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触手而温,衣服倒也不脏,简单搓洗去汗即可。甯宛拧干衣服之後,仍旧挎着篮子起身,不料久蹲腿麻,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一只细瘦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宛娘子,你还好吧?”
甯宛忍着脚踝的钝痛,擡起头来一看,这不是王大娘家的独苗王竹新吗?长得眉清目秀,上过几年私塾,曾对原身有意,导致王大娘将他臭骂一顿,转头恨上了原身。不过他们一家子不是住在原身娘家那边吗,怎麽会来村东呢?
她正梳理着记忆,一道破锣般的嗓音炸了过来……
“阿竹你给我滚过来!小浪蹄子,嫁了人还不安分,装什麽柔弱勾引男人,真是贱!”就见一个双手叉腰做茶壶状,穿着灰色粗布短打的凶恶中年妇女赫然立在眼前,不是那王大娘又是谁。
王竹新一见自家老娘气势汹汹,那只手犹豫着缩回去了,一个高出王大娘大半头的男人就这麽畏手畏脚地站在他老娘旁边。
哼,自己儿子懦弱爱俏,倒成了别人女儿家的不是了。
甯宛柳眉一掀,薄薄粉粉的嘴皮儿一开一合:“哎哟,我说是哪个老妖婆子跟疯狗似的在这乱吠,你哪只狗眼看见我勾引你家那个脓包儿子?就他这瘦竹竿,跪下来磕头求我我都看不上。”
说完还“呸”了一声,尽管萎顿在地,那气焰竟比面前立着的人还嚣张。
“好你个骚蹄子!”王大娘气得瞪眼如铜铃,只差喷出火来,瞧着面前这女人年轻水嫩的脸就来气,垂至腰间的胸脯剧烈起伏,“我儿子好歹是念过私塾的人,你这种不要脸的破鞋嘴巴给我放干净点!”</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