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浓重的雄黄药味。可能这冰蚕被这雄黄味熏得时间长了,现在瞧着有些蔫蔫的精神不佳。但不大刻,就见这冰蚕翻了翻身子,活动了下身体,随即寒气越来越盛,连手中这温玉所雕的玉瓶也压制不住这股寒气,瓶身冰冷。不过他功力深厚,却也不惧这点寒气。不多时,见那冰蚕活泛开来,屈着身子想往上爬,但无奈瓶壁太滑,它却是攀附不住,不断地掉将下来。
沈醉确定了是冰蚕,便即又塞住了瓶塞。他自从柳雁回口中听得了“冰蚕”二字,知道他们五人追上的胖和尚是慧净之后,便起心思打起了冰蚕的主意。当时虽还未打定主意怎么取冰蚕,却是一直注意着慧净和尚,以他的神偷眼光判断着慧净将冰蚕放置在身上何处。这当贼的要偷人家身上东西,自当有这份一眼便能瞧出人身上贵重物品所放位置的眼力劲。这一点知识,神偷门的《神偷秘技》上有详细介绍,他便是从上面学得的。
他暗中注意着,先寻出了慧净身上可能存放贵重物品的几个地方。然后再仔细观察,注意慧净着重护卫却又非身体要害的地方,再结合他所知的燃木刀法每招中所护守的身体部位。最终将其它几个一一排除,确定了慧净腰间的皮囊。他本是打着随机应变,借机而取的心思。而慧净劫持了水雁云为人质,便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他借着高绝的轻功,以其他人眼睛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不但从慧净刀下救出了水雁云,又借着与慧净的近距离接触。施展他的神偷妙手,从慧净腰间的皮囊里取到了这个小瓶。
他这一手既妙且快,又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水雁云身上,且众人震惊于他的轻功一时都陷于惊讶之中,是以谁都未曾注意到。便是连慧净本人,也是未有丝毫察觉。以致于冰蚕不见了,他还以为是在昆仑五行剑的追捕中跑得急不小心掉落了,疏不知是沈醉施展这空空妙手给顺走了。
沈醉得了这冰蚕,心下高兴,却同时也发愁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何用这冰蚕造就自己的百毒不侵之身。像原书里的游坦之一样,被冰蚕咬一口那是不可能的。不说自己没有《易筋经》神功可化解蚕毒,便是自己的北冥神功加四甲子的深厚功力也可化解了蚕毒,他却也不想被这冰蚕咬上一口遭番罪受。像段誉那样吞莽牯朱蛤一样直接吞了也是不行,只一想这一条活生生的虫子放进嘴里他便不由得打个冷颤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便是弄死了吃也是一样的恶心。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把这冰蚕炼制成药吞服。但这炼药的技术他却是不会,又皱着眉头想了一番,还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略有苦恼地叹了口气,解下腰间酒葫芦来拔开塞子准备喝酒,却是忽来灵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便是把冰蚕泡在酒里,将冰蚕的药力泡制出来泡制成药酒,他再一口一口的喝酒。这办法可着实是妙,他心下不由暗自佩服了下自己聪明。想罢便即动手,拔开小玉瓶上的塞子将瓶口对准酒葫芦口将那冰蚕倒了进去,然后便立马塞上了酒葫芦的塞盖,握着酒葫芦上下左右来回摇晃了十几遍。随即拔开塞子来凑眼往里一瞧,便见那冰蚕肚皮朝上翻身漂浮在酒水面上,看来已是死了。就是不知是被淹死的,还是被高精度的茅台酒给醉死的。
“要把药力泡出来,看来得泡上些个日子。嗯,就先泡个七七四十九天再看吧,不行就再接着泡。”沈醉自语一句,便即又从金龙壶中另取出一葫芦酒来,拔开塞子把泡着冰蚕的这葫芦灌满。然后便盖上塞子放进了金龙壶这储物宝器内慢慢泡,他则凑着这葫芦酒痛快喝了几口。塞上塞子,收了小玉瓶,便即又解马上路往杏花村而去。
