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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妻谜(221-2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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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30日

第221章娇妻出墙的恶梦

“虽然我不完全清楚你这次失忆的详细原因,但我能感觉到,你一定是受到了身心双重的痛苦打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而且,一开始的那段时间,你老是在睡梦中痛苦地叫出声来,满头大汗淋漓。从你说梦话的内容,再联想到郦采彤在医院打的那个电话,我大致能猜到你梦到的是什么。”

“虽然你不再动不动昏迷,但是却还是留下了后遗症,那就是经常性的头痛。尤其每次做了那个梦之后,第二天你会头痛得更加剧烈。我们一起去医院看过,没有明显的器质损害,医生理解成神经性头痛。”

“我分析后,觉得还是跟心理、跟你残留的记忆碎片有关。这让我更加下定了决心,要把过去的记忆一点不留地从你脑海中清除掉,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归那段痛苦的记忆。最需要清理的,就是你那个梦。”

“每次我都会用我的办法让你相信,那个痛苦的梦是不存在的。只有你睁开眼来,看到我在你身边,这才是真实的。时间久了,你终于深信那只是一个梦,到后来,你甚至都很少再遇见那个恶梦。我不知道,那个梦能不能真的瞒一辈子。如果实在不能,我只希望等到有一天,就像现在,终于不得不说破这一切的时候,你已经完全能够坦然面对。”

“老公,你有我,那些三年前的痛苦,早已和你无关,就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不管以后别人跟你说起的往事有多残酷,你都不要去在意。你只要想想已经有了我就够了。答应我,好不好?如果说我作为心理医生开出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药方,那么对于你,我开出的药方就是我自己。我不知道以后要面临什么,不知道别人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让你再一次陷入头痛,但我只希望,当你陷入头疼的时候,看看我,想想我,就能药到病除。”

说到这,青叶柔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忐忑与迷惘,将整个身子倚向他,牵在她手掌里的大手,被她握得更紧了。

“除了远离那个梦,除了煲药材汤,这三年其实还有很多事情都是在治疗着你的头痛,虽然至今无法完全治好。我之所以一直劝你不要太把花木场的壮大放在心上,因为花木场对你最大的意义本就不是在于赚钱。”

“我当初建议你开办花木场,一是因为我发现你确实喜欢跟花草树木打交道,二是因为,花花草草能够让你平心静气,让你心旷神怡,让你的每一天工作,都是在缓解和治愈头痛!我想不出这座城市里,还有什么职业,比这个更能有治疗的效果。至于赚不赚钱,壮不壮大,一点都不重要。”

“三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还记得耿四吗?耿四的出现,让我心里浮上一团浓浓的阴影。我预感到,我最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那一天,我害怕了三年的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妻子接下来所说,全都是雷宇天已经知晓的事情。包括约见元夕,威逼元夕,包括最终决定去见余生海。

“从元夕口中得知情况后,我立刻能够确定是砚市余家的人找了过来。确实,我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就像三年前那样,再次关闭掉叶子心理会所和佳缘坊,和你一起,再一次跑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转念再相,这次的逃避却不再有上次那么简单。”

“余家已经在全国的很多城市委托了侦探公司查找,我们能去的地方变得萎缩了很多。元夕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只怕逃不了多久,还是要被找到。所以,我不得不决定,既然反正是要去面对,那么,被动面对还不如主动。”

“我用把柄威胁住了元夕,让他先不要向余家透露消息,等过段时间,我主动去接触余家。我让他想办法打探,在寻找你的到底是余家什么人。其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你爸,要么是你堂兄余坚恺,当然,也可能他们俩同时都在找。”

“老公,我这次不该用什么干妈,还有大连的借口来隐瞒你,但我真的想再亲自确认,到底是不是你爸。还好,我这次见到你爸,至少可以确认,明面上在寻找你的,就是他。”

“但是,我觉得你就这样回去还是危险重重。我分析了很久,一直坚信就是你堂兄余坚恺在一次次谋害你,他的势力不倒,可以说你现在回去跟三年前的处境并没有太大区别。”

“所以,我做了或许不该做的事情,我毫不妥协地威胁你爸,让他把余坚恺送进监狱,这是你这个亲儿子能够回去的起码条件。而且,动作必须要快,我怕时间一久,消息又会像三年前那样走到余坚恺耳朵里去。”

