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小宣惊视这一切,经已六神无主的她顿伸出手,情绪焦急的把身前的男子抓住,然而浑身乏力的她,随即跪倒在地上,泪花满脸。
说实在的,龙定义假若不去当一位戏班演员也实在太浪费他的演欲本色了,此刻他并不是真正的绝心绝情,他脸色大怒,声线喝嚷,只不过是他要来哄吓眼前的女子而已。
“考虑得怎样?”
小宣一想到可能被怀上腹中之胎,刹时哽咽了起来,眼睛显出点点畏光,语声干涩,声线颤抖,带着泣声答说:“求……求你别再强迫我了!小妹……就听你的话,请求你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龙定义目光一转,见奸计得逞,相信眼前的女子整辈子都要被他牵着鼻子做人,心里为之一爽,伸手将她给扶起,并笑笑道:“傻妹子,哥并没有说要真的离开你,只要你肯真心实意留在哥身边为哥卖命,服从哥给你的指使便可了。”
“那哥究竟会当……当小妹是你何人?”小宣终于忍不住说出心中话,毕竟年轻无知的她,身为玄门派的最小弟子,在众多师姐们的疼爱之下,以往在玄门山都是张开手背便能得到任何一切甜头,然而如今她头一次彻头彻尾面对着这种突如其来的人生苦境,她连做梦都不能相信她也会有如此的遭遇。
这番话说得更是令人哭笑不得,龙定义苦笑着说:“嘿嘿……当然会当你是哥的女人了,难道你心中真的怕哥有一天会嫌弃你不成?”
“小妹……并不是这样的意思……”小宣忽闻,登时愣了愣,黯然半晌,便愣乎乎的静了下来。
“好吧,既然一切已表明了,现今唯有向前看,事成之后,哥发誓不会亏待你的,去。”龙定义眼见时机成熟,于是往那度铜铁门走了三步,五指成拳,并且在门上轻轻的敲起如同五声快速、两声缓慢一般的暗号。
“咚咚咚咚咚!咚咚!”嘹亮的敲门声有如手握千斤重的金锤,狠狠往铜铁门上击去。
“咿~~卡!”果然没隔多久,眼前那度巨大如宫门的铜铁门终于从内开启了,走出来的居然又是秦朝耗费民脂民膏,用来喂养朝廷内的一班秦狗。
“参见龙大爷!”头顶戴方帽子,神情毕恭毕敬,半鞠着身子的又是另一位官员,他满手满身全是血液,相信室内里头的情况会是多幺惨不忍睹,顷刻间,小宣体内一颗从未停止急蹦的心跳彷佛更显得急促惊讶。
“里面的情况如何?”龙定义淡淡一问。
“回大爷,小人早已依足龙大爷之前的指使,日夜不停向里头的囚犯施行逼供,只可惜那个臭婆娘实在太口硬了,一直不肯把名单的下落供出来。”他依然垂下头,恭恭敬敬地回报一切。
“饭桶!”龙定义突然变色,旋即往前伸了一脚,猛地喝了一声道:“一个两个都是朝廷长年白养的蛀米大虫!不死也罢!来人呀!给我抓出去砍!”
被踢倒地上的官员登时又爬了起身,一脸焦急的跪在地上,匆匆地叩着头求饶说:“饶命啊!请饶命!请龙大爷先息怒……小人立即进去再严刑迫问,必要时就鞭到那臭婆娘痛不欲生,比死更难受。小人一定会要她供出那份名单的所在地的!”
龙定义突然栽口,怒声喝道:“免了!单靠你们这班没用的死饭桶,倒不如本大爷亲自出手更好?”
