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5日
戈蕾来之前,我发短信给她,提议先在小区的网球场打几轮,然后到朋友的家休息。
她说她不太会打网球。
我说,我不比你好多少。
打一打,我们可以放松。
她同意,问要不要穿正式球衣?我说自然,小区的管理比较严。
她说她得专门去买。
我表示,到时把发票给我,我补上。
我还表示,尽管挑她喜欢合身的,不必考虑价钱。
她说,她还要买球鞋。
我说,请便。
我提着两把球拍和球筐先到网球场。
时值工作日,小区里的大部分居民正上班,六间露天场地空无一人。
我选最里面的那间,推开铁门后,站到门边。
她比约定时间晚一刻钟到,开一辆有年头的日本车,左前灯被撞过,下陷带创痕。
她穿崭新的白球衣和球鞋,背着圆筒包,步履轻盈地朝我走来。
离我五六米时,我叫她止步。
我拿出手机,说她真漂亮,我要拍几张。
我把球拍递给她当道具。
她一会儿提着,一会儿抱着,变换站姿,变换笑容。
拉丁裔女孩,天生的演员材料。
我说,你可以当演员。
她说,想过多次,恐怕不行。
我问为什么?她说,中学排过话剧,记不住台词,即使借助提示牌,我常常念错行。
我说,太紧张吧。
等你大一些,成熟一些,应该会好很多。
她说,不一定。
等我大一些,成熟一些,不会有人找我当演员。
我们拉丁裔女孩,每个人都做过明星梦,能成名的都是小时候成名,没听过成熟以后成名的。
戈蕾貌似笑嘻嘻的,给人天真无脑的错觉。
她一点不煳涂。
我让她选边,她选背靠停车场那边。
我们走到网前,煞有介事地握手,我说,很高兴与你比赛一场。
她没反应,面色有些凝重。
我问她,怎么啦?她说,你朋友的房子是哪栋?我说,右前方,第三栋,米色屋顶的那栋。
等下我们走过去,三分钟的路。
她踮起脚张望,说,哦,是那栋。
树很多,几乎看不清。
你真的有这个朋友?我觉得奇怪,怎么问这种问题。
一道灵光在我脑中闪现。
我明白她的意图。
被推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对我不放心。
我说,你是不是有顾虑?她低头,翘起嘴角,小声说,是的。
我担心—你别介意哈—我担心我会喝到叫不出名字的饮料,我担心在失控的情况下被拍视频推到网上,我担心—你别介意哈---你的朋友在屋里,他突然出现,后面还跟着一两个。
我被她的想象力镇住,差点喊一声「高手在人间」。
我说,还有什么担心?尽管说出来,我不介意。
朗朗晴空下,你随时可以安全退出。
老天,你还可以当作家。
她说,没希望。
我的写作课从来要补考才及格。
我禁不住笑了。
她禁不住笑了。
我说,我只给你喝这个。
我从袋里提出一罐水,指给她看。
我说,进了屋,我带你打开每一间房间,看看我朋友躲哪里。
最后,戈蕾,你恐怕忘记了,我们上这家网站,都是实名注册,网站验证后才成为会员。
你担心我,可以理解。
我对你,可以完全放心吗?她说,可以。
我说,咱们打球吧。
别对我太狠。
她打得很烂,握拍姿势不对,击球常常打空,笑起来震耳欲聋。
我们打得一身大汗。
我提议休息一下,喝我带来的矿泉水。
我们走近球网,用水瓶碰一碰,我一口下去,几乎喝掉半瓶。
她的唇上留有水滴,我指着她的嘴唇,说,那是汗珠还是水珠?她笑着说,都有吧。
我凑近,问,可以验证一下吗?她的脸往后一缩,说,你想干什么?我脸再凑近,露出舌头,说,你懂的。
她看看四周。
四周一片寂静。
她斜我一眼,说,你能干什么?我丢下球拍,一把搂住她,吻住她的嘴唇。
她的唇厚又多汁,口感极佳。
她被动地让我吻,过一会儿,她丢下球拍,双手轻环我的背,舞动舌头与我缠绕。
我享受她的唇,呼吸她身体散发的肉香,感觉无比的畅快。
没有真刀真枪的选项,我已经知足。
仅就接吻而言,我感受的刺激堪比初吻,但享受的程度,甩初吻六条街。
当年,哪知道舌头的神力啊。
我松开她,问,还打球吗?她摇头。
我说,进去洗洗吧。
她说,好。
球打得到处都有。
我和她分头捡球,聚拢到网下。
她的球衣很短,弯腰露出红色透明底裤。
我不能多看,不堪视觉刺激。
我的下体已经硬邦邦的,弯腰捡球十分不适。
我希望,自己保持良好状态,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进入她的身体后,至少坚守五分钟,千万不要一进即泄。
那样的话,打球打得一身臭汗的前戏将是荒唐可笑之事。
我们步行回我朋友的家。
房子依斜坡而建,推开门,前头有座东方式小花园,一道活水沟横穿花园,水沟中央呈直线铺了三块圆石。
我们踩着圆石走到第二道门。
推开门,前头是一大扇落地窗,可以看到后院的花草亭榭。
戈蕾没有说话。
我估计,她可能没想到我能找个这么堂皇的场所。
走到客厅,我说,你先去洗洗,朝前走,左边第二间是浴室,里面有成套的浴具。
她提着包往那边走几步,回过头问我,你不用洗吗?我说,还有一间浴室,在健身房里面。
她说,还有健身房?这栋房子真大。
我说,我肯定比你快,我在客房等你。
你从浴室出来,右转,第二间房就是。
我仔仔细细洗过,阳具是重点对象。
擦干后,我在那儿喷了香水。
戈蕾用的浴室,我已提前做了准备,摆了几款香水,希望她用上但不要太浓。
我比她先洗好。
我保留内裤,披一张印有墨西哥壁画的大浴巾,经过她用的浴室,里面静悄悄的,我贴紧门,听不出半点动静。
我不了解她,她临阵脱逃,悄悄熘了不是完全不可能。
我笑自己。
怎么可能熘了,至少要拿到「工钱」
吧。
客房朝南,四面墙漆成淡绿色,摆了最基本的家具:大床,电脑桌,深黑的椅子,一座一人座沙发。
衣橱敞开,里面空无一物。
我把窗帘拉开,迎面是后花园栽种的绿色植物,十分养眼。
门虚掩着,她没有直接推开,轻轻地敲敲,我说,请进。
我坐的沙发直对着门,见她进来,她看我一眼,转身关门,第一下没关紧,第二下加大力度,门「咔嚓」
作响,显得刺耳,宣示某种决然。
她的一头乌发披肩,换了我为她准备好的大浴巾,脸上的肌肉紧绷,严肃地说,我穿得少。
你不是想图方便吗?我大笑,说,你以为我是木头?再给我一些视觉冲击吧。
她说,我先脱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