人乃赵家家主赵武,而另外一人玩世不恭,翘着二郎腿靠在大缸之上,低声哼着小曲。
赵武眉头紧蹙,哼道:“慕容熙,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若出了岔子,皇上定当怪罪下来,我们谁都承受不起!”
慕容熙嘻嘻笑道:“这里的屋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是走也要走上半天。”北堂胜道:“三公子,此番之敌人绝不简单,吾等奉承皇命,便要全力以赴,方不负皇上重托。”
慕容熙说道:“安了安了,有两位世伯在此压阵,小侄只是凑个数罢了。”
两人不由暗叹无奈,真想不明白慕容家为何会派这么一个二流子出来,若是此次除了岔子,只怕雷霆府、赵家和慕容家都要大难临头。
慕容熙暗忖道:“皇帝老儿真会打算盘,一道圣旨就要我老爹出手,幸好老头子装病不出,找我这小辈出来顶数,若出了岔子,大不了明着将我逐出家门,从此与我划清关系,也连累不到慕容家。”
慕容家主此招可谓进可攻,退可守,有功便可以领,有过的话便来个壮士断臂,放弃一个慕容熙,表示慕容熙不再是慕容家的人,从而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但这也只是表面功夫罢了,到时候既可以让慕容熙暗中回府,享受锦衣玉食,也可以暗中给他钱财任其挥霍,总好过家族被牵连。
慕容熙暗自盘算道:“要是老头子赶我出去后,那我便从此浪迹天涯,赏遍天下美女,没钱的时候再问老头子要,似乎还蛮不错的嘛!”
想到这里竟生出几分被逐出家门的念头,他看着北堂胜和赵武,不由暗自好笑,这两个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倒退,为了立功扬名竟然亲自跑来,没事还好,要是出事了根本就用不了慕容家那招壮士断臂,因为他们两个就是一派之主,雷婷府和赵家都难免受到牵连。
赵家还好,起码有个裴家做亲家,看在裴家的面子上皇帝不会怎么样,而雷霆府则是第一个完蛋。
倏然,一股沉重的压力袭来,带着狂傲的魔气,三人只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北堂胜和赵武修为精湛,根本就不用刻意运功,真气便可以自然运行抵挡魔气,慕容熙修为较弱,没有他们那般的“无心而生”的真气。
他脸色一沉,惊叫道:“两位世伯,千万不可运功抵御,这时对方的诡计!”这股魔气与龙辉当日在海港寻找寂灭罗和炎枭的法子同出一辙,用某种手段引发高手的运功抵御的潜意识,让他们无意识地运功提气,从而找出他们的踪迹。
慕容熙言语方毕,门外竟同时出现佛光和默契,并响起一阵诡异低沉的诗号:“非佛非魔,以杀定心,以戮证道,世尊有罪!”
轰隆一声,大门就像是纸片飞碎般被一股巨力打烂,邪魅身影,诡异袈裟,赫现跟前,只见万罪僧人手持戮血罪刀,强势压境。
三人心神同时一敛,凝气提元,北堂胜和赵武皆是目光冷峻,锁定对手身影,而慕容熙则是眼珠游走,不断打量着窗户,心中暗忖:“这和尚似乎不简单,赶紧找个机会逃吧,傻子才跟他拼命呢。”
就在此时,只听愆僧说道:“那位小施主,是否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慕容熙嗯了一声,大大方方承认,笑道:“大师果然目光如炬,小子正是要找条逃命之路,不知大师可否通融?”
北堂胜和赵武同时一惊,在他们看来这个和尚虽然厉害,但合三人之力未必不能一斗,如果慕容熙走了,他们两个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赵武喝道:“三公子,千万莫听这魔僧的巧言,他一定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
愆僧垂目说道:“小施主,
愆僧观你双眼清澈,初心未泯,而且你身上毫无杀戮血腥,未犯罪业,愆僧只杀有罪之人,你离去吧。”
“大师,你不是说笑吧?”
慕容熙露出几分喜色,有些不敢确认地说道。
愆僧微微一笑,双手负后,作出一副“你自便吧”的姿势。
慕容熙见此人不似伪装,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从窗户跳出,愆僧不禁笑道:“好一个小心谨慎的小施主。”
北堂胜怒声喝道:“慕容熙,你竟敢和魔人勾结,我定要禀明皇上将你满门抄斩!”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劲风扑来,北堂胜急忙扭身避过,只见愆僧冷冷道:“小施主无罪,但尔等有罪。像汝等罪孽深重之人,还妄想谋害无罪者,该杀!”
赵武怒道:“臭和尚,别以为我们怕了你!”
于是抽出佩剑嗖嗖地刺向愆僧,北堂胜也是祭起“惊雷八极”,翻掌提元,掌风夹杂着雷罡之力,直劈愆僧胸膛。
只见愆僧不躲不闪,竟让掌剑加身,北堂胜只觉得手掌似乎打在一块钢板上,而赵武剑锋根本就是难进半寸,还被一股异力逼得剑刃弯曲,这正是愆僧之护体魔功——世尊孽体。
“汝等所犯之罪,足以下十八层地狱。”
愆僧说话间已经使出了禅孽魔经,冷然说道,“吾赐汝等阿鼻受刑!”
戮血罪刀赫然划出诡异红光,鲜血飞溅,两颗首级应声落地。
东宫,明轩殿,正是正宫娘娘之居所,一身华服凤袍的周皇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拈起一颗白色棋子,秀眉微蹙,思念了片刻,玉手轻落,啪的一下,落子入盘。
她的手指白嫩雪滑,竟比这白棋还要白上几分。
与她对弈的正是齐王皇甫铮,只见他微微一笑,挽起衣袖,也捻起一枚黑棋,落子定局。
周皇后掩嘴笑道:“铮儿,你的棋艺又进步了,母后已经不是你的对手哩。”齐王笑道:“这都是母后对孩儿的栽培。”
周皇后笑道:“这盘棋已经终局了,只是不知道皇上的棋局下得如何了?”
齐王笑道:“父皇雄才伟略,如今想必已经接近收官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