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道人立于一块巨大冰岩之上。
儒生脸色一沉道:“牛鼻子少啰嗦,这小子把我家大白吃了,我管他受没受伤,今天我一定得要他的命。”
道人冷笑道:“要是这小兄弟没受伤,我看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儒生呸道:“放屁,放屁,牛鼻子就会说屁话。”
道人呵呵笑道:“是啊,好臭,好臭,不知道是谁放得臭屁,真是臭不可闻。”
道人身影一动,身体像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龙辉跟前,龙辉觉得这道人似乎并没有恶意,也任由他靠近。
道人走到龙辉跟前,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的伤势竟如此沉重,就连吐息中也隐隐透着血腥味。”
龙辉微微一愣,不禁佩服此道人的眼力。
道人在仔细端详了龙辉一阵子,脸色不禁大变:“你的内脏严重破裂!脊椎也断了几处,居然还能站着呼吸走动?你是人还是鬼?”
龙辉苦笑道:“真人举手投足间皆透着道门气度,难道也分辨不出人鬼吗?”
被妖后正逆掌力所伤,导致体内气息失衡,磅礴真气冲击五脏六腑,再加坠入地底阴河之时身体亦被落石击中,龙辉不单单是经脉破裂,心,肺,脾,胃,脊椎都被震破了,所幸龙辉练成先天胎息,至纯的先天真气续接经脉,再拿捏精元,搬运血气,调整自己体内的气血,努力把破损的内脏用力粘合在一起。
道人回过神来笑道:“是我失态了,小兄弟恕我多言,你是否已经练成先天之境?”
龙辉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什么先天后天,还有区别吗?”
道人哈哈笑道:“小兄弟如此坦然生死,要么就是堪破红尘的大智慧之人,要么就是对自己的恢复充满信心。”
龙辉苦笑道:“恰好相反,小可什么都不是,只是红尘之间的一个俗人而已。既未堪破红尘,更没信心恢复。我之所以这么平静只是秉着顺其自然的心态罢了,这个时候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坦然接受。”
道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这番话倒有几分我道家之风骨,老道喜欢的很。你放心吧,有我在这里,那个书呆子不敢对你怎么样。”
儒生闻言顿时怒气冲天骂道:“你姥姥的臭道士,你非要跟我抬杠是不是!”
道人冷笑道:“且不说这小兄弟甚合老道的脾性,就算我看他不顺眼,但只要是你书呆子要杀之人,我偏要救。我就是要跟你抬杠,怎么样!”
儒生气得暴跳如雷,一身紫气更是浓郁,照得雪白的冰雪都染上一层绚丽的紫霞,显然已是将紫阳玄功推上顶峰的表现。
道人衣袖一挥,冷笑道:“你有紫阳玄功,我就没有看家本领吗。”
话音未落,道华透射,周身浮现八卦气劲。
儒生顿时脸色大变,哇哇大叫道:“岂有此理,你这死道士竟然要‘先天绝卦’对付我!”
道人冷笑道:“书呆子,就许你用你们儒门的绝学,还不准我用一下‘先天绝卦’吗?”
先天绝卦与紫阳玄功一样皆是三教中至高绝学,想不到在这人烟罕至的极北冰原之地还能看到这两大绝学,龙辉不禁对着两人的身份浮想联翩。
“任平凡、昆仑子,你们两个又发什么疯!”
一声清冷的女声响起,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不由纷纷收敛气息,定定地看着那道婀娜身影。
龙辉循声而望,却看见一名身着比丘僧袍,却蓄着三千青丝的女子。
儒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道:“白莲,这不怪我,是昆仑子这鸟道士故意跟连同这臭小子欺负我!”
龙辉差点没一头撞在地上,这儒生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跑回家中跟大人诉苦一般。
那名叫做昆仑子的道士指着儒生骂道:“任平凡,你少搬弄是非,明明是你养的畜生试图伤人,这位小兄弟出于自保才杀掉那头笨熊,你居然还要取这名小兄弟的性命,我看不过才出手制住。”
任平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大白要伤害那小子,你明明是对前天大白偷吃你丹药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连同外人杀掉我家大白,你给我偿命来!”
昆仑子见这泼才竟然诬陷到自己身上不禁火冒三丈,骂道:“去你奶奶的臭穷酸,你这个不要脸的淫书生,昨夜你偷看白莲洗澡的事情我还没
跟你算呢,你竟然敢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
那名叫做白莲的女子脸色瞬间一红,正想开口又听到任平凡大大咧咧地叫道:“死牛鼻子,你上次还偷白莲的亵衣呢!”
白莲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声:“你们两个通通给我闭嘴!”
怒气勃发之际,真气也随之爆发,沛然佛门圣耀将雪地照成一片金黄,龙辉不禁大吃一惊,一个道士,一个儒生再加上一个蓄着头发的尼姑,眼前的一切竟然是如此的复杂,却又叫人哭笑不得。
任平凡与昆仑子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白莲雪白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将目光投向龙辉说道:“施主似乎身有不适,不如到寒舍歇息一下。”
龙辉点头道:“有劳师太了。”
走了大概两里左右的路程,看见三间冰雕小屋,小屋摆成三角阵势,其中央却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雪坟墓,虽只是远远看去,龙辉却觉得冰墓之中透出一股凌厉之气,如一柄蠢蠢欲动的盖世名剑,试图挣脱束缚一展锋芒。
龙辉只觉得冰墓之中似有一丝熟悉,不禁向前走了几步,只觉得肃杀之气蜂拥而至,倏感内息翻涌,几乎吐血,头昏欲呕。
就在此时,身后按来一掌,抵住龙辉背门,一股沛然真气入体助其平复血气。
回首一看,出手者正是昆仑子。
龙辉感激地道:“多谢道长。”
昆仑子道:“小施主,这座冰墓可不简单,你伤体未愈不可接近其十丈之内。”
任平凡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鬼,想老子在沧海阁修行多年,刚开始的时候也吃了个暗亏,就凭你这半残之身,不死就算你命大。”
龙辉皱眉,心念一动:“沧海阁?学海儒门三壶之一,看来那位师太和道长身份也不简单,说不定也是雷锋禅寺和正一天道的人。”
学海儒门乃儒教之首,共分三脉,一者沧海阁,二者云汉院,三者雨丈楼,这三脉共同执掌天下儒风。
白莲颔首道:“施主请到屋内一坐。”
说罢让身请龙辉进屋,昆仑子与任平凡看着白莲,眼中透着一丝祈求之意,白莲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