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印象中母亲从没这样看过爷爷奶奶吧？
「他那么还不来呀。」老重德唱起曲子，倒没了那老气横秋的拖腔。
「春季里风吹万物生，花红叶绿草青青，桃花艳李花浓杏花茂盛,扑人面的杨花飞满城。」母亲甜美的笑容，朱唇轻启，顿时满室生春。
不知道是否老牛拿着摄像机，镜头专门往陈晨那边挪了一下，陈晨这呆逼仰着头，一脸猪哥状，正迷醉地盯着母亲看。
「你再报夏季给我听。」老重德。
「夏季里端阳五月天,火红的石榴白玉簪,爱它一阵黄啊黄昏雨,出水的荷花,婷婷玉立在晚风前都是那并蒂莲那。」母亲用手遮住了陈晨赤裸裸的目光，含羞别过脸去。
……
一曲唱罢，待到母亲唱腔停时，陈晨带头喊了声好，桌边的众人都笑着鼓掌喝彩。
「老领导，你这阮妈唱得可真有味道，余音绕梁不散啊。」牛秀琴习惯性地拍马屁。
「你啊，就知道哄我开心。还是小凤兰唱得好，好久没这样尽兴了。」老重德笑了笑，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陈晨，点了点头，感慨道：「晨晨啊，你能回来看爷爷，爷爷最开心了。你托爷爷办的事，爷爷年纪大记性不好，饭后就给你办咯。」
「谢谢爷爷！爷爷我敬您。」陈晨端起酒杯。
「小张陪一个。」又是牛秀琴的声音。
母亲脸红红地端起酒杯，两人一起向老重德敬酒。
「祝爷爷身体健康。」「祝爷爷长命百岁。」
看着母亲少见的乖巧羞涩模样，我抹了抹额角，只见老重德拿着酒杯，眯着眼睛，好像想起什么，停了一下，喝了这杯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