“都说权力是毒药,余坚恺下台后,我不会容许你身边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余坚恺。所以,空缺下来的总裁职位,不可能再由别人来担任,然后再重演历史,又设计针对你。”

“这三年,你的头痛虽然好了很多,但治疗其实还远远没有结束。你爸有一句话说得对,余韵园总裁的这个位置一定并不容易做,所以我并没有向你爸建议立即让你来亲自接任总裁。我装作信心百倍,我装作胸有成竹,拍着胸口向他保证,如果由我来接任这个位置,我一定能够帮助余韵园风生水起。然而,当你爸一离开咖啡厅,我强打起来的精神就完全泄了下去,我装给他看的所有气场就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我坐在那儿发呆,根本不

知道接下去要怎么面对。”

“老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头痛一定要尽快好起来,还有,这一两年里,你在低调担任其中一名董事的同时,一定要暗中不动声色地观察,整个余氏,到底谁是余坚恺的残余势力,谁是你爸的铁杆拥趸,谁是相对中立可以争取的,谁又隐含着自己的鬼胎。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扳不倒余坚恺,而是就算余坚恺倒下了,依然有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的隐藏角色。”

第222章蹊跷的突然发病

“我只希望一两年后,你的头痛彻底好了,状态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佳境。你正式出任总裁,作为余韵园集团真正的掌舵人,你对整个局势了如指掌,一上来便能大刀阔斧,赢得所有人的肯定和拥护!”

青叶柔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深深地望着丈夫。

“说完了?”雷宇天揉揉妻子的秀发,“说完了睡觉去。今天这故事编得,都能当电视剧拍出来了!”

“你……你居然不信我说的?!你认真点好不好,我跟你说真的!”青叶柔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久全是白费了口水,丈夫居然一句都不信。

“没说不信呵。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我爸有回音了吗?他真能拿下我那什么堂兄吗?既然还没,想那么多干吗,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我花木场还有好多事呐!”雷宇天一副天塌下来都没所谓的样子。

“你……你咋那没心没肺呢?是,你是救了我。可你只救我一次,我救了你三条命!别的不管,就这点,你没点表示?”青叶柔扬起脸,期待地等着他。

“还想要报答?”雷宇天就不去亲她,“你骗了我整整三年,你等着受罚吧!看我今晚不整死你!”

“我不给!恩将仇报,整别人去!”青叶柔嗔着他,却主动贴过来,亲了他的脸。

“老公,抱我。”青叶柔整个人缩进了丈夫怀里,让他抱紧他。

“是不是这样?”雷宇天故意使出一些蛮力,将她抱得缩成了一团,连骨骼似乎都在他怀中变纤细了。

“有点痛,但是,别松开好吗?”她轻轻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着他的拥抱,享受着他带来的那种粗蛮的疼痛。

“老公,不管将来要面临什么,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我们永远是一对,不会分离,不会有天各一方的那一天,对吗?”青叶柔在他怀中喃喃自语。

“怎么,难道我爸真决定拿下我堂兄,让我现在就立马回去?”雷宇天自然听懂了背后的潜台词。

“还真这样。我今天接到了你爸亲自打来的电话,说是余坚恺的病提前发作,已经紧急送往医院了。我有点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送进监狱,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狠,竟然是提前发病了……”青叶柔眼中也有些寒意。

“我爸竟然……”雷宇天也愣住了。

“老公你想说的没错,跟我想的是一样的。”青叶柔只听到丈夫说四个字,就接过了他的话,“按我估计,余坚恺应该不至于这么早发病,至少还有个一年半载的。可以肯定,是有人在他服用的药物中做了手脚。”

雷宇天大嘴张开了半天。确实,他也是跟青叶柔同样想的。毫无疑问,这个在药物中做手脚,或者说指使人做手脚的,就是他的父亲,余生海!

难怪,崔英明仅仅只跟父亲一面之交,便得出印象,“这个人很精明”。现在看来,精明只是一个客气的说法,狠厉,才是父亲余生海的本色!

不管怎么说,余坚恺可是他的亲侄子,从事业上来说,又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更而且,十几年的相伴不离,十几年的携手合作,就算是无亲无故的人,这份感情,就很难下手呵!