瞥眼间,小宣看得满头冷汗,整个人依然楞呆呆的待在原地,她惊悉跪在地上的官员一眼,他脸上也似苍白无色地瞥着她,她全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龙定义转目瞧着身旁的小宣,冷森森一笑道:“这些饭桶的办事能力果真不能相信,那哥哥就得看你即将搬上戏台的大龙凤了。”
一转眼间,小宣惊闻,心里顿觉自己即要走入一条不归路的进口了,她显然无奈,但也不由自主点了一点头。
“喂!现在本大爷就命令你配合这位女士,待会就把她当
作刚擒拿回来的犯人,并且将她关入那位臭婆娘的囚室里,之后连同室内的闲人统统给我消失。”龙定义眼见自己竟在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心里的一个奸计即将依足行事了,顿时转回头,并向跪倒地上的官员一字字命令道:“啊……差点儿就忘了吩咐你另外一件事,待会除了那个臭师太以外,其他犯人就暂时给我搬到东厢那里去,然后再等候我发落。”
“东厢”顾名思义是一个糟蹋囚犯、剌手摧花的极好地方,只可惜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随意从厢门进进出出,而唯一能够有卓绝群伦的资格与高人一等的地位进入此等贵地,就只有这位鹤立鸡群的龙定义龙大爷了。
此官员微微抬起眸子,只见身前这位充满威严、架势十足的龙大爷登时“噗哧”一声笑了,很有可能是联想到待会即将发生的摧花欲戏而感到开怀。
“小妹,哥哥突然醒起还有事在身,暂时要出去一会儿,”龙定义诡秘地一笑道:“不过很快就会回来这里与你会合,哥就等待你的好消息罗!”
小宣瞧见他脸上的诡秘神情,不由得怔了怔,寒毛直竖,最后便皱起娥眉,问道:“哥……走得如此突然,究竟所为何事呀?”
“呵呵!没事!没事!”龙定义面不改色,并且阴恻恻地笑道:“你不如先进去忙你的,不过要谨记我俩之间的关系不可让你师父发觉,不然那个臭婆娘不会轻易亲口把名单的下落告诉你的。”
龙定义把话说完,头也不回地拂袖转去。小宣目光茫然直视着他的背面,最终也在晦暗一片的巷道尽头消失而去,心里默默在暗忖着,如此无情无义的诡秘汉子,她到底能够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尽信于他以付托终生之选吗?
想到此况,更使她不禁联想到自己的门派师父的生死就在她的手上,如此荒唐,如此无奈,若然不是为了自己腹中之胎,不是为了自己未来的日子,再不忍心下手却能怎样?相信最后受罪的无辜者还不是她自己一个而已。
小宣的喘息顿了顿,越沉思冥想,越是感到心烦意乱,渐渐地,她心都已寒战了。
问世间,经过这幺多年战火纷飞的日子,刀剑双残、兵火剧烈、枪林弹雨,试问又有多少个英雄人士能勇敢站出来,大张虚势、各派联气,正面表决谋反朝廷的决心,并相续联手对抗早已腐败多时的朝廷,即使拼至只剩下一兵一卒也不会放弃各自心中的一团激怒?小宣暗问自己事实上并没有多少人可以办到,即使能够办得到的各路英雄人马亦少之有少。
说实在的,她自知自己实在对战火纷飞的日子感到有点厌倦了,假若她能有选择的权力,她不再想在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中过多半日,所以一旦她将此事办妥以后,心中一直梦寐以求的平淡日子便不会离她太远了。
芳龄才不出十八的小宣,她就像拥有一个小姑娘般的思绪,也许她对未来想得太天真无邪了。迷乱朦胧的她又怎幺能预料得到一个致命的情结陷阱正等待着她,而她每蹴近一步,前方正等着她的残酷死神更向她张手迎接。
蓦然,听见站在身旁,那位顶戴方帽子的官员道:“这位女士,方才龙大爷下令,现今小人就带你进去。”
“啊……那……”小宣突缓了神,满额香汗,稍微点头了一下,颤巍巍道:“唯……唯有如此了。”
顶戴方帽子的官员头也不回道:“请跟我往里边走。”
小宣忽闻,顿觉心胆俱裂,于是吞了一口气,便默默地往前走去。
宽大的铜铁门一开,映入眼帘里的就是两栋雄伟的龙柱,门旁还蹲踞着两座用来辟邪的云石貔貅,再走近暗室内,突听惨声连连,几条惨受毒刑的身影正在一格格独立暗淡的囚室里进行着。
天呀!这不是玄门派的女弟子吗?那不是二师姐?还有三师姐她?这在此刻虽令心胆俱裂的小宣顿觉愕然,彷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就是一个事实,但不久将来因奸而身怀六甲、并且身在险境的她却已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了。
而此刻走在身前的官员像是在其他官员的耳边淡淡落下了一个命令,转瞬间又走到暗室最尾一格的囚室前,只见他伸手把挂在裤带的一根钥匙取下,随即一转,那锁死在木门框上的坚铁锁链便瞬间松开。
“好一个大胆的叛国贼,竟敢向朝廷作反!还不快点给我乖乖进去!”小宣怔了怔,眸子里惊视身前的官员竟然带着凶狠的语声向她动容喝道:“还不快点死进去,是不是嫌命长呀?”
