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燕千寻将头靠在他的心窝处,倾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道:“我只是有些怕,却也说不上来怕什么,就只是怕!”说罢,忽又笑道:“不过我现在知道怕什么了!就是怕你这颗花心,怕你整日在外拈花惹草,让我忧心恼怒。这样的喜欢,我不想要!”说罢,在他心口轻咬了一口,又叹气道:“只是这种事情当真的是莫明其妙,也不知我吃错了什么药,竟是喜欢上了你这个花心鬼。或许,这便是缘份吧!那日我离开苏州时心中曾许下过一个誓言,那就是若我们之间真的有上天注定的缘份的话。那当我们再次相遇时,我便会毫不保留地喜欢你!”
“好几个月过去了,冬去春又来,直到过了年,你我都不曾再相遇。我心中已是不抱希望,只叹你我之间缘份已尽。但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事实证明了我们之间真的是有这份上天注定的缘份。元宵节那一晚,当我在挂满灯笼的东京街头瞧见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多高兴。就像你用来解释我名字时向我说过的那句词一样,‘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当时的情形真的好美,我感谢上天不但让你我缘份在续,还让们在元宵佳节这样的特殊的日子与那样美丽的情形下相遇。”
“可是转眼间,你身边就出现了两个女孩子。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从云间跌落到了深渊,既失落又伤心。但我心中还记得自己的那个誓言,即便不能得到你全部的喜欢,我也会毫不保留的喜欢你,所以我偷偷地跟在了你身后。但是当你问我有没有想过你时,我脑子里忽然又出现了她们两个和你在一起的情形,头脑一发昏便说出了‘不想’两个字。但想不到你却会对我说出那样绝情的话,什么‘就当我们从来不曾认识过’,又要跟我‘后会无期’,你不知道我当时听了有多伤心。连死的心都有了,所以当木婉清要杀我时,我心中也只有着解脱之意,并无害怕的心思。还好,你还是喜欢我的。从你出手救我的那刻,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是喜欢我的。”她轻轻地说着,想及当时自己的伤心,又忍不住流下眼泪,流到了沈醉的心口处。
沈醉听罢燕千寻的话,忍不住心中感叹,想不到自己当时的那番话让她如此伤心难过。他伸手摸到了她的脸,轻轻为她擦拭。又捧起她的脸来,吻去她眼角的泪痕。然后接着吻她的脸,她的嘴,她的脖颈,她的耳垂。在她耳垂边轻声道了句“再让我来爱你一次吧!”然后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以男人独有的方式,表达他的爱意。
一夜无话,第二日沈醉起床之后,却是并没再去白马寺看段誉,而是陪着燕千寻一起携手共游这洛阳古城。
中午时分,两人来到一家大酒楼中用饭。点了菜,正在喝茶稍等之时。沈醉忽听隔壁雅间一人惊声道:“刘兄,那张员外真的准备出卖他的会隐园。”
“不错。听说他在南边的一大批粮草押运之时被一伙水寇给劫了,赔了好大一笔,现在急需现银周转。但他大部分银子却是都押在那一批粮草上了,只想着转手一卖,便可赚上一翻,谁知会出了这档子事。他现在身边没有大笔的现银,便只有卖了这园子好周转。且因急需大笔现银,这会隐园他却只贱卖了二十万两。不过,有一条是若有买家想要买这园子,却是需现银支付,交子珠宝这些都一律不收。便是黄金,也得商量着看。”这答话的想必就是那人口里所问的刘姓者。
“唉!”这时只听那先前问话之人叹了口气,道:“这园子乃是唐朝时白乐天的宅第,虽到了现今只剩一半,但在洛阳的这些园子里论规模论气派论景致,那也是属一属二的。张员外二十万两就肯贱卖,看来确实是急需现银周转。否则,便是一百万两也从他手里买不下这园子。可惜呀,我一时之间也凑不出来这二十万两的现银,否则这园子我是买定了!”
只听那姓刘的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吗!要是我能马上凑齐这二十万两的现银,也是定要趁现在便宜买了的。到时便是自己不住,过些时日转手一卖,也能至少赚上一翻!”
“嘿嘿,你这算盘倒打的精明。可是现下凑不齐这现银,也只能当是发白日梦了!”
沈醉听到这里却是没再注意去听,而是端着茶杯心中暗暗计算着自己金龙壶里的现银够不够二十万两。
这时期洛阳的园林之盛,实甲天下。现代时,虽说苏州园林更有名。但苏州的园林却多是明清时期所建,在此时的北宋时期,根本是寥寥无几,完全不能与现下的洛阳相比。现时这大宋朝的当朝宰相苏辙就曾说过:“洛阳古帝都,其人习于汉唐衣冠之遗俗,居家治园池,筑台榭,植草木,以为岁时游观之好。其山川风气,清明盛丽,居之可乐。平川之衍,东西数百里,嵩高少室,天昙王屋,峦扉迤,四顾可挹。伊洛涧,流出平地,故其山林之胜,泉流之洁,虽其闾阎之人与其公侯共之。一亩之宫,上瞩青山,下听流水,奇花修竹,布列左右,而其贵臣巨室,园囿亭观之盛,实甲天下。”这苏辙乃是著名大词人苏轼的弟弟,曾在许多地方做过官,见多识广,他认为洛阳园林“实甲天下”,并非过誉之言。
沈醉到了这洛阳两三日了,逛了大半个洛阳,自也知道此时洛阳园林之盛,还曾打过主意要在这千年古都买座园子。此时闻得这园子的现主人要贱
卖,便即心中一动,想要将其买下。他在东京开封时,还曾听人说过“生居洛阳”之说,便是指这生活在洛阳的好处。这会隐园的情景,他也听其他人说起过。略知一二,刚才那边先问话之人口中所说的“唐朝白乐天的宅第”,乃是指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因字乐天,故人称白乐天。他的《池上篇》中曾对他的居所描写有云:“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白居易死后,他的府第被改为了佛寺,至今犹是。不过佛寺所占的只是住宅区一部分,另一部分园池则仍旧是园林,到如今的张员外买下来,改叫做了会隐园。但洛阳本地人则又常叫做大字寺园,此名乃是因后唐时期这里的佛寺普明禅院,有秦王从荣所施大字经藏及写公集置藏中。所以洛阳人便称之为大字寺,而另一半园林也被叫做了大字寺园。
“想什么呢?”燕千寻见沈醉端着杯茶半天不动,伸手推了他一把叫道。
沈醉回过神来,放下茶杯,问道:“刚才旁边那俩人的谈话你有没有听到?”
燕千寻点了点头,疑问道:“怎么,你想买那园子?不过那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而且又要现银,你拿的出来吗?”她说完,又上下看了沈醉一眼,怎么瞧,他身上也不像藏着二十万两的样子。
沈醉对于她的怀疑目光,不在意地笑了下,道:“你猜对了,我正是要把这园子买下来。然后把你藏到里面,好来个‘金屋藏娇’!”
“哼,你若真有这心,就该造个真正的金屋子来。买一座大园子,便想把我关住了吗?”燕千寻听得他的话,虽心中欢喜,嘴上却是唱着反调。
沈醉笑道:“这二十万两的银子换算下来,不知多少个千金了,买来的屋子,自也算作是金屋。若真用黄金造一座屋子出来,虽看着好看,但住起来却就不见得舒服了!”
“我就喜欢!”燕千寻微抬着下巴笑道。
“俗!”沈醉故作摇头叹气道。
“我就是俗!你不喜欢了吗?你那小阿碧不俗,又会弹琴又会唱曲的,你去找她呀!”燕千寻“啪”地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里面茶水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