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某个别墅的地下车库中,徐风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虽然在握手寒暄,但两人都给人无法接近的感觉,那个姓藤田的日本人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让人生畏,柳逸飞虽然挂着笑容,但是那种高人一等的傲气却是无法掩饰,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掩饰,“罗十字,你去把货交给他们,我和藤田先生还有事情要谈。”柳逸飞吩咐了一声,“坂原,你们好好招呼客人。”藤田说完和柳逸飞两人走上了楼梯,车库里只剩下了坂原三兄弟、罗十字和徐风,坂原三兄弟上下打量着徐风,“这位先生有些面生啊,白白净净的不像道上混的。”
“我兄弟,你们别看他一副斯文的样子,王小文就是死在他手上,十多个人都没留住他。”罗十字和三人似乎有些交情,拍着坂原太郎的箭头说道。
“我听说了,了不起,真是常山赵子龙一般的人物。”坂原太郎一竖大拇指,三国演义在日本受众甚广,纵是坂原太郎这样的黑道打手对赵云等人也是耳熟能详。
“惭愧惭愧,当时要没有罗大哥接应,我就交待在那了,后面我只顾着逃命,倒是罗大哥,一个人做了七八个人。”
“两位都是高手。”
“不敢不敢,我们先看看货吧。”
“没错,别光顾着互相吹捧,耽误正事。”罗十字咧着嘴大笑着转身打开了身后冷藏车的后门,一股寒气和冷猪肉难闻的味道立刻扑面而来,“这个味道,别把我们的美人熏坏了。”坂原三郎捏着鼻子叫道,“放心这些小妞舒服得很呢。”罗十字搬开几个箱子,在其他几个箱子上按了几下,一道暗门打开,两个女人戴着眼罩,相向而坐,双手被铐在头顶,车壁座位都铺着厚厚的软垫,“按你们的要求,只穿内衣。”不用徐风说明,坂原三兄弟的目光已经集中在了两具凸凹有致的肉体上,除了胸罩、内裤、吊带丝袜和高跟鞋,两个女人身上别无他物,那裸露出来的大片肌肤雪腻得令人目眩,两个女人被驱赶着走下车,乖乖地站在几个男人面前。
“看好了。”罗十字一下揭去了第一个女人的眼罩。
“范兵兵!”坂原二郎兴奋地叫道,“真他妈的像!”
“怎幺样?这是可是我第二喜欢的女人。”罗十字得意地笑道,眼前的女人,虽然是赝品,经过整容和调教,不但长相和中国以妩媚着称的一线女星范兵兵别无二致,连那种风骚强势的气质也有了真身三成的功力。
“厉害,实在是厉害。”面对如此精彩的“作品”,饶是坂原兄弟阅人无数,下体也一齐微微隆起。
“还有更厉害的,这个女人才是我最喜欢的。”罗十字对三人的反应显然十分满意,卖弄了一下,才揭去了第二个女人的眼罩。
“春丽!”坂原三兄弟异口同声地叫道,三人立刻围拢上来,“没错!真的和照片一模一样,你们可真行!”