如果只是不得已而将余坚恺送入监狱,还算不了什么。毕竟,一边关在牢中,一边可以打通关系,让监狱好好善待余坚恺,也还可以算是慢慢安享余生。但余生海却没有选择这一做法,他来得更直接!

仅仅是因为这个侄儿余日无多,反正都是一死么?仅仅是因为来日无多的侄儿在他的天平上终于失去了意义,可以毫不可惜地舍弃了么?

“这个消息原本应该是我们想要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得到这个消息,却根本不知道它对我们来说,究竟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青叶柔摇了摇头,叹道。

“消息从我爸嘴里说出来,就一定那么可信吗?”雷宇天反问。现在,他反倒宁愿相信父亲是虚晃一枪,故意将余坚恺藏了起来,然后对青叶柔谎称是重病入院了。

“我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老公你看看这个,砚市本地论坛的帖子,已经有人在议论余韵园集团总裁重病入院的消息了。”青叶柔翻开手机里的微信给丈夫看。

“还不止这。就今天下午,我给我妈打了电话,请她帮我联系以前医院的老同事打听打听,得到的消息也是确认,余坚恺确实住院了,脸色看起来很差。”青叶柔又补充道。

“好事呵。咱们何必反而弄得忧心忡忡的?”雷宇天皱眉苦思了片刻,却突然不想了,又恢复了他没心没肺的本性。

事实上,他觉得无非两种可能,一种,父亲确实用手段导致余坚恺提前病发;另一种,父亲只是故意让余坚恺假装住院,这样反而好过蹲监狱。但无

论哪一种,目的却是相同的,都是配合他对青叶柔的承诺。

无论真假,有一点却不变,那就是,父亲在展示他限制余坚恺,保障雷宇天安全的决心。也就是说,就算他舍不得对侄儿动手,只是假装入院,但也同样已经限制了余坚恺的行动。

发不发病不重要,重要的是,围绕在余坚恺病床前的,一定全是余生海的铁杆亲信,余坚恺自己的人想要接近进去,必定是难上加难。

说白了,余坚恺成了孤岛,他跟外界联通的一切渠道,被切断了。

上了床,雷宇天一直拿出一副恨恨的表情,责怪妻子骗了自己三年,太可怕了,还扬言以后都不相信她了。然而,他一边说着这些责怪的话,一边却又使劲地、狠命地亲着妻子。看起来,他内心其实就是在为妻子而感动,只不过把感激的语言换成了责怪,用看似责怪的特别方式,回应着妻子这三年甘苦自知的默默付出。

至少,他给到青叶柔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然而,雷宇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与妻子又责又亲,闹腾过后,平静下来的雷宇天却陷入了无法入眠的沉思。

第223章爱恨无间道

枕边,妻子换着各种姿势抱他,有时会把一双大美腿也搭到他身上来。

雷宇天看着妻子娇俏的面容,却不能不默默思考着晚餐后妻子说的那番话。

整体看来,妻子所说的话显得很真实,与她在咖啡厅同父亲余生海交谈的内容高度一致,与从郦采彤口中诱出的往事也非常吻合,与此前雷宇天从允作超等途径得到的信息同样非常一致。

然而,妻子的话又跟父亲余生海的一些话完全矛盾,背道而驰。

从妻子的回忆看来,毫无疑问,她是爱他的。

在咖啡厅听她与父亲的交谈,给到雷宇天的感觉是,她对他的爱掺杂了太多目的,爱得鱼龙混杂,爱得利益交葛,爱在利面前,顶多只占到半壁江山;

然而,从妻子今晚的回忆中透露出来的完全不是这样。货车侧翻的那一刻,雷宇天是强行赶跑了死神,而蛮横地在她芳心中夺下死神的地盘,占下一席之地,成为她芳心中的刻骨铭心。

为了他,她心里装不下别的男人,与允作超的相处一直都是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为了他,她由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子变成暴走的小母兽,绝决猛烈,不管不顾,一意孤行,与全世界捉起了迷藏。这期间的爱,何止炽热,简直疯狂;

为了他,她三年隐忍,把那些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绝口不提。

包括在父亲余生海面前,青叶柔那样的咄咄逼人,一副女强人的架势,对余韵园的支配权志在必得,然而,在今晚的解释中,原来那所谓的强悍,也是妻子强打精神装出来的。为的,只是除她之外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去担当那个职位;为的,只是不想让那个职位再诞生出第二个、第三个余坚恺来,不想让雷宇天再延续被排斥、被算计的怪圈。