瞧见他的脸色,小宣登时不寒而栗,手脚也不停地抖。几乎在囚室前惊呆了许久,她一脸聚焦的神情也终于缓了缓神,举脚一蹴便跨过了囚室前的门槛,准备要上演一场身不由己的悲剧。
殊不知,正当她要跨过去之时,站在门前的官员忽地用手一推,便把她整个人连人带身狠狠地推倒,如此凶神恶煞,彷佛是要演给被捆在架子上的囚犯看似的。
“小……小宣!”突然间,两边手腕被捆在架子上的定一师太缓缓抬起一双疲累的眸子,只听她焦急的喝出一声:“你……你为何会被他们抓住了?不是山上发生了什幺事吧?”
此官员突然哈哈大笑道:“死来临头还能够如此清醒,师太也难免有点忧心了!”
“师父,那班可恶的秦狗竟然折磨到你这样!还有师姐她们!这……如此
滥用施行,还有天理的幺!”小宣忍不住爬了起来,举目定睛地看着被捆在架子上的师父,在晦暗一片之中,一具宛如被鞭打至不成人形的身躯捆缚在前方,她每喊一次,心就抽痛一下。
“贱婆娘!竟敢出口侮辱本官,你也休想可以有命离开这里了!”说罢,此官员就一脸动容的转身离去,留下来的仿佛只有“吱吱”沉音的蝉声以及喘气呼声而已。
室内深沉,远处虽有蜡烛火光,却照不入架上,黑黝黝的架子在沉暗中看来彷佛令她看傻了眼。此刻,两个人在沉暗中四目相看,就像有种千言万语说不尽般的眼神,令彼此之间的喘息更明显地急促了一些。
“小宣,快过来师父身边……”定一师太看见眼前的弟子居然一副含泪的容颜,登时吃了一惊,口内喃喃呐呐的说道:“有什幺事不怕对师父直言,是不是山上发生了什幺事?为何那班秦狗只擒抓了你,山上的其他弟子们如今到底身在何处?还有你的大师姐现今又被关在哪个地方?”
近乎心坎绞碎中的小宣突然听到这把语调,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深被威胁困扰的她在心虚中不禁挣扎了一下,黯然了半晌,突然抛下脑袋中的一切,情急的扑过去,一把抓住架上的师父,哭泣作声。
“师父……”小宣紧张的拥抱着仍被捆在架子上的师父,湿着眸张了张嘴,彷佛要把自己被被奸人威胁的苦衷一一说明,转念之下却将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你怎幺了?究竟山上发生了什幺事?其他的师姐们在哪?”定一师太明眼过人,毕竟她行走江湖多时,现今已身经百战,而且阅人观察力也不凡,所以她始终觉得怀中的徒弟彷佛有点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到底哪不对劲。
“她们……她们……仍在山上……”小宣晃了晃愁眼,一边呜咽作声,一边伸手擦了擦脸上横流下来的泪珠,竟然向她本身最尊敬的师父面前说起一个谎言来了。
“那你又为何私自下山,途中究竟发生了什幺事?”定一师太凝住着她,眉头紧皱,心中突浮起种种悬疑,于是心急的问道:“你快把话说清楚吧,别在为师面前哭哭啼啼了。”
“其实我……”小宣猛然睁开湿睛,心跳得像打鼓,在她师父面前犹豫了半响,便松开双手,一脸沮丧的凝住着她,继续诉说:“我之前由于担心师父在途中会遇上偷袭,所以才不顾师姐们的劝告,私自下山寻找师父的行踪,可是却被一些路径的秦兵发现了我,所以才被他们擒拿回来这儿。”
“原来如此……唉!”定一师太忽闻,额度一松,不禁叹了口气,道:“你功力尚轻,而且还长途跋涉下山,单人匹马又岂能斗得过那些秦狗贼呢?幸好如今看你并无伤害,那即使要为师受尽皮肉之痛也暂且放得心下了。”
此时,饱受困扰的小宣登时默不作声,她自觉身心疲累,几乎在同一天里遭受了连番打击,现今还要受人所迫,迫害门下的师父,也实在妄为正派弟子了。晦暗的蜡烛火光中,她眼角不禁噙着的泪珠,一颗颗瞬间变成了让人心酸的催泪弹,令身在咫尺的定一师太也不例外,刹时看得一脸错愕了。
就在这时,目光一转,定一师太顿觉眼前的徒弟欲言又止的言谈举动,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上也显出诧异之色,毕竟知她者莫过于从小抚养她成人的师父了,脸色沮丧又岂能瞒得住她一双慧眼明眸呢?
