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孩子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你将他带到这里,他的家里人一定万分着急。
你还是将他送回去吧!”龙惠闻言感到滑稽,因为他想不到这诡异的红衣人竟然也有善良的一面。
他更想不到自己的师父为何向那红衣人下跪。
在他心目中,“鬼湖三妖”是世间邪术和武功最高的人,他想不到还有谁能胜过自己的师父。
只听那小女孩桑卓玛笑道:“主公,我知道你会大发慈悲,放这男孩回去,但我很喜欢这男孩,你让他陪我玩几天好不好?”红衣人叹道:“这男孩骨骼清,面相富贵,没有丝毫夭折之相。
而你只是一个小鬼,让这个男孩陪你玩,是逆天的行为,只能折损你的修炼。
我劝你还是快些将这孩子送回去的好。
”龙惠这才醒悟到那小女孩桑卓玛不是人,而是一个小鬼,方才在追逐的过程中似乎也发现她没有影子,可惜当时色迷心窍,根本没有关注这些细节。
此刻见那红衣人只顾与桑卓玛对答,对跪在亭外的自己的尊师毫不理睬,不由起了羞辱愤怒之心,浑忘了自己的斤两,喝道:“什么妖孽,竟敢如此无礼!”将手中那串黑色佛珠向亭内砸去。
这串黑佛珠是龙惠在缅甸丛林中降服一株妖木后,用其枝干上的木材磨制而成,每一颗又被下了恶毒的咒术。
去年龙惠不过用这串佛珠中的一粒珠子,便将峨眉山上几名功力高强的道士贯穿胸膛而死。
今晚他料到那红衣人有些本事,因此抛出一整串黑佛珠,心想突袭之下,红衣人定能被自己的法器震伤。
黑佛珠带着一股强烈的阴风划空而过。
“鬼湖三妖”中的罗青雪早已惊怒道:“龙惠你找死么?”话音未落,那站在亭外的一名僵尸人已经轻轻一抬手,竟将那串带着阴毒劲力的黑佛珠攥在手里。
僵尸人面无表情,龙惠却不由骇得后退两步。
他以前也曾练过驱尸之术,像这等僵尸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搬运站岗之流,上不得台面。
谁知今晚这僵尸人竟能化解自己的内功和咒术,对待自己的法器如同玩具一般。
那小女鬼桑卓玛早已拍手笑了起来,道:“主公,你看这个喇嘛真好玩,拿一串破珠子就想砸死人!”那红衣人却似对此事不感兴趣,沉默了片刻,叹道:“不是我不肯帮你们,而是我由于练功走火入魔,现在如同废人,根本解不了果毛巫师的‘幻身咒’......”龙惠听到“幻身咒”三字,不由一震,向后再退了两步。
他想起了这诡异的红衣人是谁,因为自从他拜在“鬼湖三妖”门下,十余年来就一直知晓三名师父受这邪门的“幻身咒”之苦。
他曾在无意间听猪脸人说过一句话:“这世上除了果毛巫师自己,能解除这‘幻身咒’的,或许只有我们的师父......”当时他曾问过师祖是谁,可猪脸人将他一顿臭骂,严令他今后不准再问。
他很是不解。
后来罗青雪曾告诉他,师祖是个极秘的人物,就连三个师父也不清楚师祖的真面目,也命令他今后不准打听师祖的事。
方才听那红衣人提起“幻身咒”,才意识到他多半是那个秘的师祖,又听红衣人说自己练功走火入魔,如同废人,更是惊。
心想如果废人都这么厉害,如果恢复了该是怎样的天下无敌?心念间只听猪脸人道:“师父,那果毛巫师之所以对我们下‘幻身咒’,就是想逼您出山。
您到底受了什么伤?不知弟子们能否有效劳之处?”红衣人叹道:“我知道那果毛老贼的险恶用心。
他之所以愿意将<蛊咒经>下册给我,也是想让我走火入魔。
唉,也怪我自己过于自大,自以为能吸取下册经书的真正精华,抵制住那些诱惑,可惜我还是失败了,沉湎于经书中某些邪术技艺,结果弄成现在这般模样......”猪脸人还想再问,已经变幻为无头怪尸,惨声问道:“师父,我们却看不出您受了伤。
您现在真有那么严重?”红衣人淡淡道:“若是能让你们看出来,我就不是你们的师父了。
我争取早日复原。
在我重出江湖的这段时间,你们最好不要去惹果毛巫师。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我总有一天会让果毛那老贼知晓,他的险恶用心对我没用,最终自食其果的,是他自己。
”“鬼湖三妖”只好磕头告退。
罗青雪给龙惠使了个眼色,龙惠慌忙跪下,对那红衣人磕头道:“徒孙无知狂妄,请师祖恕罪!”红衣人没用回头,向后一挥手,那两名狰狞的僵尸人立刻飞身而上,左右夹住了龙惠。
“鬼湖三妖”再次跪下,轮流向红衣人求情,求他念在龙惠初犯无礼,饶命一次。
红衣人霍地起身,从另一方向走出亭子,瞬间便消失在树丛之后,只传来淡淡的一句话:“此人资质愚钝,心术不稳,难成大器。
你们今后收徒,定要慎重。
此次饶他不死,但让他将这男孩送回拉萨。
”“鬼湖三妖”连忙磕头,千恩万谢。
两名僵尸人放开了龙惠,将黑佛珠丢到他脸上,弹身飞逝。
那小女鬼桑卓玛撅着嘴,将男孩推到龙惠面前,冷笑道:“大喇嘛,将这孩子好好送回去。
若是再起坏心,非但主公,我也不会饶你!”龙惠唯唯连声,忙一手捡起黑佛珠,一手牵起那懵懂的男孩,跟着“三妖”离开那座小亭,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