而且,她希望雷宇天尽早把头痛彻底治好,更希望雷宇天利用做董事的这一两年,低调地摸清企业全盘状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惊人。说白了,妻子就是在为他做着准备,好让他驾驭全盘,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偏偏,这又与另外的一些事实形成了背离。

比如说,父亲在咖啡厅曾经警告青叶柔,说是已经派人调查过她当年在砚市的关系背景,发现她并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甚至,父亲疑心她是那些想要弄死余韵园的竞争对手派来的人,打入余韵园内部,里应外合,帮助对手整垮余韵园。

父亲仅仅是在敲打青叶柔,还是确实发现了青叶柔的不对劲?

如果父亲说的是真的,那么妻子今晚诉说的那些柔情蜜意、情深意重就是假的;如果妻子今晚的那些恩深义重是真的,那么父亲的话就没有真凭实据,纯属一种心理上的敲打而已……

还有,雷宇天十几天的陕市、砚市之行,基本可以推断出,青叶柔就是当年设计雷宇天夫妻,给前妻郦采彤下药,将两人生生拆散的口罩美女。然而,从今晚青叶柔的诉说中却可以看出,即使在货车底下死里逃生的那一刻,对雷宇天萌生了爱意,却还是不得不放开了搂抱他的一双纤手,因为她深知雷宇天是有妻子的。

也就是说,直到此刻她仍是无心破坏雷宇天与前妻感情的,而且,后来是因为在医院看到郦采彤的反常行为,她才知道雷宇天夫妻间的感情出了问题。如此看来,她对口罩女下药一事压根就不知情,自然就不可能是她下的药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有不有可能,青叶柔又像上次的城南监狱鹊桥房一事那样,只说了八成的真相,还有两成却隐瞒没说?电话骚扰、下药陷害等事,被她刻意篡改瞒去了?

甚至,有不有可能今晚所说的核心事件,货车侧翻一事,都是她刻意编造出来的美丽故事,用来渲染他和她之间的轰轰烈烈,情深意重?

整个货车事件都被还原得非常逼真,历历如在眼前,按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还是有唯一的一个令人迷惑之处,那就是,这件事成了孤证之事。也就是说,只有青叶柔一个人能够证明它存在,证明它

发生过。

路段偏僻冷清,没有一个其他的行人;事后雷宇天出于怕家人担心,既没有告诉父亲余生海,也没有告诉郦采彤。按青叶柔的回忆,只有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现在雷宇天又失忆了,那么整件事除了青叶柔一个人知道,便只剩下天知地知。

这变成了一件根本无法证伪的事情。无法确认其真,也无法肯定其假。

雷宇天心中暗叹一声。几个渠道获知的信息,明明每一个渠道得出的信息都是非常真实的,信息交汇到一起却又如此矛盾。一切都很真实,只是,雷宇天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真实。

前段时间,他曾经苦苦探寻,一心只求揭开尘封的记忆。那是因为他相信,只要他知道得越多,也就越能抵达真相与本质。

然而,现在他揭开了足够多的尘封记忆,知道了足够多的信息,才猛然发现,并不是获知得越多就越清晰。

大家都在说真话。所有的真话摆在一起,他才发现,面前形成了一个“无间道”,形成了一个由真话构成的迷宫。

理了很久,依然无法理出问题出在哪儿。但,觉终究不得不睡。

好在,真不真相或许还不是第一重要的。第一重要的,是下一步怎么走,怎么做。

好在,他早就想好了几天之后该如何面对。有时候,迷局太复杂看不清,那么就用最简单的办法去面对好了。

无论妻子有没有向他突如其来地透露出今晚这一全新的信息,他都知道接下去该要怎么做。那一步,不会因为妻子今晚的新信息,而有丝毫改变。

第二天早上,夫妻俩各自去上班。坐在天天花木场的办公室,雷宇天打通了胡恒的电话。

第224章娇美的女匪

“胡恒,帮我再做一件事情。有一个茶楼,你帮我去了解一下。”雷宇天将昨晚从妻子那儿问来的茶楼详细地址跟胡恒说了出来。

只要是真实存在的地方,只要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不相信会完全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到了中午,雷宇天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之所以说久违,因为是欣栗栗打来的。

