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下却是不容他多想,只能是连忙转着眼睛寻找着更佳的躲藏地点。
“谨遵总管吩咐!”这时外面一群声音尖细的太监齐声回应了王总管的话后,便转身向大厅内奔了进来。
逢屋搜屋,遇柜翻柜。沈醉所在的这一间房自然是也没放过了,但这些太监进来搜查了一圈后却是毫无发现。他们床上床下,柜里柜外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但却是偏偏没有人抬头往上瞅上一眼。上面木制的天顶之上有一块一人大小的长方形切割缝隙,不过以那细细的紧丝密合的缝隙来看,他们便是抬了头想来也是注意不到的。这一块木板正是沈醉用金龙宝壶内那把剑湖石室内玉像手中所持的剑切割出来的,而他此时就正躲在那隔着一层木板的天顶之上。
这也是他急中生智,在屋子里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什么好的藏身地点后,便把主意打到了少有人注意的上方。但这皇家大内的宫殿屋顶却不像普通百姓家的屋顶那般是横梁都裸露在外面的,他们在上面隔了一层木板遮住了那不甚美观入眼的横梁,就跟现代的天花板一个作用。但这样一来却也少了他藏身的地方,本来有大梁的话还可以像某些武侠小说里面写的一样只要躲在横梁上就不会被发觉。现在横梁被包在里面了又怎么躲,除非把那天花板给拆了。想到这个“拆”字他脑内灵光一闪,觉着当前拆是拆不成的,但割一个通口却还是可以的。所以他就从金龙宝壶中取出了那把剑,然后以阴柔无声的拈花指力运力于剑,用壁虎游墙功贴在屋顶之上用剑割开了这一个长方形的开口。他用剑的角度并不是垂直的,而是从下到上斜着的,这样割开来之后切口也是一个斜坡,再放下时便正好可以架在上面。以他现在的功力再加上这把剑的锋利,他很快地便把这一工作完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最轻的动作顶起那块木板钻了上去,再又把木板重新覆盖住。当他的这块木板还未完全盖住时,房门就已被人开启,三四名太监一齐冲入。但他们却是都没有抬头往上看,让他当着他们的眼皮上面完成了这一躲藏。
他此时躲在上面,却仍是小心翼翼仔细倾听着下面的动静。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十分变态的老太监王总管在旁伺立,那王总管的察觉力与灵敏度可是十分强的。昨夜他被那老太监突然发现,他想到现在都没想通那太监到底是怎么样发现的,他记得自己当时可是没弄出什么动静的。所以他现在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连呼吸都闭了起来,转而以内呼吸运行,心跳与脉搏也都降到了最弱。如果这样都还能被那老太监发现,他想自己就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死了说不定还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转世重生,若是不死落在那老太监手上他可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如何。要是真的有个阎王殿的话,他死了的话倒还是想要问一问阎王,看他知不知道这变态老太监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当然,这一切都得是自己被那老太监发现以后,如果没有那自然还是要去过自己梦想的潇洒人生的。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小心地倾听着下面的动静,一丝也不敢乱动。身子虽不动,但脑子里的思想却是乱动。在此时此刻,他竟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连他自己也是不由佩服自己的这点儿本事。他仔细地听着,听着一队队的太监到了大厅中去向那王总管复命,禀报着没有任何发现。听着王总管一直低声回应,等到所有人都检查完毕收队到了大厅中后。王总管便下令收队出厅,他又听着太监们杂乱的步伐走出大厅,然后逐渐远去。
尽管太监们走了,但他却仍是不敢放松。因为他不敢肯定那老太监走了没有,以那老太监的本事如果想要掩藏起来让自己察觉不到他的所在的话实在是很容易做到的。他怕那老太监是故意如此,想要引诱自己出来。当然是不是,他也不敢确定,只能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谚语不是随便乱说的,那是大有道理的。此时此刻,他只有信其有的做最坏的打算,并要小心再小心。他仍是大气不敢喘一口,运足了耳力仔细地倾听着下面与外面的动静。
他能清晰地听到外面有这太后宫殿内的几名太监和宫女在低声交谈,谈论的话题也是刚才的事情,不过谈的谈的就扯远了。但他们的话语却说得很流畅,一切都显得很自然,一切都已说明了他们并不是在做戏,但这些却仍是不足于说明那老太监就真个走了。他说不定也是悄悄地藏了起来,这些宫女太监不知道自然表现的是极自然了。
时间慢慢地划过,他感觉上已经过了很久了,但他却仍是不敢放松了。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厅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五个人的脚步声。而且他还听出了其中的一个正是从早上出去,到王总管来她宫里带人搜查也没回来过的太后娘娘。在上面的这么长时间,一直注意倾听着下面的每一丝异动,他的耳力这么一会儿功夫却倒是得了长进。
“参见娘娘!”太后进了宫殿,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迎了出来。
“嗯,王总管已经带人来查过了吗?”太后问道。
“查过了,已经早走了!”一名宫女回道。
“没有人乱动什么东西吧?”她又问。
“没有,王总管吩咐了他们不准乱动的。王总管的话,他们可是不敢不听的!”那宫女又回道。
“嗯,没有就好!”她说着话轻轻地走进了厅内,随后隔壁房门一响,她的脚步声已走进了卧室。
沈醉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想着难道那王总管真的是早就走了。他想了一会儿,却是还不敢肯定。但
老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自己不能被他打了一掌就被打的胆小如鼠了。最多不过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赌了。
他为自己下了决心,伸手慢慢拿开木板,探头往下转圈瞧了一眼。发现房中静悄悄的,并无一丝人影。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慢慢地将木板拿过,然后从洞口爬下以壁虎游墙功贴着旁边的天顶木板,将割开的那一块木板重新轻轻拉回扣上。仔细看了一眼,见贴合的极是严密后,他便收了吸力轻轻地跃下地来。
在房中静立了一会儿,听了听周围动静。他又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道那太监看来真的是早就走了。想来自己也未免把他估计的过高了,自己连呼吸闭绝,心跳与脉博都控制的缓慢微弱了。如果那老太监还能发现自己的话,那他可就太变态了。败在武功如此变态的人手里,那他也真就无话可说了。看来还是自己有了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理,而且也把这老太监估计的太过厉害了。
“呼!”他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刚才在上面那一会儿紧张兼担心,再加上现在又是大热天,那汗早就出来了。不但已是满头大汗,而且还是汗湿衣襟。混身湿粘粘的极不舒服,现在最想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上一个冷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