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红衣女子要将之前的冤魂都收起来,原是不管怎麽逃都避不开。那这书生怎的没成了厉鬼?
莺娘试探着望着书生,“你可还记得生前往事。”
书生摇摇头,“小生壹醒来便看到姑娘了,至于因何而死,小生已不记得。前尘往事,也都悉数忘却,许是上天注定,让小生重新做人罢。”
“可你如今已经是壹只鬼了。”
书生“。。。。。。”
“咳咳,”莺娘也知晓自个儿说错了话,便问书生,“那你如今可还记得自个儿的姓名。”
书生摇摇头。
“好罢,如今你只能跟着我,那我便爲你取壹个新名儿可好?”
书生笑笑,“任凭姑娘处置。”
莺娘嘴角勾起壹笑,“大黄,从今往後,你便叫作大黄好了。”
“大。。大黄。”书生低头沈思,“这名儿听着似是家中看门犬的名儿,不若姑娘重新替在下。。。”望着莺娘有些子凶狠的眼光,书生默默咽回了剩下的话儿。
“好了,你在壹旁歇息罢,明早起来我便带你上路。”
“姑娘,我们去向何方?”
“叫我莺娘。”莺娘翻了个白眼儿,“你莫管我去哪儿,反正不管我去哪儿,你都得乖乖待在我身旁。好了,睡觉去吧,莫烦我了。”
小剧场:
书生:莺娘莺娘,大黄这名字太像狗了,我不要
莺娘:叫大黄我晚上就给你抱抱
书生:汪汪~
爲书生找了个玉瓶子暂且当作居所,书生听话地钻进了瓶子里边儿去了。睡了大半日的莺娘半点儿也不困,拿起瓶子便上路了。至于往哪边走,莺娘也不知晓,见着哪边儿的路较顺眼便往哪边儿走去。夜里的月光微亮,照得前路也不大清楚。行走了半夜,莺娘发现,自个儿又绕回原来的地儿了。
如今这幅身子强健,走了大半夜也不觉得疲累,只是腹中饥饿难当,莺娘只好坐在壹旁歇息着。
怀中的玉瓶儿“突突”地顶着盖子,莺娘手壹拨,书生便从玉瓶里边儿出来了。
“莺姑娘,在下已歇息好了,即刻便可同姑娘上路。”
莺娘的小脸儿有些黑,实在不愿告诉书生自个儿绕了半天,又绕回原地的事儿。应付地点点头,起身离开。走到壹个岔路口儿时,莺娘停在那边儿不动了,思索着方才是走了哪条岔道儿。
书生立在壹旁飘了许久,许是看出莺娘脸上的犹豫,试探着问着莺娘,“莺姑娘,你是要往何地走去。”
“不知道。”
书生楞了壹愣,“那莺姑娘可是要去寻什麽人?”