帮欣栗栗介绍在崔英明逐鼎公司旗下楼盘上班的事情,欣栗栗对此一直心怀感激。现在,工作也有一个月过去了,欣栗栗估计是发工资了,打来电话,以示感谢。

“说吧,在逐鼎干得怎么样?看你高兴劲,是不是当销冠了?长出息了?”雷宇天听欣栗栗电话里心情不错,有些雀跃的语气,便问。

“还真被你说中了!雷哥你知道吗,销冠肯定不用妄想了,但我的成绩也很不错哦!这个月的销售新星,就是说在新人里面no1的,怎么样,我没给你丢面子噻?”欣栗栗反过来一副要向他讨奖励的样子。

“这个不意外吧?就冲你在中介公司当时的那股狠劲,地产公司的销售有几个那么卖命的?再过个几个月半年的,你打电话告诉我说拿了销冠,我都不吃惊。”雷宇天说的是真话。

欣栗栗内在的那股不服输、不低头的倔劲,先是经过青叶柔的启发和灌输,后又经过中介公司残酷业态下的强化,雷宇天真相信她一旦找到了适合的土壤,说不定哪天便能生长出一片风景来。更甚至,还他一个奇迹来,也不一定。

青叶柔改变了她的内心与性情,雷宇天给了她一个外在的机会和土壤,可以说,这个小女孩的人生转折,还真是雷宇天青叶柔两夫妻内外结合,合力栽植出来的。

只是,曾经亲手扶持了别人的夫妻俩,如今自己却前景不明,甚至变得摇摇欲坠。

“预祝你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整个逐鼎最耀眼的销冠!加油,栗栗!在逐鼎公司跟同事们把关系处好,每天过开心点!”雷宇天想到不久自己就要离开安蓝,不由多叮嘱了一句。

“必须的,雷哥!”欣栗栗哪里知道雷宇天的潜台词,只是为雷宇天的叮嘱而心中一暖,“为了不久将来的逐鼎销冠,雷哥你这两天有没有时间,该让我有机会请你的客,庆祝一下,顺便跟你当面说声感谢吧?刚好也挺久没见叶子姐了,一起吃过饭,我也得好好感谢她!真的,叶子姐是我这世上最想感谢的女人,也是最美最善的女人,没有之一!”

“刚表扬你,你又忘事了。你想不起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别让你叶子姐知道是我介绍你去逐鼎的!”雷宇天简直想给她一栗子。

“知道啦,我哪有那么傻!我跟你和叶子姐吃饭,口头不提是你介绍我到逐鼎的呀,桌上我主要是感谢叶子姐,不就行了。你叮嘱的话我哪敢忘,叶子姐有时还会时不时打电话关心我最近的状况,激励我,每次电话里,我可半句都没提到过你!”欣栗栗认真道。

“我相信。你是可以单独请请她,我就不去了。反正她也就代表我了,你把想灌我的酒,全部灌你叶子姐好了。”雷宇天玩笑说。

欣栗栗有没有请青叶柔不知道,因为没过几天,雷宇天便将正式收拾好东西,与妻子一同启程前往千里之外的砚市。

雷宇天没想到的是,他在天天花木场最后一天上班的日子,所有人到得齐齐的,没有旷工,没有迟到,唯独,一向来得最早的尹诗韵却没有来。

一上午都不见来,竟然是假也不请,就旷工了。雷宇天寻思着

,估计是知道他今天就要离开了,尹诗韵心里难受,受不了那生生离别的场景吧。

最后一次走进园子,扛着园林剪,穿梭在柔软的阳光下。花香四溢,令阳光落下来时,都分解成为粉色的颗粒与绿色的纤尘。这诗篇般的园子,这心旷神怡的一切,终于将离他越来越远。

那些他曾经精心呵护过的蓓蕾,一朵朵像精巧的女人之拳弱小却又坚韧地举向空中,又像是细小的粉红心脏在空气中不可见地跳动着。以后,它们终于要在他的目力之外,或继续韶华,或渐渐衰枯。