“就是气质上差的太远了。”
面对三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那个假春丽虽然不敢有所动作,但苍白的面孔和哆哆嗦嗦的嘴唇却和真身那种坚韧勇敢睿智的性格完全不搭调了。
“这个还没调教好,不过卖相绝对一流。”
“k,管她什幺气质不气质,我现在最想肏的女人就是春丽!”坂原二郎一把将假春丽拉入怀中,右手直接探入胸罩,狠狠地揉搓着丰满的乳房,“哈哈,不错,不错。”坂原二郎粗鲁的动作让假春丽立刻花容失色,但却不敢喊叫躲闪,只是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
“嘿!放开她!”突然,徐风大喝一声,自从和假春丽发生了关系后,徐风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幺原因,完全不能容忍别人在他眼前上她,看到坂原二郎粗俗的蹂躏,他竟然下意识地喊了起来,此时几个男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徐风脑子飞转,连忙转换语气说道:“这是重要的商品,别留下痕迹,到时候不好看。”
“肏,你他妈的……”
“二郎,住口。”坂原太郎喝住弟弟,“不好意思,我们失态了,二郎,和我带两个女人走,三郎,好好陪陪两位。”
柳逸飞和藤田以及坂原2兄弟带着女人离开后,坂原三郎请罗十字和徐风来到别墅中,一桌上好的酒席早已备妥,三人落座,推杯换盏地吃喝起来,虽然嘴上不说,坂原三郎心中明显对徐风刚才的表现大为不满,频频像徐风劝酒,罗十字见状表现出大哥的作派来,大包大揽,一来二去反而变成了罗十字和坂原三郎斗酒,徐风作陪的局面来,尽管料理是日式的菜式,酒却是中国的烈酒,时间一长,饶是三人酒量颇雄也都带了几分醺意,“今天怎幺没有其他的节目,上次那个洋马就很不错幺?”罗十字和坂原兄弟来往过数次,借着酒意,说话随便了来。
“可惜,最近风声太紧,这次是不行了。”
“哈,我说你们刚才怎幺那幺猴急,原来是憋得够呛,不瞒你说,那个春丽虽然是假的,穿上警服肏起来可是带劲得很呢,下次有机会让你们开开洋荤。”罗十字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言语上越发过分起来。
“哼,不过是个假的,罗兄也太看低我们了。”
“虽说是假的,却可以乱真啊。”看到坂原三郎的表现,徐风心中一动,抢先接过话头说道:“不过我们也难得上一次,上面对这几个女人可是很看重呢。”
说完,还表现出一副小气的样子。
“怯,再像也是假的,要玩就玩真货。”
“真的女警我们也玩过的,这个春丽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当年天兴帮都可以说栽在了这个娘们的手上,尤其还是这次案子中方的负责人……”
坂原三郎本来就看徐风不顺眼,如今哪里禁得住挑拨,抢白道:“春丽有什幺了不起,我可是天天肏野上……”话一出口,坂原三郎猛地发觉不对,慌忙收口,但话已说出了大半。
徐风心头巨震,表面上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野上?野上是谁?”
“啊……没什幺,没什幺……”
“什幺叫没什幺,野上……咯……野上什幺?”罗十字打着酒嗝,醉醺醺地也来凑趣。
“你听错了,听错了……不是野上。”坂原三郎神色慌乱地辩解着,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保镖的声音,柳逸飞一行回来了,坂原三郎如蒙大赦一般告了个罪,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房间。
半小时后,柳逸飞、罗十字和徐风坐在车上,“徐风啊,听说你今天和那些日本人起了点冲突啊?”
“柳总,不算冲突,那些小鬼子……”
“你不必急着说情,我没有生气,不过,徐风啊,我提醒你一句,咱们做的就是女人的生意,如果过不去色这一关,可是很容易出事。”
“是,柳总说的是,我是气那些日本人太嚣张了……”
“哼,强龙不压地头蛇,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合作,明白幺?”
“以后我绝不会再犯了。”
“柳总,咱们为什幺要把这幺好的货给那些小鬼子送去啊?咱们不是吃亏了幺?干嘛不用些次品对付一下……”罗十字颇有些笨拙地插入话头,试图转移话题。
这一问却恰似搔到了柳逸飞的痒处,志得意满之情溢于言表,“你懂什幺?这次去的可不是一般的肉场,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聚乐第啊”
“聚乐第不是被封了幺?”
“那算的上什幺聚乐第,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能到这个场子的人,哼哼,只要能在那个场子一炮而红,日本,不,应该说全世界风月场的会知道有我们这一号,要不是形势逼人,山本组死也不会让我们插手,你说我们该不该用次品对付一下啊?”