第150章 杏花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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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赶到汾阳之时已是傍晚时分,虽还可赶天黑之时赶到杏花村去,但到了之后却也是天已入夜。村中的酒家客栈想必都已打烊,有诸多不便,所以他便决定在汾阳城中住宿一夜,明日再赶往杏花村去。
打定主意便即在城中寻了处干净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入住,洗漱用饭之后待腹中食物消化了些练了会儿北冥神功后便即上床睡觉。翌日一早,用过早饭,结过店钱,便即整鞍上马策马出城往杏花村而去。
杏花村在汾阳城北三十里处,沈醉辰牌时分上的路,近正午时赶到了杏花村。是时为早春三月,正值杏花开放时节。沈醉还未进村,远远便已瞧见了村中那大片大片盛开的杏花。白的如雪,红的如霞,粉的如佳人身上的轻纱。还有那白里带粉、白里带红的,三色花儿相间,一团一簇,煞是好看。
看着那杏花处处的杏花村,已望见了村头一处酒家前迎风轻荡的“酒”字旗,沈醉不由得想起了晚唐诗人杜牧那首脍炙人口的《清明》七绝诗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闻着芬芳的杏花清香与飘荡在空中的浓郁酒香的混合香味,沈醉策马踏进了这杏花村落。刚到村口的那家酒店,却忽听里面传来一声痛叫以及“噼哩叭啦”碗碟摔碎的声响。好奇之下,便往里瞧去。透过大开的门窗寻声望去,正见一名头发灰白年过半百的老汉正从地上站起身来。他身后是一张倾倒的桌子,桌子后面则是满地的碗碟碎片以及汤汁菜液。老汉站起身来,也不顾身后的一片狼籍和身上的疼痛,连忙抢身奔到了门口向着正站在门口处的一名粗壮汉子作揖道:“三爷,还请您可怜可怜小老儿。小店利小,实在是赊不起您的账了,求您大
仁大量把这半年的账给结下吧!”
那叫“三爷”的粗壮汉子身旁还站着五六人,似是他的手下。这老汉说完,三爷还未答话,旁边一人便抬着眼道:“老杨头儿,咱们三哥肯在你这里赊账那是看得起你,你怎么就老是不识抬举呢!非要惹的咱三哥起了火,把你这店砸了才罢吗?”
“不敢不敢!”老杨头连连打着躬,谄着笑道:“小老儿不是不识抬举,实在是小店利小赊不起帐,而且三爷您这账都赊了半年了,也该结算下了,就请三爷您高抬贵手发发慈悲吧,小老儿可以给您打个折扣!”
“不识抬举的老东西,老子的账你也敢要!”那三爷冷哼一声骂道,抬腿一脚就将老杨头踹了个跟斗。然后左右瞧了一眼手下,喝道:“给我把店砸了!”
外面沈醉在马上看得怒火填胸,正要大喝一声“住手”,然后进去教训这几人一顿。还未喝出口却是忽地一声大喊“住手”,比他提前喝了出来。转眼一瞧,只见是店中原先坐着的一名十六、七岁少年。此是也是瞧的怒火填胸,大喝一声后,便即起身踢翻了凳子大步跨来。只见这少年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眼若寒星,眉若刷漆。虽只十六、七岁,但却比一般同龄人要长的高大强壮。大步跨来,配着那一双正闪着怒火的双眼以及刚才那声宛若响雷的大喝,甚有威势。当先一人竟不觉有些胆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定住了神,一想自己这边连三爷在内共有六人,哪怕这么个愣小子,当下又往前跨了一大步,拦了上去,喝道:“哪里来的毛小子,竟敢管咱们的闲事,乖乖的一边儿呆着去。”说着,便伸手往那少年肩头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