中午叫上了丁小海与周黑,三个男人在花木场周边的大排档,粗声粗气地喝着离别酒。

酒越喝越多,丁小海开始骂娘,周黑开始捶桌子。男人的离别酒,还能怎样。

“雷……雷宇天,你不够意思!说好的我投钱,咱俩把天天花木场一起做大,你现在把摊子推给我,你什么意思?”丁小海并没有太醉,吐词还是很清晰的。

“砚市是吧?我等你,半年跟我回来。半年不回安蓝,哥们去砚市,把你绑回来!”丁小海发着狠。

“说吧,哪天的飞机!我不管你回不回安蓝,我这次就打包跟你去砚市。反正……你在哪混,我跟去哪混!”周黑乱捶打着桌面,他的道理比丁小海更加来得简单粗暴。

“咣当”,突然一声大响,小包厢的门被踢开,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知道尹诗韵什么时候来了。一整天不见她人,这会儿三个男人正发着酒疯,她却嗅着了气味似的来了。

关键是,一向腼腆矜持的尹诗韵,来就来吧,居然还来得这么气势汹汹,这一脚踢开包厢门,把三个正耍横的男人反倒给唬住了,大眼瞪小眼,秀气委屈得像三个面临光膀子悍匪的小媳妇。

“出去,全都出去!”尹诗韵眼睛红红的,脸却黑黑的,一踢开门就冲屋子发酒疯的几个人吼道。

三个男人居然无一反抗,就像认命一般,一个跟一个,鱼贯着要走出包厢。

“你不准走!”等丁小海和周黑走出了房间,尹诗韵却一伸手,拦住了雷宇天。

随手将包厢门一掩,尹诗韵便用娇躯堵住雷宇天。她相对娇小,雷宇天相对高大,像一只兔子在打劫一只鹰,看上去有些滑稽。

第225章她用嘴让他难忘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想见我了。”雷宇天看她那目光就来者不善,不由向后退一步。

果然,他退一步,尹诗韵进两步。退无可退,尹诗韵才扑了上来,双手抱住他,嘴唇也摸索了上来。明明是蕴满柔情的香唇,却如同洪水猛兽。

雷宇天以为她又像上次在公寓那样要吻他,她却没有,嘴到他下巴边时,却猛低下头,嘴埋了下去,停在他的锁骨边,落下牙,用力去咬。

他有些吃痛,咦了一声。尹诗韵到底是那种发不下狠的女孩,听到他一声咦,牙齿就松了。在他锁骨处,只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估计过不了一小时就会彻底消散。

她望着那一排终将消散的牙印,就好像他们俩不够狠不够锋利的命运交集,终究缘浅,终究要随这一瞬间的牙印一道,在岁月的流水中,消于无形无痕。

她将雷宇天的t恤领往一边拉,露出他肩头的一道精致疤痕:“天哥,其实两年前刚来花木场不久,你光着膀子在园子里浇水,我就发现了你肩上的这道疤痕!我猜,这其实不是普通疤痕,一定也是哪位女孩咬了你,在这留下的!我真羡慕她,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至少却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我知道你要离开安蓝了,我们不会更近,只会越来越远。我今天过来,不是要和你怎么样,我就想也像你曾经的那个女孩一样,在你肩上留下牙印,让你看到这道疤,就能想起我。就算你的脑子不想我,你的肩膀会想我,疤痕会想我。可是……可是,我不是那个她,我到底还是做不到……”

说到后头几个字,尹诗韵已是泪水涟涟,趴在雷宇天肩头哭着。就仿佛已经认定,她注意无法与他有血的交集,顶多只能以泪水冲刷他的肩头而已。

泪水终将在他的肩头干涸,挥发,不像那道未知的牙痕,可以缠在他肩头,缠到现在。

雷宇天却默默地摇头。有什么用,留下疤痕又有什么意义?他肩头那道一直都有的疤痕,陪伴他到现在,他还不是照样不知道那是怎么留下来的?

