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好象把那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嫂子打打下手,或者
辅导岫岫做些功课什么的,也算做些贡献吧。
转眼就春节了。虽然洪局和嫂子很早就非常热情地留我到他们家过年,但我
还是想回家去陪陪在家招郎上门的三姐,毕竟父母一直都是跟她一家生活在一起,
父母突然离去,对她的打击更大。父母在时,我们家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年
父母不在了,而且去世的时间不长,他们一家一定倍感冷清,我回去陪陪她,对
她对我或许都是一种安慰。还没放假,三姐就早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
跟她说一放假就回去,还没放电话,她就有些哽咽了,这更坚定了我回家过年的
决心,洪局对我的决定也没有再说什么。农历十二月二十六,单位基本上就放假
了,第二天一早,洪局就来叫醒我,说他们一家人送我回家去。我欣然接受了,
正好今天早上家里要杀过年猪,他们一起去正好可以吃完庖汤就回来。
三姐对洪局一家的到来更是喜出望外,和姐夫拉着洪局和嫂子的手直抹泪。
看到三菱越野车一后箱洪局他们买的年货,就开始怪我不阻止,把我郁闷半天,
我要是能阻止,早就阻止了。洪局一家吃了庖汤就回县城了,三姐在吃饭的时候,
就叫我将几十斤糯米粑粑、几十斤新鲜猪肉、十来斤干蕨粑粉和一大袋干香菇全
装到洪局的车上去,等洪局他们吃完饭准备回家时,才发现又装了满满一车东西,
洪局就开始埋怨起我来,说我不把他当兄弟。我再次无语,今天我就是被埋怨的
命了!
看着洪局一家开车绝尘而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有一半灵魂又跟洪局他们
回县城去了一样,有些没着没落的,就开始对洪局有些思念起来。但想想又觉得
很可笑,都还看着他们的车呢,怎么可能就开始思念呢?
父母不在了,家里果然有些冷清,那驱不散的悲伤情绪,还是淡淡地笼罩着
我们全家。为了热闹一些,三姐夫每天都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但那凝重的气
氛还是无法驱散,让我们都感得很压抑,对亲人的思念之情也更加强烈。除夕,
那种期盼亲人团聚之情更加强烈地煎熬着我们,几乎令我忍不住要打电话去叫大
姐二姐回家跟我们一起团聚,这样家里或许就不会太冷清了,我们也不会太悲伤。
但理智还是让我没有这样做,毕竟姐姐他们还有另一个家庭等着他们团聚呢!
夜慢慢降临了,别的人家都已经响起了过年的爆竹声,而我和姐夫都不想去
放爆竹,不想去听人家的欢声笑语,而这样家里显得更加冷清,气氛更加沉重。
三姐看看我们歎息一声,转过身去偷偷抹了一把泪,默默地拿着祭祀的东西祭了
祖,就准备自己去放爆竹。这时大门外的木楼梯传来脚步声,一个人,两个人,
三个人……足足来了七个人,会是谁在除夕还出来串门呢?我们一起出来开门,
原来是大姐二姐两家人。大姐二姐一见我们,就激动地抱着我和三姐,泪水无声
地滑落下来,那压抑在心中的情感,在这一刻终於得到解脱;那心中所有的悲伤
和对亲人的思念,在这一刻终於得到释放和慰藉。我们四姐弟抱在一起哭着笑着,
浓浓的亲情让我们忘记了过年不能哭的习俗,尽情的挥洒着激动的眼泪。我想,
大姐二姐他们一定也是经不住对父母的思念和对我们的挂念,才会回来陪我们一
起过年的吧。
我们哭了一会,大姐夫见我们渐渐平静了,才说:「你们四姐弟光顾着哭,
炮(就是鞭炮,我们家乡的叫法)都不放,爸和娘还以为我们不过年了呢。快别
哭了,今年我们一起放炮,明年的日子一定红红火火。」
我们听了姐夫的话,高兴地放开手,大家一窝蜂地跑到堂屋去放炮。看着我
们家大大小小的十一个人,每个人都拿着一根香在兴高采烈的放爆竹,每个人的
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我就知道那因父母去世而笼罩在我们头上一个多月的阴
霾,在这一刻才终於散去;看着我们一家十一个人,每个人都忘了吃年夜饭,都
在跳着笑着放着爆竹,我想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也非常高兴,因为我们并没有因为
他们的离去而变成一盘散沙,而是更加紧密,更加亲密的生活在一起了。
亲人团聚的喜悦和幸福,几乎让我们每个人都变得更加的宽容,更加的勤快。
做年夜饭的时候,连一向不做饭的大姐夫,都被我们热火朝天的场面感染,愉快
地加入我们欢快的做饭的行列。他不会做什么,就站在一旁高兴的指挥着我们做
这做那的,催促着我们这个要快点,那个也不能落后,俨然他是厨房总指挥一样。
有他的瞎搅和,二姐手忙脚乱中把白糖当成了盐,把一碗色、香、形都美得冒泡
的扣肉做成了甜的。於是我们集体弹劾他,把那个扣肉原封不动的都要他一个人
吃完。他为难地看看大姐,大姐装做没看见,他又很无辜地看着我们,问道:
「你们真的不吃了吗?」
「不吃了!」从来没有这样十个人如此整齐地异口同声过的说话,那声音绝
对比五十周年国庆阅兵式上的士兵的口号要整齐。
「那我一个人吃了,你们不要来抢哦!」大姐夫把那碗扣肉拿到他的面前,
好象害怕我们去抢他的一样。在我们大家看热闹一般的注视下,用一副他赚大了
的神情开始吃扣肉。
大姐夫还真对得起他那强壮的身体,那么甜腻腻的一碗扣肉,愣是被他一个
吃得精光,吃完还意犹未尽地扫视我们一遍,说:「你们没有后悔吧?我第一次
吃甜扣肉,味道真不错!还有吗?」
现场那是一片混乱,除了大姐和她的两个儿子瞪大眼睛一脸吃惊地坐着外,
我们全都跌到桌子底下去了……
《新闻联播》还没结束,洪局就打电话来了。听到我们家里热闹非凡,他也
明显受到感染,把我们四姐弟都叫去说了一大堆,才恋恋不舍的挂了。
我们家乡有除夕坐通宵的习惯,那天晚上我们都热情高涨的聊天打牌到初一
天亮,我们又一起放了鞭炮才去休息。
没到中午十二点,我又被一阵剧烈的爆竹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出房一
看,是洪局、嫂子和岫岫在我家堂屋放鞭炮。几天没见洪局了,一见是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