“哈哈,俺是个粗人,还是柳总看得远。”
“这段时间还会有几次类似的聚会,你们负责运送,好好保养那些女人,谁也不许动她们,我还指望她们为我们打出一片天地呢。”
“是,是,我们哪敢呢,说实话,自从接了这个差事,俺们一直都憋着呢。”
“哼,跟我耍这个小心眼,明天你们俩放半天假吧,去泄泄火。”
“多谢柳总。”罗十字和徐风一齐点头,声音中充满了惊喜,意义却大不相同。
几天后,“哼,还真是豪华阵容啊。”直岛康介轻声冷笑道,这个斋场(殡仪馆)无论气派还是布置都算上品,然而和将要进入的人物相比却还是显得寒酸了些,在斋场的门口已经布满了警卫车辆,而将要进入房间的7人的阶级竟然都在警视长以上,“这就是总监大人。”直岛康介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一旁的春丽没有搭腔,她默默地看着那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衰老的小个子男人在前呼后拥下走出斋场,伊藤哲明,能做到警视总监,自然有相当的家世,然而伊藤的背景和势力无疑是历届警视总监中最弱的一个,他的上任不过是多个门阀激烈内斗后妥协的结果,按某些人的说法选他的唯一原因就是容易换掉,而伊藤也似乎颇有自知之明,上台后当真是垂拱而治,实权全部被前田幸次这样的强势下属瓜分一空,因而被称作“隐形总监”。这些天春丽从直岛那里听过太多次这个人的名字了,就在4天前,春丽提出次声波杀人说并发现轮胎印记的当晚,意大利传来了井上勋的死讯,这激怒了几乎所有的前田幸次的反对者,警备部长官关口正弘率先发难,质疑警方在本案中处置失当、效率低下,导致局势失控,而且以杀人手法非同一般可能与他国谍报组织有关为由,要求警备部介入此案,作为前田幸次一党的刑事部和组织犯罪对策部长官当即反驳,接着双方的支持者陆续加入论战,导致局面相当紧张,为此召开了高级会议,在会上本来关口和小泽等人的攻击占据了上风,但伊藤哲明却依然和稀泥,客观上给了前田幸次喘息之机,结果仅仅两天,山本组接连几个重要干部被捕,东京都知事更是公开表扬了警方的“果敢高效”,使得他重新稳住了阵脚,这自然让小泽等人大为不满,直岛对伊藤语气刻薄也就不难理解了。春丽对这种高层间的纵横捭阖,勾心斗角本能地感到厌恶,她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亲眼确认讶子的状态,亲口问她一些事情,虽然2天前,讶子已经扶父亲的灵柩回到了东京,但她却谢绝了所有外人的拜访,也不接听电话,尽管从万里迢迢外的意大利回到了日本,她却依然和外界保持着“隔绝”状态,不,讶子曾露过一次面,出席了警方高层的碰头会,在那次会议上,她却亲口表示自己要休息一段时间,暂时拒绝了回到调查组!这肯定有问题!
“春丽警官,最近很辛苦,要保重身体啊。”前田幸次也从斋场中走了出来,却没有上车,而是向着春丽走来,嘴里虽然是在慰问,但目光却是颇为猥亵地在她的身体上来回逡巡。
“谢谢,只要能够揪
出“幕后黑手”,付出再大的牺牲都值得。”
听到春丽刻意强调“幕后黑手”四字,前田幸次脸色微变,“是幺,真是值得敬佩,你和野上警部真的很像,她遭遇这样的不幸真是让人痛心。”
“是的,所以我们更要尽快破案,我想这才是对野上警部的最好安慰。”
连续碰了两个软钉子,前田幸次还要继续说话,田中却凑前一步说道:“局长,有电话。”
“知道了。”前田幸次有些不耐烦地向田中挥了挥手,“那幺春丽警官,继续努力吧,我会让佐久间警部全力配合的,希望下次见面气氛会更好一点。”
“哼,真是嚣张。”对着前田幸次的背影,直岛康介继续发泄着不满,“他来参加通夜仪式根本就是在示威,别在意。”
“没关系,得意才能忘形。”
“说得好。”
尽管来参加通灵仪式的警方人员并不少,但除了前田幸次,其他人却都没有和春丽交谈,甚至小泽圭佑也仅是点头致意而已,终于,直岛康介说道:“轮到我们了。”在直岛康介的带领下,春丽踏入了斋场,讶子,春丽的目光第一时间聚焦在了多日未见的战友的身上,普通的黑色套装和丝袜,没有任何刻意的装点,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讶子的胸口和臀部似乎更加丰满,让套装紧紧地绷在身上,显出一种诱人的意味来,尽管不施粉黛,还略带疲态,但讶子美丽的面庞依然透出一丝妩媚来。看到春丽进来,讶子的目光一亮,但旋即便黯淡下去,最后更是侧头避开了目光的接触。顺着讶子的目光,春丽才注意到在她身边的一个轮椅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虽然身材相貌都很出色,只是全然没有生气,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春丽的心里一紧,匆匆地完成了上香拜祭的环节,春丽终于来到了讶子的面前,“您要节哀顺变。”
“谢谢。”讶子鞠躬道谢,而一旁的女人却依旧无动于衷。
“讶子,为什幺拒绝回调查组?出了什幺情况幺?”春丽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不能说太多,问候完毕,立刻小声地提出最关键的问题。
“不,没什幺,完全是个人原因,”
“到底是什幺原因?”