“不知道。”
“那。。。”
“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知道。”莺娘真真儿是头大,红衣女子给的那麽点少的可怜的线索,她哪知道要去哪里。
“那莺姑娘出来是爲着什麽事儿。”
“解毒。”莺娘百无聊赖,蹲在那儿数头发。
书生点点头,“那我们走这壹道罢。”
“书生,这林子古怪得很,走错了道儿,又要绕壹大圈,我可不想再折腾了。”
书生笑笑,“莺姑娘,小生并非胡乱指路,方才莺姑娘说要解毒,我看莺姑娘神色与常人壹般,却是力大无比神勇异常,小生曾在壹本志异录上边儿看过,姑娘这样的状况,便是蛊毒无异了。天下间,唯有西南苗疆的蛊毒还流传至今。莺姑娘若要去西南,便是往这边儿走。”
莺娘心下惊愕,脸上却不露半分,“你是如何得知的。”
书生还是笑笑,“小生不才,平生无他好,唯喜读书事。四书五经列传游记,小生都曾拜读过,在莺姑娘面前献丑了。”
莺娘半信半疑地望着书生,可如今没别的法儿,也只好随着书生走。
下半夜里,莺娘和书生总算是走出了这片密林,来到了山脚下。还以爲这书生只会些酸腐气儿,没曾想,还是有些用处。往前刚走两步,就见着书生自个儿将自个儿给绊倒了,不好意思地擡起头望着莺娘傻笑。鬼都还能摔着?!莺娘无奈地望着书生,收回方才的话儿。
眼见着天光就要大亮了,莺娘匆忙扒开玉瓶的盖儿,让书生赶紧着钻进去。
接下来的时日里,莺娘白间歇息,晚间开了玉瓶儿带着书生壹块儿行路。本以爲壹月之内便可到了西南取了解药,没想着还在半路上,眼见着圆月之夜便要到了,莺娘心里边儿可烦闷着了。她到底要不要抓个男人缓壹缓身上的蛊毒,眼下书生与她形影不离,铁定要教他看见她同旁的男人在壹块儿翻云覆雨,万壹以後书生因爲这个不让她勾搭了,这可怎生是好。可若是不找个男人来,莺娘当天儿便得被蛊虫折磨得不行了。
唉~真真儿是惹人心烦呀~
这些个日子里,尽管爲着蛊毒的事儿烦恼着,莺娘还是同书生壹道走着,壹日,来到了边陲之地的壹座小城镇上。虽在边陲,镇上却是繁华得很,来来往往的有汉族的商人,也有苗疆的背客。街上也多的是单身儿的姑娘家在玩耍着,个个儿地露着壹截雪白纤细的腰肢,身上边儿尽是些叮叮作响的银饰。这座小镇上,经了千百年的苗汉聚居,独成壹股风情,对着什麽样的人儿皆能接受。以致莺娘如今这幅番邦女子的模样,也没能惹来太多人的注意来。
莺娘撑着伞儿走过镇里的街道,对着往来身强力壮的小夥儿暗送着秋波,看看能否在圆月之时勾搭上壹个来。可也不知是否这边儿的水土缘故,这些个小夥儿个个长得是眉清目秀,牙却是黑的,身量也不高。好几个莺娘看着顺眼些的,对着莺娘露齿壹笑,露出那壹排黑牙来,莺娘可半点儿亲下去的心儿都没了。唉~还不如那酸书生呢,起码那张脸儿还能看,又是窄腰长腿的,更何况来时他那物在她身子里边儿是撑的满登登的,壹下儿便能入到花心处。呀,可不能再想了,想着那晚上的趣儿,小穴边儿上便有了湿意,若是在大街上出了丑,莺娘才不乐意呢。
眼见着天色也晚了些,莺娘走到个小巷子里边儿,将瓶中的书生放将出来。
书生活动活动筋骨,对着莺娘作了壹揖,“莺姑娘。”
对着书生每回放出来都这般守礼,莺娘已是见怪不怪了,对着书生说了声儿“跟上”便向路边儿壹家混吨摊走去。
自莺娘以前在修炼时偷偷去人间吃了壹碗馄饨汤後,莺娘便爱上这烟火气儿了。也不顾书生在壹旁会不会看的眼馋,端起海碗来,壹口壹口吃着鲜嫩的小馄饨。
刚吃完起身时,旁边桌坐着的客人也忽的起身儿,撞到莺娘身上。莺娘壹时不防,鼻间闻得壹股异香,便被他撞得往地上摔去。
“莺姑娘小心。”壹旁站着的书生慌忙伸出手去接,莺娘的身子却从他的怀里穿过,直直往地上砸去。
撞人的嘴客最里边儿匆匆地说了句对不住“对不住”便急急地逃走了。莺娘无奈,从自个儿从地上爬将起来,扑扑衣衫上边儿的尘土。还好这幅身子骨皮实,若是放在以前,指不定撞出什麽毛病来。
“姑娘无事罢。”壹旁的书生和店小二都上前来问,莺娘对着壹旁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心下却是想着方才那人身上的香味儿,似是在那边儿闻到过。</P></TD>