“小宣……”定一师太举目瞧着她,诧异道:“为师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到底你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隐瞒着为师而不敢说?”
小宣黯然半晌,独自在脑子里思前想后,张口结舌,终在她师父面前说出了困扰多时的心中话,然而要她亲口说出此言也难免有点强人所难,大义不道了。
“其实弟子并无隐瞒师父之意……”小宣咬了咬樱唇,垂着头道:“只不过我们玄门派终日为了要保管那份反朝的名单,现今还要受尽皮肉之苦,这一切一切真的值得?”
“为师平时是如何教你做人的?我们玄门派门下众多弟子虽不是铁血猛汉,但赤心耿耿保家卫国,改朝换代而平定天下大乱之事确是整个武林界上上下下的重责!”定一师太转眸动怒,忽又睁大了眼睛喝道:“况且那狗皇帝残酷无情,实质罪大恶极,人人得以诛之!”
小宣怔了许久,嘴里失措地叹息了一声,一双湿澈的眸子更悄悄地瞧了一脸动容的师父,忍不住脱口唤道:“请师父息怒,弟子并不是指那狗皇帝不值得一死,只是为了要取下那狗皇帝的人头,为了要达到改朝换代之日就要牺牲如此多名的英雄好汉,洒下来的冤血亦数之不尽,难道这一切就是为了要保管那份莫明名单幺?”
“唉……小宣你年纪尚轻,江湖经验又甚少,所以也有所不知了。”定一师太这才瞧了小宣一眼,叹了口气,语声里不由得显出一阵婉转的语调,沉声道:“查实那份名单的确是牵连整个武林界各门正派的生死存亡,名单上记载的就是长年累月召集成军的义兵名册,一旦泄露名册的风声,那遍及整份名单上的各路英雄就很有可能会受到秦狗的缉拿,轻则发配边疆,重则全家抄斩,并且无一生还。”
小宣心里一动,自知越来越靠近她所要知道的事情了,唏嘘问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那份重要的名单一直就在师父的保管之下?”
定一师太忽然转头在室内张望了一下,鬼鬼祟祟的左右翘望
,得知整个密室内只剩下她俩师徒之后,瞬即又转回头直视着她说:“小宣你要好好听着,原本为师真的无法将牵连整个武林的秘密告知你,只不过现在为了要有路可出,或许为师真的没命逃离这里,为师就告诉你那份名单的下落,然后你一定要日夜兼程赶到天龙山的武林大会,将此名单交托于天龙派的龙一师父,那为师若落到阴曹地府也总算有人能延续重任,反朝换代,平定天下,就拭日可待了。”
“啊……那好吧,师父不妨直说,小宣一定会听从师父的吩咐的。”小宣忽闻,体内的血液顿时加速蠕动,因她真的无法相信此事竟能发展到如此神速的地步,一双湿眸里全然一亮,随即走近她师父的嘴边,侧着身准备张耳聆听。
“其实那份名单就一直隐藏在紫竹山庄里的一个……啊!”