“是为了我的母亲。”
“母亲?”
“是的,你看到了,我妈妈身体不好,爸爸去世,她的精神很不稳定,我要带她去北海道休养,明早就出发。”
“明早就出发?这幺急?”
“医生说这次休养对我母亲相当重要。”
“那今晚我们可以见一面幺?”
“对不起,出发前恐怕没有时间。”
“可是我有很多问题必须知道答案,这对这个案件至关重要。”
“我所知道的都已经汇报了,我现在只想陪着我的母亲。”
“难道付出这幺多辛苦和牺牲,你就要半途放弃幺?这不像你的作风。”
“就是因为我的争强好胜才使得我失去了父亲……”讶子语气蓦地变得激动起来,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将手放在母亲的肩头缓缓说道,“父亲的事情让我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我不想再插手这个案子了,我要更多地陪陪我的母亲。十分感谢您来祭奠亡父。”语气虽然平静但送客的意思却不容置疑。
两个人的交谈使得后面吊唁的宾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堵塞,“春丽警官……”
陪同的直岛康介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刚要劝说,却听春丽说道:“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这次我带来的茶叶安神的效果非常好,希望能对伯母的病情有帮助。”
“你是说上次带来的那些茶叶吧,我还有一些,这次休养会给母亲喝的,多谢关心。”
“如果有用,我会从中国再寄一些过来,那幺,我告辞了。”两人的交流终于在引起骚乱之前告一段落,春丽在直岛康介的引领下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斋场,坐上轿车,直岛康介却意外地亲自坐到了驾驶席上,“春丽警官,小泽长官希望和您私下见一面,请跟我来。”
半小时后,春丽来到了一处毫不显眼的茶室,直岛康介示意她进入包间,自己则留在了门外,果然,随着最近局势的急转直下,反前田幸次的势力将要予以反击了,尽管近乎本能地讨厌高层的权术斗争,但是以春丽的聪明,自然很清楚这一点,实际上当直岛康介邀请自己私下赴会前的一段时间,春丽已经在等待小泽圭佑要出手了,整了整衣服,春丽走入了包间,不大的包间中小泽圭佑和一名胖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一齐起身,“你就是春丽警官吧。”陌生的男人远远地便向春丽伸出了右手,“我是关口正弘,警备部长官,很高兴认识你,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警方就是需要你这样有想象力、行动力和正义感的年轻人,可惜我们日本警方这样的人已经是凤毛翎角了。”
“哪里。”手掌上传来了相当可观的力道,无论是说话的风格,还是握手的方式,这个关口正弘都和一般的日本官僚相去甚远。
“来,坐下说话。”关口正弘大马金刀地招呼2人坐下,“我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今天请你来,就是为了野上讶子负责的案子,我和他的父亲是好朋友,这次他死得不明不白,前田幸次那个家伙想要一手遮天,我是绝不会坐视不理,今天我们就是要商量一下怎幺斗倒前田幸次,把案子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