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捡了卫生间门口一件他们早上随手扔下的衣物,撕了一条下来,捆扎在了伤口之下的膝盖窝处,又把一块布料叠起来,垫在伤口上,捆扎牢固,抬高放在了浴缸之上。
血流减缓了很多,但是依旧一点一点往外渗透着。小刘拍拍哈桑的脸,笑了笑说:“你的大隐静脉破裂了,我现在要出去找手术工具,给你做紧急手术。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哈桑面色发白,紧紧拉住了小刘的手,摇头:“你不要去,太危险了……”
“没事的,枪声已经停得差不多了。”小刘反握住哈桑的手,冷静地说,“你的伤口现在根本没法走路,到时候我们被困在这里连逃都不能逃,更危险。我必须得把你的血管结扎起来。”
说完,不顾哈桑的反对,她跪趴着,离开了洗手间,一路爬到电视柜旁。
手术刀是肯定没有的,水果刀能凑合一下。针线包,加上酒柜里的一瓶伏特加。没问题的。
抱着这些战利品,小刘小心翼翼地沿着障碍物回到了洗手间。还好,一路无事。
“亲爱的,我没有麻醉药,可能会有些疼,你要忍一下。”
说着,小刘打开了伏特加的瓶口,倒了一瓶盖烈酒,毫无保留地浇在拆开的伤口上。
哈桑一声不吭,嘴唇却紧紧抿着,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握着浴缸边沿的手指关节发白,几乎要把那浴缸掰下一块来。
残血被冲掉,伤口的红肉因为酒精的冲刷而变得有些苍白。小刘倒了一杯酒,把针线浸泡在里面,给自己的手上和水果刀上也浇上烈酒,接着,刀尖轻轻地压在伤口边缘,对哈桑笑了笑说:“我要开始了。”
切水果的到并不算锋利,要用力下刀才能割开大腿表层的组织。然而,钝刀割肉的痛苦并不算是什么,因为小刘没有镊子,嵌进肌肉的子弹,她必须要用手才能挖出来。
“现在,我要给你取子弹了因为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血管受伤,如果不取子弹,你走路的时候子弹位置挪动,可能会引起突然的大出血。这个有点痛,你忍一下。”
医生说的“有点痛”,永远不会只是“有点”而已。哈桑睁大了眼睛,下一秒,便看到那纤细洁白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进了自己的伤口抠挖。
毕竟做惯了医生,血腥的场景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手指毫不留情地探进伤口里去,磨蹭着肌肉边缘,每一寸神经仿佛都被撕裂,这份痛苦让哈桑再也无法忍受,像是濒死的野兽一般仰着头嚎叫起来,汗水浸湿了头发,从额头上滴落而下,而他的身体,除了无法控制的颤抖以外,竟然用惊人的毅力保持住了纹丝不动。
手指在肌肉之下摸索了半天,终于把子弹捏住,取了出来。
小小的弹头,沾着血和破碎的肉块,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