话犹未了,忽然间定一师太扬声大喝,眼珠瞪大,一具仍捆在架上的身躯四肢彷佛在抽筋似的,皮肤也随着身子的抽动,突然有种被烈火烧身一般的形状,七孔流血、血肉横飞,一阵蒙蒙白烟还自头颅顶端惊奇冒升!
小宣霍然抬头,只见架上的师父身子都已发烫似火,头颅顶端竟已冒出阵阵蒙烟,面上原本一张稍有血色的苍脸更早已变了形,嘴鼻吐血,刹那间竟似已突然变成了一个脸颊渐陷的异样!
“师父!”小宣目光一闪,惊呼了一声:“师父你怎幺了?”
此刻,定一师太全身被捆在架上的四肢肌肉,顿时翻起了一阵挣扎,张开了血嘴,呜呼一声,便动容地盯着面前的徒弟,尖叫道:“啊呀!是……是无色无味……蚀肉于无形的……西域剧毒!啊啊呀……”
小宣面已变色,深沉愕感,霍然转身,随即伸手想要将门框上的钢铁锁链拉开,殊不知门框上的唯一关键锁头竟被方才那位官员偷偷紧牢锁上了,以至求救无望!
“来人呀!快来救救我师父啊!快开门让我出去!”小宣体内五腑六脏俱已惊慌了起来,湿眸沥沥,除了向门框乱推狠踢之外,她唯有疯狂哭泣。
“啊!啊呀!为师好痛!痛得像要被火烧身一样!小宣……为师好痛!”小宣惊闻,忍不住又再度回头瞧见依旧捆在架上的师父,引入她眼里的一个景像几乎令她张口惊讶,只见她师父面色剧变,惊喊作声,嘴脸如同七孔溢血没什幺两样,看到这里,亲眼目睹此等异像的小宣也彻底惊慌了起来,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正当她焦急之际,此前原本被人在半恐半吓的威胁性下,被迫要偷藏在薄衣腰带内的一把短刀竟然滑掉而出,刀刃反光,惊天落地!
小宣早已惊得楞住,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瞬即垂下瞧见地面上的短刀,自知原本要她师父亲口透露了名单的下落,一旦得悉了名单的所在地之后,更要她亲自出手,进行一个杀人灭口、大义灭亲的奸计,怎知那把用来偷袭的凶器如今却暴露于地上,这下她心里为之一楞,目瞪口呆,手脚颤抖,久久楞呆在原地,竟是则声不得。
“小宣你……你袖内竟然洒满了剧毒的银光粉!怎会是……”定一师太口中的“你”还未说出口来,面上的肌肉血色全已惊奇般消陷入底,蚀肉入骨,转瞬间竟只剩下一具骨骸,而身上的皮肉竟已赫然不见了!
“银……银光粉?小宣真的没有……”话犹未了,突见架上的师父只剩下一排溶溶烂烂的尸骨,血洒满地,惨不忍睹。
“师父!”一片沉暗的密室内最后发出呼唤一声,语调犹如痛不欲生,深感痛哉,除了小宣独身跪倒在囚室之外,剩余的亦只有阵阵蒙烟以及遭受剧毒蚀身的骨骸而已!
************
话说两头,龙定义早先一步准备好东厢里的一切必需品,木床帐篷内早已摆饰了一瓶瓶令人迷失意志力的迷魂催情水,然后又站了起来,反复检查好房间里的一切。
过了良久,他终于坐在摆在房间中央的一张圆桌边,手持一杯绝顶乌龙茶,他喉咙干涩不是因为这杯茶的原因,而可能是因为亢奋过度,毕竟迄今为止各个江湖术士在孤寡一人的江湖上、却能一赏游凤双飞的并不是很多人有机会亲身体验得到,更何况待会要一箭双雕的双飞对象却是玄门派一对连同精致五官及言语举动都极度相似的双胞胎──小乔与小贾,如此曼妙娇嫩的双胞胎,相信尚未破身,简直是妙上加妙,仿佛让人一想便兴奋怒放!
龙定义边想着边禁不住心底下的微妙情绪,脑子里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待会即将上演的一场游凤双飞之际,体下一根天赋之物即时硬勃了起来,很快地便喝完了整壶用来养神提劲的顶级乌龙茶。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敲门声,彷佛“咯咯”般敲醒他的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