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了每人三张牌,然後问:“现在你们猜下哪壹副的牌最好。压注,压注,壹根烟起价!”
这时也有几个狱里排得上名号的囚犯,在休息的空闲里凑上来,纷纷掏出壹根烟赌博。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议论着,策子在旁边看着,个头骄小的她被囚犯发现时,那人让开了位置,说:“阿怀的马子来了。”
阿震头壹擡,笑了笑,催着:“赶紧下注下注!”
策子盯着那四方桌的五副牌,然後认真地盯着阿震脸上细微的表情。
这个年轻的男人脸形方长脸,眉目之间俊逸,眼睛细长但眼瞳十分明亮。身材颀瘦但手臂起伏间尽量结实的曲线。
待所有人都押注後,阿震在众人瞩目下壹壹揭开了那些牌。有失望也有兴奋,输的和赢的人。
五副牌全是三张壹模壹洋的,但离阿震最近的那副最大,三个A。
他们在玩抓鸡。
狱警们输了不少烟去当学费。
策子在壹旁看了壹会儿後,回来了。
阿怀问:“怎麽没见你去下注?”
策子回:“手法太快了,眼睛跟不上。”
阿怀笑:“听说这小子入狱前,在扑克界挺有名气的。”
策子问:“他是出老千被抓进来的?”
“不。是跟几个盗墓的掘坟给抓进来的。”
策子扛起锄头,又去挖坑了。
***
申家的直系亲属齐坐壹堂共享早餐。
能坐在大厅里吃饭的,是申家主事者申间最倚重的晚辈。
申间的大儿子申国明,与申氏育有大儿子申屠权,二儿子申修业,三儿子申修盘。以及壹位远嫁法国的女儿申令雪。
至於小儿子申国梁,育有壹子申修柄,壹女申令媛。
能与申间坐主桌上的小辈中,只能是申修业,年仅三十二岁便任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壹职。依次是申令媛,与堂哥申修业同龄,任X市副监狱长壹职。
申间对申修业格外偏袒与重视,并将他当成下任申家接班人而培育。
席上聊着壹些公事,作为X市权力最大的申家壹族,可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而次桌上,坐的便是申屠权与胞弟申修盘,二十七岁,喜爱摄影。
二伯壹脉上,申修柄是个老实的大学教授,三十七岁。现已育有两子。
与主桌上有说有笑的气氛不同,次桌上的壹众人各自埋头沈默吃早点。
待到吃过早饭,申屠权出来时,申修业走在後面,叫住了他,“大哥,请留步。”
申屠权停下,回头,见大弟申修业走过来。
申氏所生三子壹女,除了申屠权,皆个个长相不凡。
“有事?”申屠权冷令问。
申修业走上来:“大哥,关於孙斌壹案,我还有些事情想请教。”
申屠权虎目壹扫,“你们刑侦部门还有什麽线索吗?”
“我们壹直怀疑孙斌不是死在他养女手上。”
“犯人早已认罪也移交过来。半年後你们想替她翻案?”申屠权问。
“不知道大哥,关於孙斌此人……了解多少?”语气颇为玩味。
“调查犯人的背景这种事是由你们公安局所做。我只负责看守犯人。”
“诶……真这麽间单?”申修业语气颇多质疑,“我最近发现有人在暗暗调查孙斌壹事,大哥可知情?”
“与我何关。”
“好吧好吧,大哥不知道就算了。”申修业耸肩,“我先去休息壹会儿,半个小时後祭祖见。”
待申修业壹走,申屠权来到偏处,背手说:“申修业也在调查那笔巨额资金。他在向我们试探。”
身後,申令媛缓缓地走出来:“他会告诉爷爷吗?”
“暂时还不会。他没证据证明我们在插手这件事,所以他无权让爷爷来阻止我们继续调查此事。但是他应该知道我已着手调查,所以现在是来警告让我停止插手此事。”
“两亿元!那麽大笔数额,申修业想壹个人吞下来?!”
“我们不也是想独吞这笔钱?”申屠权语气轻描淡写,“除了警告是壹方面,另壹方面他也在向我下挑战书,看我们谁先有本事找到这笔钱。”
“他昨天到监狱里来找5043号犯人。”申令媛的脸色阴冷了下来。
“柯震?”申屠权沈吟壹声:“密切关注柯震的行为。看看他最近会和什麽人接触。”
“嗯。你想他找柯震是为了什麽?那个偷窃犯来历很干净。”申令媛想不明白。
“来历很干净?”申屠权回头,望着眼前妖艳动人的堂妹,“关押在全国第壹重刑监狱里的人,来历干净本身就是个疑点了!”
眼中精光壹闪,“回去後,给我柯震的详细资料!申修业所接触的每壹个犯人,我都要你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
“是。”
***
“最近食堂的饭越来越难吃了。”阿怀满是挑剔地扒拉着餐盘里的饭食。
对面的策子吃得津津有味,“真羡慕呢,策子,我想开小竈。你有没有想吃的?”
策子擡头:“我吃饱了。”对加餐没兴趣。
“你吃这麽快做什麽?”阿怀疑问,今天策子的饭速比往常快壹半。
“柯震在操场里晒太阳,我想找他学壹学。”
“你对扑克有兴趣?”阿怀眉壹挑。
策子起身,语气淡淡:“以後我出狱了,可以靠这个吃饭。”
“……不,策子,这东西会让你再被关起来坐牢的。”阿策笑。
“我会努力让别人发现不了我出老千。”
策子到操场。
牢里对犯人的自由并不限制,除了几个机密禁地不得进入外,其它地方都可随意活动。
面隔着壹道铁丝网的操场坝,便是很多犯人们聚会的地方。
男女犯聚在壹起的监狱里,免不了会有相互看对眼的时候,唯壹能让对方壹解相思之苦的也就是 操场坝上了。
可策子不是来告白阿震的。
她来的时候,阿震还没出来。
听说吃了饭後这人都喜欢在操场坝上溜哒壹圈,再回去睡个午觉。
策子守株待兔着,没太久,十多分钟後,等到了独自走出监狱楼的阿震。
她立即用视线迎了上去,而阿震也很快感受了这股炙热的视线。</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