倒是再过去一点的位置,艾瑶薇一个月前在伏霞山中,在绝望的峭壁攀爬中,曾经痛咬他一口,他记忆犹新。但,奇怪的是,一个月前曾经被艾瑶薇咬得鲜血直流的那两排牙痕,居然也没过多久便恢复了,长合了,看起来远不像数年前那道疤痕那么刻骨、那么顽固。妻子青叶柔夜里问起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前段时间出差被石头划伤的,竟也就敷衍了过去。妻子只轻轻吻了吻,就没再说什么。

根据那夜在伏霞山中雷宇天突然复苏的碎片记忆,很多年前的肩头第一道牙印,也是艾瑶薇还是个小女孩时咬下的。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下了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得那么重,那么深,如同雕刻,在他肩头永志不忘。

“傻小尹。为什么要说只有我的肩膀会想起你?我脑子里,心里都会想着你。我会回来看你的,我只希望再看到你的

时候,你快快乐乐,有了属于你的美满幸福!”雷宇天轻声安慰。

可是,这哪里是安慰人的话。这分明就是在将她推得更远,连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光。

但,他又只能这样说。因为,这就是他的心里话。艾瑶薇也好,尹诗韵也好,如果三年来的第一天便是遇见她们中的一个,如果三年前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她们中的一个,那么,他一定会刻骨铭心地爱上她或她。

尤其是艾瑶薇,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艾的身影在心中盖过了妻子青叶柔。然而,只要一见到妻子,他就会发现,三年的日日夜夜,青叶柔才是他渗到了骨头缝里最深的瘾。

所以,他没法对尹诗韵说点别的什么。尹诗韵陪伴他的两年,与妻子陪伴他的三年,完全是不一样的。前者或许很舒服,但却仅止于舒服。而青叶柔,却不只是每一分每一秒地让他如沐暖阳,让他身心舒服,更让他无形无觉中,中了毒,掏了心。

尹诗韵也终于对自己那不争气的牙齿绝望了,对命运绝望了,将嘴巴从他肩头撤了下来。她终究不是个狠人,不但夺不到他的爱,就连在他身上留下一嘴印记,也是做不到。

她像个占山为王的女匪一般气势汹汹而来,踢门,吼人,所有的狠,终究不是她的本色。没两分钟,她便在他面前败下了阵来。

包厢外,丁小海一直并未走远。他听到哭声,便迟迟艾艾地,做贼般地推开掩着的门,向里边张望。

“小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不就是暂时离开安蓝吗?你就当他再出了一趟差好了。半年后,我保证把他给绑回来!”丁小海见到尹诗韵哭得泪雨梨花,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一个劲拍他自己的胸脯,拍得彭彭响。

尹诗韵转过头来,迷蒙的双眼看向丁小海,终于,一头栽到他肩上,把丁小海当支架似的,呜呜哭了起来。

她咬雷宇天那一下,并不有多痛,也没有令雷宇天多么心乱。但她此刻的大哭,却如同一整座花山在崩倒,令得雷宇天心中纷乱,如丝如麻。

“小海……”雷宇天拍了拍小海,没有再说什么,脚步像灌了铅一般向外走。

丁小海很快便替尹诗韵擦干了眼泪,像照顾伤感的公主一般扶着她,安慰着她,走出包厢。四个人就这么走回公司。来时三个男人的豪气、匪气、酒气,都消散不见。回时的路,竟是一路无话。

第二天,雷宇天终究步入了安蓝机场。

三年的安蓝时光,人与事,都在飞机离地而起的一声轰鸣中,成为了窗外的浮光掠影。再见这些人,这些事,不知是何年何月。

安蓝的一切越来越缩小,缩得像高空中俯瞰下去的一副小小地图,唯有妻子青叶柔却是真真切切的,仍然伴在他身边,坐在他最近的地方。

他将头转过去,看着飞机窗外的起起伏伏,妻子就看着他。

就仿佛读懂了他心中的感慨、不舍与伤感,青叶柔的手悄悄越过飞机座位的横隔,栖落在他的大手上,然后手指绕进去,与他紧紧地,十指相扣。

“有我在,老公。不管去到什么新地方,只要有我和你在一起,就是老地方。”青叶柔将头倚了过来,柔柔地放在他肩上,眼中织满了情丝,喃喃在他耳边絮语。

飞机飞行的全程,她的手几乎都没有松开过。哪怕是在果汁与餐包送来的时候,她也只是腾出另一只手去接,而那只手,却一直缠在丈夫的大手中,留恋不移。

中午刚过,飞机降落在砚市机场。搭了的,去往的是一处别墅。

那是余生海很私密的一处别墅,平时他自己都住得少,只在宴请贵客的时候才会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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